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已經和父皇提了皇兄的事,想必過不了多久,皇兄就會被放出來了。”
六公主見趙飛燕神色中透着幾分愁緒,立刻安慰道。
趙飛燕點了下頭,她現在擔心的倒不是陸君廷,而是以後的事。
白家這次費了不少力氣,買通了韓侍郎來對付陸君廷。
如今計劃再次被破壞,還將戶部的暗室給暴露出來,他們定然不會罷休。
趙飛燕用手指敲擊着桌面,正盤算着下一步該怎麼走的時候,蕊金突然推門悄悄走了進來。
看着她滿臉慘白的樣子,就知道肯定遇到了不好的事。
“東家,有一件好事一件壞事,你想先聽哪一件?”
蕊金板着臉,帶着哭腔說道。
她很少這樣,尤其是這些年做生意早就練成了人精,如今這樣激動,定然遇到了不小的事情。
看到她這副樣子,趙飛燕的心猛的一提,淡淡說:“好事。”
“齊王殿下在門外,他被放出來了。”
蕊金苦着臉說道,臉上沒有半點喜色。
“皇上給他賜婚了?”
趙飛燕站起身,聲音有些顫抖,不過她還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淡淡的說。
蕊金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滿京城的人都知曉,皇上要給齊王殿下和白若蘭賜婚。”
趙飛燕雖然早有預料,但心還是猛的一顫。
她站起身,覺得身形晃了晃,隨後快步朝着門口走去,背影堅定毫不遲疑。
六公主一臉擔憂的看着她,心中不禁有些泛酸,她其實比趙飛燕還要早一步知曉這件事。
但她一直都沒敢說出來,實在是太難開口了。
只是她也清楚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因此趙飛燕還是知道了。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追了出去,心中盼着能勸說趙飛燕妥協,接受一個側妃的位置。
如果陸君廷肯和皇上說的話,皇上會鬆口,只要進了齊王府一切就都好說了。
趙飛燕走到門口時,就見陸君廷正站在門口,他穿着身月白色繡着青松的直墜長袍,腰間陪着羊脂玉配,在陽光下透着柔和的光。
他看上去氣色還好,只是略微有些消瘦,想來他的爵位還在,所以宗人府的人並不敢對他太苛刻。
“飛燕,我只娶你,這一點你放心。”
陸君廷仰着頭看着站在門口這個,令他心心念唸的人,嘴角含笑。
“我知道,咱們回家吧。”
趙飛燕點了下頭,心中雖然高興,卻沒有表現出來,走過去很自然的挽住他的胳膊,就上了馬車。
站在門口還打算勸和一下的六公主,整個人都愣住了,她捂着嘴只絕對自己被震驚到了。
之前她就知道自家皇兄,對這位趙姑娘的感情十分深厚。
一向冷漠的皇兄,就只會對着趙姑娘,以及和趙姑娘生的一雙兒女才能和顏悅色。
卻沒有想到皇兄會癡情到這個地步,但這樣一來,事情就難辦了。
白家這一次明明是想要用一個嫡女來拉攏陸君廷,明顯是一種示弱的趨勢,若是白家的嫡女真的嫁給了陸君廷,或許白家就此就會站在陸君廷這邊。
六公主是這樣想的,她一直覺得白若蘭深受白丞相的疼愛。
白丞相會爲了她幫助陸君廷,而不是再繼續坑害陸君廷,到時候還能幫着陸君廷登上皇位。
趙飛燕雖然也很厲害,很有謀略,但種就差在出身上面,因此就算她進了全力也幫不了陸君廷什麼。
但她終究還是太年輕了,對權謀瞭解的太少。
白家能那樣幫陸君廷的前提是,陸君廷要成爲他們白家的傀儡。
就像現在的皇帝一樣,幾乎對白家言聽計從,被玉妃迷的神魂顛倒。
任何時候都會維護白家,讓白家能在朝堂橫着走。
然而陸君廷從來不是那樣一個喜歡被人控制自己的人,別說是白丞相,就算是玉妃他都從沒放在眼中。
白丞相在這個時候選擇這麼做,無非是想要利用白若蘭,來暫時拴住陸君廷,儘量多的套取陸君廷的資源。
削弱陸君廷的能力,探查他的秘密,讓陸君廷有種白家已經不想和他鬥下去的錯覺。
但實際上白丞相經過這兩次的事情之後,只會比之前更加變本加厲,他們之間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六公主的天真想法,根本不適用於如今的局面。
陸君廷和趙飛燕再次回到齊王府,府門口的侍衛又換成了之前的那一批。
看到陸君廷之後,齊齊跪下來行禮,看上去十分激動。
陸君廷擺手讓他們免禮,就拉着趙飛燕走進了王府。
將近半個月的時間沒有回來,周圍的一切如舊,只是院子有些荒了。
趙飛燕推開房門,走進自己的屋子,明顯看到自己的首飾盒被人翻找過。
好在她之前已經將貴重的首飾全都放在了暗格之中。
這個暗格即便是王府之中的普通侍衛都不清楚。
打開暗格之後,果然看到東西還在裡面,她不由得鬆了口氣。
倒不是這些首飾有多珍貴,而是這些首飾都是陸君廷給她買的,承載着他們之間的美好回憶。
“飛燕,再等等,很快就熬過去了!”
陸君廷見狀不禁有些心酸,走過去摸了摸趙飛燕的頭髮溫和的說道。
趙飛燕點頭,將首飾一件件拿出來,放在首飾盒裡面。
“去忙自己的事吧,府中的事我會打理好的。”
趙飛燕擡起頭,知曉陸君廷出來之後,肯定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尤其是關於皇上賜婚這件事。
齊王府是她和陸君廷的家,她不歡迎其他女人住進來,尤其是白若蘭。
陸君廷點了下頭,轉身悄然離開,只留下趙飛燕一個人坐在房中發呆。
過了片刻,她才招呼剛剛被放出來的下人打掃庭院,這院子經過搜查,變得很破亂,一點也不像王府該有的樣子。
見下人做的很認真,把院子打掃的差不多了,她就跑去清點庫房。
雖然早有心裡準備,但打開庫房的一刻,她還是感到一股怒意竄上腦門,險些沒有狂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