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來了,便好好和衆位夫人相處一下,這麼早離開,難不成是瞧不起我們衆人?”
福慧郡主的臉色猙獰了一瞬,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淡淡的說道。
原本圍繞在周圍看熱鬧的夫人,聽福慧郡主說,趙飛燕是齊王的外室時,投向趙飛燕得目光中,就流露出幾分不屑。
此時在聽到福慧郡主這麼說,頓時就有脾氣衝的,冷哼了一聲。
“郡主不必強留,這等人本就不配和我們一起,還是讓她自行離開吧!”
趙飛燕側過頭看了眼那位夫人,這人着張瓜子臉,五官很英氣。
年紀在三十歲上下,左邊眼角有一顆痣,按照之前趙飛燕獲得的資料來看,這位就是胡涵昌德夫人蔣氏。
這位同樣出身武將世家,聽說是個性格爽朗的。
雖然這位對她的印象肯定不好,但趙飛燕倒是比較欣賞這類人。
和這類人相處起來不累,她們一般都直來直去,絕對不會拐彎抹角。
因此趙飛燕倒是沒有說什麼,而是淡淡道:“郡主的意思呢?還要留我在這裡繼續打擾諸位的雅興?”
福慧郡主緩了緩,含着笑說:“咱們也算舊相識了,因此我總想與你好好聊聊。
既然你覺得這裡人太多,說話不方便,那改日我單獨下帖子請你。”
“不必了,我不及你這麼闊綽,因此還要辛苦經營生意。
實在沒有時間陪郡主閒聊,因此您實在不必再請我了。”
說完趙飛燕行了個禮,轉身就瀟灑的離開了花廳,完全不用丫鬟引路,就很自然的找到路,走出了宅子。
福慧郡主的眼中閃着寒芒,像是要將趙飛燕的身體穿透一樣。
不過只一瞬間,她就緩了過來,心中暗暗想着,反正咱們以後都要呆在黃鶴州,咱們來日方長。
趙飛燕自然不清楚福慧郡主是怎麼想的。
她現在一心都在盤算着,福慧郡主家的前纔來往。
回到家之後,她就立刻叫來趙冶留下的那些夥計,讓那些夥計幫她出去打聽,關於福慧郡主夫家的所有事。
她特意到書房去,將今日在福慧郡主頭上看到的那隻紅玉牡丹的簪子的樣式畫了下來。
然後讓夥計拿着去查,關於這支簪子的一切。
夥計拿着畫像就飛快的離開了,趙飛燕又想了一會兒,仍然沒想出個頭緒來,這纔沒有再繼續想。
接下來的幾天,趙飛燕都在忙着生意上的事,便將此事忘到腦後去了。
直到三天之後,夥計拿着一沓察到的資料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不禁有些錯愕。
她翻看了一下這些資料,其中有關於那隻紅玉牡丹的許多資料。
資料上寫的,這紅玉牡丹簪子是黃家,有就是福慧郡主夫家的傳家寶。
簪子會傳給每一代的長媳,這東西不取決於她的價值,而取決於這東西的象徵意義。
落到福慧郡主手中,已經是五代了。
趙飛燕在心中盤算了片刻,猛然間想起,在哪裡見到過這枚簪子了。
她飛快的站起身就朝着書房衝去,進了書房後,從暗格之中找到那張從靜壇寺找到的地圖。
她仔細比對了一下,果然發現這地圖的下面描繪出的,正是一朵花牡丹花的樣子。
這牡丹花的樣式和福慧郡主頭上戴的紅玉牡丹一模一樣。
這時她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忙轉頭看去,果然發現陸君廷出現在她的身後。
“今日回來的這般早。”
趙飛燕衝着他笑了笑,眼神中透着幾分欣喜。
她轉過頭,剛想將自己的發現告訴陸君廷,就見陸君廷抓住她的手。
從口袋中拿出一支盒子,塞給趙飛燕:“和田玉的,比她那隻好多了。”
趙飛燕打開盒子一看,赫然發現盒子裡放着一支牡丹樣式的簪子。
比那支紅玉牡丹的簪子材質更好,做工更精緻。
趙飛燕有點哭笑不得,她終於明白,陸君廷是以爲她看上紅玉牡丹了,才特意給她做了一支更好的。
她心中一暖,趕忙將地圖塞給他說:“你看看這地圖下面的圖,和紅玉牡丹一模一樣。”
陸君廷聽後仔細看了一下, 果然和趙飛燕說的一模一樣。
之前他一直留意的都是圖上面的路線走勢,根本沒有留意到圖底面上的東西。
現在仔細一看,果然是紅玉牡丹的圖案。
趙飛燕說着便將自己查來的資料告訴陸君廷。
“這簪子有問題,黃家本來就是前朝兵敗之後,投靠陸家的。
黃家之前就是前朝近臣,很有可能掌握了一些前朝留下的重要秘密。”
陸君廷沉思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顯然是想到了什麼。
“我倒是覺得他們未必對秘密有多深的瞭解,不然他們要是知曉那支簪子有多重要,哪裡會讓主母戴在頭上。
八成他們會找個臺子,將簪子給供起來。”
趙飛燕搖了搖頭,她倒是沒有想的那麼複雜。
陸君廷低頭凝視了那張圖許久,才擡起頭衝趙飛燕說:“明日胡涵昌要帶着夫人到府上來。
你帶着小狸去招待一些蔣氏。”
陸君廷將圖收起來,和趙飛燕說自己要忙一陣,轉身就匆匆離開。
趙飛燕拿着簪子回到房間,給自己簪上仔細看了一下,還算挺滿意的。
“趙姑娘,有人送來帖子求見。”
這時丫鬟遞過來一張拜帖,趙飛燕接過來一看,發現這帖子竟然是楚雲傑送來的。
她竟不知楚雲傑什麼時候來黃鶴州了。
不過她對楚雲傑的印象只想不錯,算是她來到這個界之後,爲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所以她想也沒想,就讓丫鬟回了那個送來拜帖的人,明日她會在家等着楚雲傑上門。
丫鬟聽後恭敬的應了一聲,就轉身離開了。
對於楚雲傑的拜訪,趙飛燕更多的是驚訝和高興。
然而當陸君廷晚上回來聽說此事的時候,臉色卻瞬間陰沉下來。
他咬牙切齒的說了句,當真是陰魂不散,然後擡起頭朝着葉楓看去。
葉楓只覺得一股涼颼颼的風,衝着自己吹了過來,狠狠的打了個寒顫。
“讓他沒辦法來齊王府,懂了嗎?”
陸君廷直勾勾的盯着葉楓,那樣子就像是要殺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