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來了?
大早上的,她來做什麼。
靈玉眉頭微皺,有點憂心,這大早上的,海棠就跑到這裡來,絕對不是來給王妃請安的。
而順兒眼裡卻閃過一絲幸災樂禍,海棠肯定是來找麻煩的,又有好戲看了。
只有葉晚秋一個人,還在專心的盯着鏡子,研究着順兒給她挽的髮髻,在心裡讚歎:這古人的手藝就是不一樣呀,以往她演戲,都是直接帶假的髮套,哪裡還有人會真的給你慢慢的挽頭髮呢。
她還在那裡欣賞順兒給她挽的頭髮,身後傳來一聲嬌笑:“喲,王妃娘娘,這一大早上的梳洗打扮得這麼漂亮,是要去見誰呀。”
葉晚秋在心裡嘆了嘆,真是麻煩,她知道自己不招慕容凜這個王爺待見,所以近期的打算就是低調做人,不去招惹是非。
可是你不去犯人,偏偏有人要巴巴的跑來犯你。
她沒有看海棠,只是似笑非笑的問:“海棠姑娘今天怎麼有興致來我這裡呀,難道是想念你以前的姐妹們,回來看看他們?”
海棠臉色微變,這個葉晚秋,居然還有功夫來嘲笑她。
她以前也是在這個院子裡伺侯的,後來一不小心惹了葉晚秋不高興,被葉晚秋打罵,偏巧叫慕容凜給看到了,便把她給帶走,收爲了他的侍妾。
雖然她平日裡還算得寵,但還是有不少人在背後嚼舌根,說她只是一個下人出身。
海棠平日裡本來就很是忌諱別人說她的出身,若是叫她知道誰在背後說了她,必然是要教訓回去的,現在葉晚秋居然當着她的面說,那就好比在當衆打她的臉。
海棠美豔的臉上有一抹扭曲,語氣裡帶着幾分張狂與咄咄逼人:“葉晚秋,你不要太囂張,不要忘了,王爺雖然把你放了出來,可還沒說怎麼處置你呢,不要得意太早。”
“原來你也知道我得要王爺來處置呀,”葉晚秋終於把視線從鏡子裡的那張臉上挪開,落在身後海棠的身上,脣角浮起抹笑,眼神卻是相當的凌厲:“王爺沒有處置我之前,我就還是這王府的王妃,一個小小的待妾,見了王妃居然不行禮,海棠姑娘平日裡也是用這樣的規矩在伺侯王爺?”
海棠瞪着她,沒有想到她居然拿規矩來壓自己,放在平日裡,葉晚秋不都是直接氣得怒極攻心,直接喝斥,或者乾脆上手撕扯的嘛。
她本來是打算來氣氣葉晚秋,好逼得她對自己打罵一番,然後她好到慕容凜面前去哭訴。
這樣王爺一怒之下,說不定又會下令把葉晚秋給關到刑房去,沒想到,葉晚秋居然不接招。
不接招就算了,今天葉晚秋居然還知道反過來挑她的錯。
海棠瞪着葉晚秋的一雙眼裡閃過一抹驚疑,心下里思忖,這個葉晚秋,什麼時候居然學聰明瞭。
不過,那又如何,一計不成,她還有一計呢。
海棠在心裡冷笑了笑,面上做出一副浮誇的恭敬狀,對着葉晚秋福了福身:“王妃娘娘教訓得是,是海棠一時糊塗了,竟然把規矩忘了,畢竟,今天您還是王妃娘娘呢。”
呵呵,瞧這話說得,意思是過了今天,她葉晚秋就有可能不是王妃了麼?葉晚秋心裡覺得好笑,不過也不太在乎,海棠這種言語上的攻擊,對她根本就起不了什麼作用。
想當年,她在劇組跑龍套的時候,身爲一個沒名又沒人氣的小演員,受的氣可是比這個大多了。
當年她都忍下來了,何況是這個。
她淡淡的看了海棠一眼,沒有答話,她知道也不用她答話,海棠特地跑來一趟,肯定不會是就這麼簡單。
果然海棠笑了笑,自己就起了身,盯着葉晚秋繼續道:“娘娘既然方纔說了規矩,那我便要請教請教,如果娘娘的人壞了王府的規矩,該要如何罰。”
“自然是該怎麼罰,就怎麼罰。”
“好,昨日靈玉從我那裡走後,我便少了對玉鐲子,敢問娘娘,這事要怎麼處置纔好。”
喲,原來在這裡等着她呢,這擺明了就是在說靈玉偷了鐲子嘛。
而靈玉又是她唯一帶到王府來的陪嫁丫環,如果說靈玉品行不端正,不就是在說她這個主子管教不當麼。
靈玉聽了海棠的話,在一邊氣急,眼眶都有些紅了,她在海棠那裡捱了打捱了罵她都認了,沒有想到居然還會被污衊偷了鐲子,這個罪名要是被坐實了,她還要不要在王府做人了。
她當即在葉晚秋跟前跪下,雖然是紅了眼,但是語氣裡有一股不服輸的倔強:“娘娘明鑑,靈玉絕對沒有幹過任何偷雞摸狗的事。”
葉晚秋還沒發話,一邊海棠就語氣不善的冷笑道:“乾沒幹過,搜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