人間的慾望是什麼?
生老病死。
所求的無非是無盡的財富,永恆的生命而已。
如果楓溪宮的這種力量被傳了出去,不管上級如何管控,都不可能出現很好的效果,在絕對的慾望的面前,所有的規矩都是放屁。
白揚歌道:“幸好讓柳兒順利的跑了回來,否則你我現在未必能安好的站在這裡。”
楚歌點頭道:“林鬱城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才默認讓她逃了回來。”
白揚歌道:“但不論她是否是真人,留在這裡到底還是容易被人發現,你派人送去我研究所吧,林詩來安排。”
楚歌的意思跟她差不多,自然不會有異議,他道:“好的,回去我會安排。”
二人返回,見林鬱城正低着頭跟柳兒嘮嗑,說是嘮嗑,其實就是單方面的詢問,柳兒現在才意識到眼前的人不是林蕭林大人,而是長相跟他有些相似的冷酷男人,巨大的恐懼包裹了她,話都要說不利索了。
白揚歌無奈道:“你不要嚇壞了人家。”
“……王妃,”柳兒看樣子要哭了,“雖然奴婢從前跟着貴人沒少給您下絆子,但奴婢只是個下人,主子的話不得不從啊。”
白揚歌當然不會對一個小姑娘懷恨在心,她並不是一個記仇的人,遂道:“稍後我會給你安排一個去處,你只要全程裝啞巴就好,往後的事,就靠你自己了。”
柳兒一驚,緊接着臉上露出了喜悅的表情,連連對白揚歌磕頭。
白揚歌一挑眉,道:“這位是林大人的兒子,這個,是我兒子,以後見了不要叫錯。”
“哈?”柳兒震驚道,“可是您和大人們的年齡看起來差不多?”
這孩子現在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她還算幸運的,醒來遇到的人不是什麼不好的領導,接藉着她和楓溪宮炒作,而是林鬱城這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白揚歌笑道:“以後的事有你震驚的,行了,楚歌帶她休整一番,過些日子就送到我那去。”
楚歌心說這不林鬱城地盤麼爲什麼還要指使他。
白揚歌用眼神制止住了他的申訴,後者無法,強行拽着林鬱城走了,看那背影二人估計又要打一架去了。
過了幾天,白揚歌沒日沒夜的和紅衣研究文獻,好容易搞清了一點物理上的東西,這天她正在屋子裡翻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楚歌突然推開了門,道:“柳兒送到成已經好幾天了。”
白揚歌啪嗒的一聲合上書,十分不愛惜的往旁邊一扔,道:“怎麼樣?”
“在楓溪宮的時候我們用過醫療機器人,檢測過她的各項身體機能,我們查過,在楓溪宮的時候,她的血壓,心跳都保持着一個數字。”
“但是這幾天從臨時傳回來的數據來看,她現在的機能已經恢復到了正常人的模樣,只是新陳代謝要比常人慢很多。”
“唔?爲何會這樣?”白揚歌道,“我記得柳兒的身體在走之前便是正常的樣子,如果她現在的數值都有了變化,外貌能看出什麼變化?”
楚歌直接調出投影儀,投射出了幾張照片,裡面正是柳兒前後的對比照片,在楓溪宮裡的顯然是抓拍的,不過就算是抓拍也是十分專業的水平,甚至連她露出來的傷疤都能看到。
幾張對比照,乍一看還比較正常,但仔細一看,就能發現裡面的蹊蹺。
在楓溪宮拍的那幾張,她的表情雖然很明顯,但明顯太故意了,驚訝就是驚訝,害怕就是害怕,乍一看沒有什麼,但當幾個照片放在一起的時候,就會發現她幾乎所有同類型的表情,都是一樣的。
白揚歌道:“ctrl+v。”
“是的,不過這些還比較正常,”楚歌道,“後面的幾張就顯得有些……不像人了。”
白揚歌發出疑惑。
紅衣叫了聲老闆,坐在一旁乖乖的嗑瓜子。
後面的幾張就是在白揚歌的工作室照的,林詩的技術不怎麼好,好在還能看得清重點。
白揚歌點開一段不算長的視頻。我
她面前放着牛排,林詩可能是考慮到了她的身份,沒有留下刀叉,而是放下了一雙筷子,隨後林詩就被人叫走了。
只見柳兒沉默了一會,拿起了筷子卻沒有動,她就保持着這個姿勢呆了半天,半晌之後她放下筷子,走到靠牆的冰箱從裡面取出來一塊生肉,面無表情的塞進嘴裡。
白揚歌瞧得真真的,那肉排上有不少筋,常人怎麼可能咬的斷,燉熟了都難,更別提生的了。
可柳兒就這麼吞了下去。
沒錯,是吞。
白揚歌滿臉“……”
道:“我就知道。”
這跟殭屍還有什麼區別?
楚歌笑道:“咱們不清楚柳兒復活的機理是什麼,一般的科研所對此很感興趣,但我卻覺得這是違反進化論的,對此保留意見。”
他這話說的十分隱晦,大致意思無非是像柳兒的這樣的情況最好要查一查,但現今的科學技術很難辦到,銀河麼,還不樂意接這個夥計。
“給別人我不放心,你們的想法不錯,人本來就不該變成這樣,一味的追求進化——那是瘋子,”白揚歌很欣慰他兒子有如此的覺悟,“所以呢,我們只要當做不知道就好,等到她自然壽命到了頭,我們也不算虧了誰。”
楚歌點頭,白揚歌這麼做事最聰明的做法,反正柳兒現在聽不懂凡人說話,也不認識簡體字,她如今不算是人,接受不了教育。
最大的可能就是在林詩的手下做一輩子,在不回到楓溪宮的前提下,結束自己的自然生命。
“哎?那你能保證那丫頭得知出了楓溪宮會讓她變老,會不會想着回來?”紅衣疑惑道,“將軍自然不準,但若是有心人幫忙找到媒體,可就危險了。”
白揚歌道:“當然——不能,所以即使在我的地盤,也是由林詩半監控着,不會讓她有這個機會。”
楓溪宮雖然可怕,但在永生的面前,似乎也變得不那麼可怕了。
白揚歌願意用最壞的想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