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之爲何要娶她?
她不相信慕瑾之對她一見鍾情,更不相信慕瑾之跑第一樓坐了三年,對她日久生情,而那日破廟慕瑾之要娶她的原因,是不想讓心愛的女子失望,事後想想,簡直鬼話連篇。
爹爹賭石,許家欠債,李德利追債,舉家離京,破廟相遇,拿回第一樓,李德利慘死,慕瑾之詭異的檔案,這些東西就像一顆顆珠子,只要一根線便能串起來,只是,那根線到底是什麼?
“娘子在想什麼?”
慕瑾之的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頂,將懷裡的女子抱得更緊。
許桑棠閉了閉眼,算了,不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到目前爲止,慕瑾之雖然身份成謎,但並未害過她,不論爲了什麼原因娶她,至少表面看來,是她佔了個大便宜,畢竟她是大齡剩女,又拋頭露面做生意,還被退過婚,在這個時代,她很難再找到好婆家,而慕瑾之,那簡直是任何女性都想咬一口的香餑餑,只要他開口,想嫁他的女子得排到京城外。
“我在想,你口口聲聲說要娶我,怎麼過了這麼久,還不請媒人來提親?”
“等我傷好,就娶你過門,娶妻的六禮,納彩,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每一步,爲夫都會做到最好,定不會薄待你。”
“你受傷了?”
許桑棠這才注意到慕瑾之的臉色蒼白得不見血色,不由得暗自愧疚,醒來這麼久,她竟沒發現。
“小傷而已,再過月餘就能好。”
“什麼時候受的傷?傷在哪裡?”
許桑棠說着,退離慕瑾之的懷抱,上下打量着他的身體,慕瑾之微微一笑,重新將她摟入懷中,握了她的手,按在胸口上,語氣溫和,“傷在這裡,娘子要細細查看嗎?”
說着,不顧她的掙扎,握着那柔若無骨的小手,在胸膛上來回摩挲。
他以爲他這小娘子會羞澀臉紅,誰知她只挑了挑一雙好看的眉,眼波流轉,挑釁道,“穿着衣服怎麼查看?要不慕公子
除掉衣裳,讓我檢查?先說好,一件都不能留!要脫光光才行!慎重起見,要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要仔細檢查三遍才行,免得有漏網之魚。”
說着,指尖在那胸膛上重重一點,只教他呼吸加重,待看到那粉面桃腮,眼波媚生,慕瑾之只覺得一顆心幾乎跳出胸腔,三魂七魄差點丟掉一絲半縷。
“娘子,別鬧了。”
美人在懷,溫香軟玉,本就難熬,她再這般嫵媚風情,他可受不住,不由得苦笑道,許桑棠俏生生的橫他一眼,“這樣就不行了?小屁孩就是小屁孩,裝什麼大尾巴狼。”
“娘子,爲夫是大男子,不是小屁孩!娘子試試便知。”
慕瑾之說着,將許桑棠撲倒在榻上,扣住她的雙手,放在腦後,欺身壓上,許桑棠只覺得這種姿勢,實在是有點,咳咳。
“娘子要不要試試?”
慕瑾之說着,下巴在許桑棠的胸口上蹭了蹭,許桑棠只覺得一顆心撲通亂撞,朝慕瑾之看去,便對上他那灼灼發光的眼眸,像……狼的眼睛!而自己,就是被他盯住的獵物。
許桑棠只覺得一張臉像要燒起來,慌慌張張避開他的眼神,聲音發顫發飄,“不,不用試了,你不是小屁孩,你是大男人。”
“不試怎麼知道?這種事情,還是親身體驗的好。”
“不,不,不必了……”
空氣裡的溫度驟然上升,慕瑾之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鎖骨處,將露在外的白皙肌膚燒成一片豔麗紅霞,許桑棠只覺得全身發軟發熱,全身的力氣幾乎流失殆盡。
慕瑾之如願以償的看着小娘子羞澀慌亂,一張芙蓉面紅得似火,一顆心軟得一塌糊塗,眸光溫柔似水,臉埋入她的胸口,聽着她的心跳起伏,“怎麼辦?越來越等不及了,真想立刻把你娶進門,鎖着你,抱着你,日日夜夜對着你,片刻也不分離,我的娘子,明明生得不嫵媚也不美豔,爲何那麼像妖精,引得我魂牽夢縈,寢食難安。”
許桑棠腦子裡一片混
亂,他,他在說什麼?難道他真的喜歡自己?怎麼可能!
許桑棠深深吸了口氣,漸漸冷靜下來,她早已過了相信男人甜言蜜語的年紀,上一世的她,相信一個男人的情話,做了他七年見不得光的愛人,從十八歲到二十五歲,一個女人最好的年紀,都葬送在那段撕心裂肺的感情上。
他說他沒有結婚,他說他會娶她,他說他只愛她一個人,他說了很多很多,她全然相信,一心一意,卻在某一天,被幾個女人攔在公司裡,又打又罵,那天的陽光那麼熱烈,她的心卻冷成了冰霜。
“狐狸精,你敢搶我老公?我打死你,打死你……”
“這女人臭不要臉的,做小三,破壞別人的家庭,不得好死,臭婆娘,賤人,……”
“大家快來看小三,人家男人不要她,還死纏着不放,賤得很,沒男人就活不了……”
再後來,公司的人對她指指點點,領導找她談話,安慰她,話裡話外卻暗示着她該投懷送抱,以感謝領導的寬容大度,那副嘴臉,讓人噁心。
再後來,她離開了公司,離開了那座城市,去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孤身一人重新開始,她不再戀愛,整天不是工作就是學習,五年時間,她從底層的小員工,成爲公司的總監。
兩世爲人,文遠是唯一真心對她的男子,所以,分開的時候纔會那麼難過,所以,纔不得不推開他,既然沒有可能,那就長痛不如短痛。
想到此,眼裡悄無聲息滑落。
“娘子,你怎麼了?”
慕瑾之擡起頭,看着她臉上的表情變幻,伸手揩去她臉上的淚珠,聲音低沉,透着讓人難過的壓抑,許桑棠翻了過個,背對着她,把臉埋入枕中,“我們還沒有成親,你就這樣欺負我。”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你思念文大公子,暗自傷懷呢。”
慕瑾之含笑的話,讓許桑棠後背一涼,想起他安插在她身邊的四名護衛,如果七夕那晚,她和文遠有任何親密舉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