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冥婚本就不是佛教的事情,他身爲一個和尚居然給人結冥婚,越俎代庖不說,而且還是強行結。
要知道,冥婚起源於何時已經不可考,但據史料記載。冥婚這一風俗卻在漢朝就已經有了,但後來因爲耗費人力物力,毫無意義,曾被禁止過。《周禮》有云:“禁遷葬與嫁殤者。”
當然,這一禁止對於統治者而言,並沒有什麼卵用,上層社會仍然有着如此風氣。曹操最喜愛的兒子曹衝十三歲的時候就死了,曹操便下聘,將已死的甄小姐做爲曹衝的妻子,把他(她)們合葬在一起,是爲冥婚。
而在宋朝,冥婚習俗最爲盛行,凡是未婚男女死亡,父母必須託付‘鬼媒人’說親,併骨合葬。
清代時,這種婦女殉葬冥合的習俗。隨着貞節觀的加強,仍很盛行。若有已經訂婚的男女,其中一方已死,另一方必然要陪葬。但直至晚清,封建禮教受到西方精神文明的衝擊才逐漸消失。
不過永遠沒有絕對的禁止,你以爲消失的,只是你沒有看到而已。
冥婚這一風俗,在上層社會仍然風靡,有其是大富大貴人家。
但結冥婚往往是尋找一具八字相合的死屍來配,而現在。這個和尚竟然要我這個大活人與死人強行冥婚,哪怕是鬼媒人一脈都不敢這麼做,他一個和尚竟然敢。
但那和尚撥動着念珠,悠悠說道:“貧僧智通,也是受人之託,助二位完成終生大事,若在地下也是喜結連理。豈不也是一件姻緣美事”
果然如書上所說,和尚的嘴都厲害的很。
但我也絲毫不示弱,怎能任人宰割呢,立刻反駁道:
“呵呵,既然是美事,你來結啊,打破傳統觀念。創造新式三觀,爲推動和諧社會進步發展而做出偉大貢獻,想必這也是功德一件,佛祖尚且可以割肉喂鷹,你這禿驢怎麼不以身殉佛呢,還是說你覺得你的佛法已經足以媲美佛祖。不屑如此呢。”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簡直是信手拈來,渾然天成,感覺就像是在嘴邊一直都想說的話。
我這話一出口,很明顯那和尚愣了一下,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但卻猶豫了一下,改口說道:“阿彌陀佛,沒想到女施主對我佛法竟有如此研究,這說明你和我佛有緣。若是女施主願入我佛門,貧僧可出手化解這樁姻緣”
我再一次的見識到了和尚的不要臉,剛剛還要給我強行結冥婚,現在竟然讓我入佛門。
我直接開啓了嘲諷術,“呵呵,大師您果然是貴人多忘事,剛剛還要我喜結連理,共結幽冥姻緣呢。”
“阿彌陀佛,已死之人與你姻緣乃是孽緣,而女施主你和我佛卻是功德之緣,佛緣之前,孽緣不當一提。”
和尚的嘴當真是巧口如簧啊,我確實是說不過他。
偉人有云,能動手的就不BB,我直接喚出了短劍,朝着這智通和尚刺去。
“阿彌陀佛!”
和尚只是輕輕一敲木魚,厚重的‘當’的一聲在我腦海裡迴盪,攪的我腦袋脹痛沉重,四肢無力。
我立刻掐了幾個手指,配合着靜心咒,驅散那浩瀚木魚聲,用力把短劍刺到了智通和尚胸前。
和尚原本豎立在胸前的右掌輕輕一晃,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了劍尖,“阿彌陀佛,此物乃大凶之物,當入我佛門功德池,洗去戾氣”
又是一個覬覦我短劍的傢伙!
趁着他大意的時候,我催動短劍,猛地一擰,短劍劃破了他的手指,直刺而上。
“阿彌陀佛,真乃陰邪之物,貧僧萬不可讓此物危害人間。女施主放棄吧,貧僧所修乃是佛門金剛羅漢身,這兇劍怎能傷我金剛之體,你咦?”
