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牛皓凌是被一羣白菜幫子給堵在了這個小小的內室裡。
謝陽龍的骨氣很硬,他料定牛皓凌不敢殺他,態度表現的極爲強硬,就算刀子加身,他也不皺眉頭不起身。
牛皓凌真的很想直接把謝陽龍打暈扛走,可是他如果真這樣做,自己的精力就要放在如何拖着謝陽龍離開,有八頭豺狼在旁邊虎視眈眈的望着,牛皓凌真不敢輕舉妄動。
謝陽龍蠱惑道:“牛皓凌,我這次過來就是打算解決你這件事,你放開我,我們還可以好好談談,我聽白源說起過你的事,你不是想加入福壽堂嗎?這也沒問題,我們一起將辰龍閔斌救出來,我親自邀請你進入福壽堂。”
牛皓凌嘿嘿笑道:“我看你過來不是爲了解決我的事吧?”
“不是爲了這件事,我爲什麼過來?”謝陽龍開口說道。
“我看你不是過來解決事,而是過來解決我的吧?”牛皓凌嘿嘿冷笑。
“哈哈。”謝陽龍放聲大笑起來,聰明人遇到聰明人,很多事都沒法順利的談下去,因爲彼此之間都太聰明瞭。
牛皓凌又說道:“還有,我可不是爲了加入福壽堂,而是想當大佬,你明白嗎?”
“做夢!”謝陽龍冷哼道:“每一位大佬都是對福壽堂付出過貢獻的人,就連樂白源,也是給福壽堂貢獻了六年才獲得亥豬之位,你以爲福壽堂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進入?”
“所以我就冒冒險了。”牛皓凌湊到謝陽龍身側,輕聲說道:“比如說,你支持我?”
“癡心妄想!”謝陽龍眼神一寒。
牛皓凌嘿嘿笑道:“不要回答的這麼幹脆嘛,我可以拿你和福壽堂講條件啊,答應我的條件,我就放了你,不答應我的條件,我就軟禁你。”
“哈哈——我以爲你很聰明,沒想到你的想法如此幼稚!”謝陽龍毫不客氣的說道:“就算福壽堂答應了你的條件又能如何?一旦你放了我,我照樣可以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照樣可以剝奪你的大佬之位。”
“是嗎?那我照樣也可以將你再囚禁起來。”牛皓凌模仿他的語氣說道:“甚至可以將你幹掉。”
“你敢殺我?”謝陽龍低哼了一聲,語氣很不屑。
牛皓凌掐住謝陽龍的喉嚨,將他的頭架起來,一字一句的說道:“等我成了大佬,沒有我不敢幹的事。”
他的眼神裡寫滿了瘋狂和堅定,謝陽龍微微一窒,竟然被牛皓凌的殺氣和狠勁給震懾住了。
牛皓凌笑的很燦爛:“今天誰都阻擋不住我帶你走。”
謝陽龍冷笑道:“是嗎?”
“當然。”牛皓凌咧嘴一笑。
伴着這聲輕笑,突突兩聲槍響從大廳傳來,兩名站在內室門口的青年頓時後腦炸裂,橫屍當場。
“突突突突……”槍法最好的紅三紅四一左一右斜入房內,她們手持銀色雙槍,每一聲槍聲,都有一名青年中彈倒地,短短几秒鐘時間,內室門口的七名青年全部身亡。
唯一倖存的一名青年半蹲在內室的榻榻米旁邊,一手拎着槍,緩緩調整着呼吸,像是一頭潛伏的獵豹般等待着紅三紅四出現。
那七名青年死的太窩囊了,他們的注意力完全被牛皓凌吸引,根本就沒想到後面會進來兩名槍法如此高超的女子,如果這兩名女子的槍法稍微弱上一點點,他們尚還能找到反擊的機會,可惜這兩名女子的槍法太準了。
彈無虛發。
倖存青年半蹲在地上,牛皓凌苦口婆心的在旁邊勸道:“投降吧,投降不殺啊,你反正也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有必要爲了別人犧牲自己嗎?這是傻蛋行爲啊,你家裡還有親人吧?他們還在家裡等着你回去呢,你忍心讓他們爲了傷心?”
