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燕微微一挑眉,立刻就反應過來,這是陸君廷要給白翩翩製造點麻煩,讓她沒機會過來繼續煩他們。
她沒再理會這件事,洗完衣服之後,就招呼兩個小糰子回來,拉着他們上了馬車,就駕着馬車朝鎮子上趕去。
“孃親真的要帶着我們去鎮子上的大酒樓吃飯嗎?”
小狸的大眼睛黑亮黑亮的,一臉期待的看着趙飛燕,哪怕現在天氣很冷,她依舊掀開簾子,硬要坐在趙飛燕身邊,小臉凍得紅撲撲的。
“你陪着他們進馬車裡面去吧,我在外面拉車。”
見小狸不肯進馬車裡面待着去,趙飛燕頗爲無奈,正想着將圍巾摘下來,裹在她身上的時候,陸君廷一把從她手中搶過馬鞭,就淡淡的說道。
趙飛燕愣了一下,不過還是抱着小狸,掀開簾子進了馬車。
她以前沒覺得什麼,但自從在廣川府,陸君廷說了那些表白的話之後,她就在刻意的和陸君廷拉開距離。
然而直到今天,她才反應過來,陸君廷已經融入到她的生活之中,再想要和他撇清關係,可能性真的不大。
就連這兩個小的,都當陸君廷是他們的親爹,有些時候陸君廷說的話,和她一樣有用,如果那天陸君廷離開了,這兩個小糰子肯定會接受不了,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結果。
她下意識的鑽進了手中的玉佩,頭一次開始糾結,要不要將玉佩還給陸君廷,讓他就此離開,從此天高水長,再不相見。
“孃親,孃親馬車停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在飄香樓跟前,陸君廷已經下了馬車,正掀開簾子看着她。
“你想什麼呢,到了。”
他身着一身天青色的袍子,站在一片燈火耀眼之間,整個人被映襯的像是會發光一樣。
然而他的眸中依舊透着如同深淵般的深沉,讓人看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整個人被映襯的十分神秘。
趙飛燕盯着他足足過了好幾秒鐘,才緩過神來,趕忙下了馬車,想起來還沒有去楚雲傑。
“你先待着小狸和星星進去,我去接楚雲傑,說好了要請他吃飯的,不如今天就請他一起來,省的再破費一次。”
趙飛燕說着,不顧陸君廷漸漸冷下來的眼神,駕着馬車就朝醫館的方向趕去。
在去醫館的路上,趙飛燕還忍不住暗罵自己是個花癡,剛纔居然還感動這廝讓她進馬車裡坐着,他親自趕馬車去酒樓。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這廝完全是因爲不想叫上楚雲傑一起吃飯,才直接將馬車趕到飄香樓去的。
她心裡暗暗想着,自己就不該心軟,絕對不能將玉佩還給陸君廷,讓那傢伙着急去吧。
其實她還真是誤會陸君廷了,陸君廷真的只是怕小狸和趙飛燕冷,才讓她們進馬車裡待着的,他根本沒想起楚雲傑這個人。
臨近傍晚的時候,天突然下起雪來,細細簌簌的雪花,隨風飄散開來,很快就蓋了趙飛燕一身。
本來就快到春節,家家都忙着過年的事情,再加上天氣寒冷,又下了雪,街上幾乎沒什麼人。
趙飛燕反而不着急趕到醫館,而是一路慢悠悠的趕着馬車,感受這種雪飄落下來的寧靜感。
等她將馬車趕到醫館門口的時候,看到醫館正在關門,向北認出趙飛燕之後,立刻笑着跑過來,說:“趙姑娘,神醫天天盼着你來,說是讓你看看,那位病人恢復的怎麼樣了,但他又不敢去請你過來,知道你在忙着賺錢,怕打擾到你。”
“楚大夫在哪,你現在帶我過去找他,我今晚請他吃飯。”
趙飛燕點了下頭,將馬車栓在醫館門口,就在向北的帶領下,快步走進了醫館。
醫館中瀰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藥味,比白天冷清了許多,向北隨手提起一盞燈籠,就領着趙飛燕走到第三進病人住的院子門口。
“神醫就在裡面,不過他說這位病人要他親自看顧,所以我不能進去,就有勞您自己進去了。”
向北轉過頭,一臉抱歉的說道。
趙飛燕點了下頭,伸手推開門,就快步走了進去。
她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擡手敲了敲門,衝着裡面喊道:“楚公子,你在裡面嗎?我是趙飛燕。”
她話音剛落,門就被從裡面打開了,不過這次趙飛燕並沒有聞到從房間裡傳出來的藥味和腐臭味,看樣子那位病人的病情,已經得到控制了。
“飛燕快進來,這次真的多虧了你,這次我又學到了很多東西,以後定能用這些醫數救治更多的病人。”
楚雲傑衝着趙飛燕笑了笑,眼神中透着神采,之後側過身,讓趙飛燕走進去。
“我就不進去打擾他了,今日過來,是來請你去吃飯的,不知你今晚可有空,若是沒空的話,咱們改日再說。”
趙飛燕搖了搖頭,說實話她有些排斥住在這裡的病人,那人的眼神銳利,絕對不是等閒之輩,她不想和這樣的人的過多接觸,總覺得那人和他之前的boss很像。
“既然是飛燕你請客,我便是沒空也會抽出時間去的。不過飛燕,你真的不進去看看那位病人嗎?他可算是你治好的。”
楚雲傑的眼中像是待着星光,語氣異常溫和,不過他還是執意希望趙飛燕去看看裡面那位病人。
趙飛燕覺得有些頭疼,正想再次回絕的時候,突然聽到房間裡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就看到那個之前病的快死了的人,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站起來,還能在人的攙扶下走到門口,就連趙飛燕都不得不佩服這人身體的恢復能力。
“趙姑娘,多謝你的救治。我聽楚大夫說,你一個人要帶兩個孩子生活,着實不易,這些銀錢權當是救治費,希望你能收下,不然就是看不起在下了!”
這人微微仰起頭,冷冷的盯着趙飛燕,眼中透着寒光,渾身的煞氣更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來,讓趙飛燕非常懷疑這人的身份。
她挑了下眉頭,倒是沒有被這人給嚇到,比這人煞氣更重的人,她也不是沒見過。
“既如此,那我就收下了。”
趙飛燕說着,就身後結果了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