和尚說話時,他身上的袈裟散發着金光,抵擋着短劍。
但是我卻冷冷一笑,短劍猛地一紮,直接破開金光,穿透了袈裟僧裝,扎破了他的胸膛,一股黑色邪氣從短劍上冒出,滲透腐蝕着他的身體。
“幽冥邪氣,女施主竟和幽冥鬼物有勾結,和尚留你不得!”
和尚被破開金剛羅漢身,面不改色,但心裡卻是掛不住面子,心中一怒,那手中原本敲擊木魚的木杵卻突然變色,變成了一根灰白的骨杵!
和尚將木魚收到袈裟裡,然後手裡的骨杵一晃,拉長成半米之長的空心骨棍,棍身上鑽着幾個小孔。
竟然是骨笛!
難道他是藏傳佛教密宗的喇嘛?只有藏傳佛教的喇嘛,纔會用骨骼製作各種法器,骨笛就是其中一種。
智通和尚將骨笛橫在嘴前,嗚哇嗚哇的吹了起來。
笛聲卻不清揚悠遠,反而變得淒厲幽慘,好似鬼泣貓叫一般,尖銳而又刺耳。笛聲傳進耳朵裡,我感覺好像是有無數只鬼爪在我腦袋裡撓一般。
不行,如果再這麼聽下去,我很快就扛不住倒下的。
這裡不能待下去了。
就算我捂住雙耳,但那笛聲仍然穿透進來。這笛聲不是針對肉體聽力的,直接作用在魂魄上!
我毫不猶豫的自封耳識,那笛聲才減弱了很多。
但是這麼一來,我卻聽不到其他聲音了。
刺痛感減輕,我抓着短劍朝着智通和尚猛地一劃,大念一聲,“破!”
短劍上邪氣化作劍芒朝着和尚刺去,卻被他用骨笛擋住,但也因此打斷了笛聲。
我顧不得脫掉身上的深紅色婚裝,從他身旁閃過,奪門而去。
剛一推開門,我又一眼看到那蹲在欄杆上的黑貓。
但現在我已經顧不得去管它了,因爲有幾個黑衣壯漢朝着我撲了過來。
我隨手將原本捆在我手腕上的麻繩一撮,然後在短劍上一抹,就變成了黑繩。下樓梯時,我在黑繩其中一頭的兩側各自點了一下,然後朝着那幾個黑衣大漢扔了過去。
其中一名壯漢一把抓住黑繩,冷笑着說道:“二小姐,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一根麻繩也想啊!!!”
他正說着話呢,卻感覺手中的麻繩突然變得又軟又涼,低頭一看時,自己抓住的哪是什麼麻繩,竟然是一條足足有胳膊粗細的黑色大蟒!
黑色蟒蛇纏住了他,然後朝着那幾名黑衣大漢吞吐着蛇信,腥臭味從蛇口裡噴吐而出,直接嚇的他們幾個不敢越過一步。
這一招是師父從龍虎山那些天師那裡學來的,搓麻繩而成大蟒。對於鬼魅卻是沒有什麼效用,而是用來專門對這些血氣濃厚的人的。土妖巨圾。
趁着這個機會,我快速的衝下樓梯,朝着門外衝去。
剛衝出門外,那和尚已然到了樓梯前,冷笑一聲,“雕蟲小技!”
手中骨笛已然恢復成木杵模樣,在木魚上輕輕一點,噹的一聲,那烏黑大蟒就消失不見,變成了幾節麻繩。
和尚雖然是穿着僧裝,仍然健步如飛,幾個呼吸就已經翻身下樓,跟了上來,手中的木杵一甩,化作一道烏光朝着我的射來。
我閃躲不及,直接被木杵擊中後背,一股巨力直接把我打飛到了草叢之中。
我順手扯起幾根狗尾巴草,起身狂奔時,快速把狗尾巴草的紮成了一個小馬,那毛茸茸的狗尾巴就成了馬頭。
我快速的咬破手指,在馬頭兩側一點,一道血光閃過,草馬變成了一匹烏青色駿馬。
翻身上馬,雙腿輕輕一夾馬肚子,烏青駿馬一聲咴叫,撒腿就朝着鐵門衝去。
那馬國強夫婦倆衝了出來,大聲叫喊着,“攔住她!不要讓她跑了!”
駿馬衝到了鐵門前,縱身一躍,直接從鐵門上跳了過去,載着我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