倖存青年表情糾結了,他擡起頭,望了望牛皓凌,牛皓凌給了他一個鼓勵的微笑,鄭重其事的說道:“施主,放下手槍,立地成佛啊。”
“來,把槍給我,上帝與你同在。”牛皓凌言語蠱惑的伸出一隻手,表情神聖的說道。
這一刻,他已經徹底代入進神棍的角色中了。
倖存青年將槍反拿,將槍柄的方向朝着牛皓凌,像是失了魂般慢慢將槍遞了過去。
紅三紅四停止了開槍,很驚訝的看着這一幕。
牛皓凌很是得意的掃了紅三紅四一眼,暗道:老子這叫不戰而屈人之兵,兵法之上上計。
他掃眼的瞬間,倖存青年突然動了,這突然暴起的動作頓時令紅三紅四迅速做出了反應。
突!突!
兩聲槍響後,倖存青年的眉心和後腦全部中槍,可是他縱起的衝力還是沒有減慢半分,直接撞在了牛皓凌的胸口。
砰的一聲,猝不及防的牛皓凌一個四腳朝天摔倒在地,有這五分之一秒的機會,已經令謝陽龍得到了脫身之機。
他靈敏的一蹬榻榻米,一個鷂子翻身撞碎了身邊的鏤花木窗,直接翻出了窗外。
他翻出的軌跡正好位於牛皓凌身後,此時牛皓凌還是四腳朝天的晃悠,紅三紅四並不敢連續開槍,只有紅四臨機應變的一槍,打中了謝陽龍的左手臂。
可對方,還是逃出了這裡。
千佛會館是清末一名官員的舊宅改造,會館內遍佈綠蔭小徑,謝陽龍翻出窗外,立即沒命的逃竄,很快拐入了一個小衚衕。
牛皓凌不待紅三紅四衝出去,立即也追出了窗外,朝着謝陽龍逃跑的方向跑去。
他可不想功虧一簣,謝陽龍一旦逃走,迎接他的將是暴風驟雨般的報復,這個人的心眼很小,奸詐狡猾,報復手段肯定令人防不勝防。
牛皓凌追到千佛會館門口時,已經看到謝陽龍的車絕塵離去,這個老小子看來已經被人追習慣了,連停車都極爲講究,基本都不需要倒車,直線就可以開走。
牛皓凌咬牙一甩手,滿臉懊惱之色,就差一點就能成功了!
這時,一陣很有力量感的引擎聲響起,鐵牛的悍馬同樣從千佛會館的車場衝了出來,連招呼都沒跟牛皓凌打,就按照謝陽龍離開的方向追去。
牛皓凌掏出手機,給左妍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坐在千佛會館的門口焦急的等待着。
千佛會館發生命案,他必須要讓左妍過來處理一下,畢竟他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已經不分你我了。
儘管他在電話裡說的很隱晦,左妍卻還是聽出了事情的嚴重性。一般的小事情,以牛皓凌現在的勢力可以解決的很利索,既然牛皓凌親自給她打電話,就說了這個問題非常棘手。
過了十分鐘,左妍的警車駛入了會館,當她追隨牛皓凌來到‘八部天龍’時,頓時氣得暴跳如雷。
他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了八個人?他瘋了嗎?這件事怎麼處理?
左妍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牛皓凌擺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那意思像是在說:你看着辦,這和我沒關係。
這明顯是在推卸責任!
左妍捏捏鼻翼,說道:“你這次有點過分了。”左妍無法想象這些人的家屬圍上來討說法的情景。
牛皓凌輕聲說道:“他們不是華夏人。”
不是華夏人?左妍先是一愣,繼而臉上流露出一絲喜色,只要死者不是華夏人,那這件事處理起來就容易的多了。
左妍正在想着如何定義這個案件時,鐵牛推開房門走了進來,此時外面已經被紅葉成員給封住,千佛會館的管理人員根本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他們就看到一個人拎着一個人走進了八部天龍,而那個人,隱隱好像是經常來會館喝茶的那名老者。
“這麼快?”牛皓凌看着鐵牛手裡的謝陽龍,驚喜交加。
鐵牛將近乎癱掉的謝陽龍丟在地上,沉聲說道:“我追過去的時候,他正堵在八一立交上按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