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燕身體慣性後仰,竟摔到了馬車裡面,腦袋恰巧撞上了一個堅實的胸膛。
那肌肉堅硬如鐵,趙飛燕擡頭,便看到男人深不見底的眸子裡,閃爍着幽光……
趙飛燕尷尬的笑道:“那個,不好意思啊。”
男人沒有迴應,甚至都沒有看她一眼,幽深的眸子看着正前方,面色淡漠,不帶一絲表情。
趙飛燕心裡嘁了一聲,卻忍不住對着男人打量起來。
這男人一襲白衣,墨色長髮直垂在身後,優雅的靠在座椅上,安靜的像一幅畫,完美的面龐上,劍眉斜飛人鬢,一雙漆黑的星眸泛着幽光,神秘、深邃,似黑洞一般彷彿能將人吸進去,深不可測。
這樣的男人和她的boss一樣,全身上下都散發着危險的氣息,讓人不敢靠近。
“看夠了沒有?”男人冰冷的聲音響起,面色卻沒有一絲波動。
這男人時時刻刻都一本正經的繃着臉,趙飛燕十分想知道他有沒有別的表情。
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她俏皮道:“沒看夠,怎麼,不讓人看嗎?”
陸君廷聞言目光一滯,冷着臉看了她一眼道:“出去!”
看來,他也不是隻會一種表情,至少還會生氣嘛。
趙飛燕接着說道:“帥哥,外面風很大的,你不會讓我一個弱女子出去受凍吧。”
在外面趕車的陳伯聽到這句話後,嘴角一抽。
這外面天氣好的很,哪有什麼風,這姑娘也真是什麼都敢扯。
還有,她剛纔說什麼,沒看夠?這不是公然調戲他家主子嗎?
陸君廷隨手將自己身上的白袍解下,丟給對方:“出去!”
而當他脫下袍子後,腰間別着的玉佩卻讓趙飛燕呼吸一滯——
那玉佩,是“紅”的!
她眼眶一紅,神色複雜的看着陸君廷:“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叫紅的姑娘?”
意識到紅可能改了名字,她又解釋道;“就是,大概這麼高,頭髮比腰還長,眼睛特別大,喜歡穿紅色衣服的姑娘。”
“不認識。”陸君廷道。
看着陸君廷淡漠的模樣,趙飛燕意識到自己太心急了,與其問他,還不如自己慢慢調查。
“對不起,剛纔是我唐突了。”趙飛燕低頭道了聲歉,便撩開車簾,起身走到外面。
“姑娘,前面就是杏花鎮了。”陳伯對着她說道。
“謝謝伯伯,讓我下車吧。”
“好,那就不多送了。”陳伯說着,便把馬車停在了一旁。
趙飛燕下了車,加快了腳步離開,生怕馬車再追過來,她拿出剛剛從男人身上順走的玉佩,嘴角洋溢着笑容。
“紅,玉佩在我手裡,你早晚會現身的。”
說着,她三步並做兩步,朝着孫二孃家的方向走去。
她到孫二孃家時,天還沒黑,見關着門,她朝着大門咚咚咚一頓猛砸。
“誰啊誰啊?別敲了。”
孫二孃不悅的聲音響起,推開門看到是趙飛燕時一愣。
“趙飛燕,你是來贖人的,怎麼還這麼囂張?就不怕我不把你女兒還給你?”
“我不是來贖人的。”趙飛燕頓了頓,冷聲開口:“是來接人的。”
“噗……”孫二孃滿臉嘲諷:“這有什麼區別?”
“給你半刻鐘的時間,把小狸安全送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趙飛燕,你哪來的自信,就你?”孫二孃不屑的指着趙飛燕。
剛要開罵,就見趙飛燕一胳膊揮了過來。
那手臂也不知道爲什麼那麼有力,竟直接將她甩到了一邊去。
趙飛燕冷着臉,大步直接邁進了孫家。
孫家也不是什麼高門大戶,只有幾個打掃院子的丫鬟。
趙飛燕一把拎起一個小丫鬟問道:“小狸在哪?”
那丫鬟被趙飛燕殺人般陰狠的目光嚇得直髮抖,指了指西邊,哆嗦着道:“在柴房。”
“你最好沒騙我,否則……”趙飛燕森寒的目光注視着丫鬟,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便快速朝柴房奔過去。
一路上暢通無阻,趙飛燕來到柴房門口時,隱約聽到了少女微弱的啜泣聲。
是小狸!
趙飛燕“啪——”地一聲將門踹開,快速走了過去。
“孃親,救救我,嗚嗚嗚……”小狸見孃親來了,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
趙飛燕心頭一痛,狠狠攥緊拳頭。
“孃的!孫家這麼虐待一個小孩,還要不要臉?”
趙飛燕看到小狸被綁在一堆柴火旁邊,身上沾滿了灰塵,臉色瞬間黑了起來,連忙給小狸鬆了綁,抱起她就要離開。
“趙飛燕!你家小狸偷了我家的東西,你必須給錢才能帶她走!”孫二孃帶着幾個僕人,氣勢洶洶的攔住了趙飛燕。
“讓開!”趙飛燕眸光一寒。
孫二孃看着陰冷的目光,冷不丁打了個寒顫,但卻沒打算就這麼讓她走了。
“嘖嘖,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你女兒偷東西你還包庇,搞不好是你指使的吧!”
“聒噪!”
趙飛燕目光一陰,擡腳直接踹向孫二孃的面門,一下就把她踹倒了。
幾個僕人見狀,便紛紛動手攔截,卻都被趙飛燕一一打倒。
她堂堂一級特工,就算身子不濟,對付這幾個小嘍囉還是沒問題的。
那孫二孃見僕人都被她打了,往地上一坐,抱住趙飛燕的腿,就是一陣哭嚎。
“哎呀疼死我了,嗚嗚嗚,趙家可真出息,偷了東西還打人,大家來評評理啊!”
她這一鬧,街坊鄰居都湊了過來看熱鬧。
趙飛燕本不想和她過多糾纏,但今日若是說不清楚,大家肯定認爲小狸是小偷。
“你有什麼證據?”趙飛燕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