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妃掃了眼四周的氣氛,雙眸含情地道:“皇上,光是喝酒沒意思,臣妾還安排了歌舞,您看宣還是不宣?”
以往宮中大宴都是皇后佈置,難得千面湖的御宴是皇上發了話讓鸞妃安排,她一向自視甚高,不甘屈居皇后之後,她不用宮中舞姬,反倒是花重金去宮外尋來數名能歌善舞的絕色美人,全指望博得聖顏一笑,以此將皇后壓下去。
皇上見鸞妃雙頰粉霞,比往日又多了幾分嫵媚,道:“宣!”
呂公公聽了,便尖着嗓子高唱:“宣舞姬。”
話音剛落,只聞得一陣異香,層層珠紗無風自起,幾名身披薄紗的美人忽凌天而降,仿若九天仙女下塵,端是冰肌玉骨,面紗後的眸子似能勾魂攝魄,舞姿更是妖嬈柔軟,光潔雪白的手足在月光下散發着金輝,一瞬間,整個千面湖都安靜下來。
本是寒冬臘月,舞姬們衣衫單薄,卻絲毫不畏冷,薄紗下玉~體魅惑至極,六宮震懾,宮中本不缺美人,但在座的妃嬪哪個不是穿戴整齊,裡三層外三層地裹着,便都被這幾位楚楚動人的舞姬給比下去了,皇上凝神看着,還叫了聲好。
六宮的臉頓時都黑了,海妃氣得牙癢癢,也顧不得這是鸞妃的場子,端了酒杯就湊到御前,道:“皇上,臣妾敬您一杯酒。”
皇上只是一笑,並未舉杯,海妃一飲而盡,訕訕回到自己的座位。
鸞妃諷笑地撇了她一眼。
皇后臉上瞧不出什麼,但伴在她身邊的白離心裡惴惴的,一曲舞畢,舞姬們齊齊跪在御前,嬌呼:“皇上萬歲。”
“把面紗摘下來,讓朕瞧瞧。”幾杯酒下去,皇上眼角眉梢都泛起幾分桃花意。
爲首的舞姬先摘下面紗,她眼波盈盈一轉,絕世風華,整座大殿都明豔了幾分,連白離都忍不住瞪大眼多看了幾眼。
皇上笑道:“鸞妃,你從哪裡找來如此的美人,朕好像從未見過。”
鸞妃抓着帕子的手指一緊,僵硬笑道:“皇上,這幾名舞姬是從宮外來的,您自然是沒見過。”
皇上道:“原來如此,你叫什麼名字?”他問爲首的舞姬。
舞姬風情萬種的一笑,道:“回皇上,奴婢閨字惜顏。”
皇上朗朗一笑,道:“惜花嬌顏,你不負這個名字,朕準你,以後不用自稱奴婢。”
惜顏大喜,磕頭道:“謝皇上。”
白離愣了愣,見六宮均神色驚虞,似乎還不懂皇上的意思,此時,皇后開口控制大局道:“皇上,酒菜都涼了,臣妾讓人重新來佈置。”
皇上點點頭,呂公公機謹的親自帶幾名舞姬退下,鸞妃臉色青白。
“淳和,你過來。”皇上突然點名。
白離一驚,忙整顏上前幾步道:“兒臣見過父皇。”
皇上笑道:“你進宮有些日子了,朕還沒好好賞賜過你,你說,想要個什麼賞賜?”
白離心中大大一動,卻低頭道:“父皇,兒臣有母后照顧,平日裡吃穿用度都不缺,實在想不出要什麼賞賜來。”
皇上道:“你儘管提,今天朕高興,什麼都依你。”
白離看向皇后,皇后微微一笑道:“皇上,要不臣妾替淳和討個賞吧。”
“哦,皇后說來聽聽。”皇上一派地和顏悅色。
皇后笑道:“臣妾想到臘八節快到了,宮中也該乘機熱鬧熱鬧,臣妾傾慕虢勳夫人風采多時,想下帖子請她到宮裡來,還有六宮的家人,想必齊聚天倫之樂時,方是最慰人心。”
白離瞪大眼望着皇后,六宮也安靜下來,皇上想了想,道:“皇后的想法很周到,那就這麼辦吧。”
皇后喜道:“臣妾先謝過皇上。”
白離按捺下內心的激動,忙跪了下去道:“兒臣謝父皇和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