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小心。”
立於張將軍身後的一壯一瘦兩名軍人在銀女出手的瞬間便一左一右竄出來,雙雙聯手擋住銀女那堪稱妖孽的一刺,
叮,
右方一人伸出一隻手,奮力將其彈掉,另一人則是迅即出手,朝銀女攻擊而來,
“哼。”
銀女冷哼一聲,脫離軌道的匕首再度迴旋一刺,硬生生逼退其中一人,側身與另一人交戰起來,
那瘦子軍人也是武力值一流的狠人,否則他根本抵擋不住銀女那殺機畢露的三招,但儘管如此,在銀女狂風驟雨地閃電攻擊下,他仍是節節敗退,不堪重負,
嗖,
銀女匕首刺出,直取瘦子軍人咽喉,絲毫不留情面,那瘦子軍人見狀登時駭然,忙不迭探出右手,試圖撞開那無堅不摧的匕首,他出手極快,一個閃動便探至匕首尖端,
只可惜銀女本身便比他速度快,在瘦子軍人慾彈開銀女匕首時,銀女反手一劃,便是割破瘦子軍人手掌,登時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唔,。”
瘦子軍人手掌被割破,眉頭微微一皺,當下不再主動出擊,而是站在張將軍身側,護住他的面門,
精壯的軍人在瘦子軍人退後時迅即衝上來,抵擋住銀女的第二波攻勢,只是銀女何等人物,縱使這名軍人較之瘦子軍人更爲強大,搏擊技巧更爲精妙,卻仍是抵擋不住銀女那堪稱逆天的攻勢,短短兩分鐘後,他亦是被銀女割破手臂,敗下陣來,
嗡嗡,
銀女刀鋒一劃,森冷掃視張將軍道:“我要殺了你。”
嗖,
她絲毫不理會這兒是什麼地方,也不管對方是什麼人,誰敢欺負林澤,她就要誰死,
“銀女住手。”
林澤有氣無力地喊道:“你不能殺他。”
“爲什麼。”銀女驟然停下腳步,轉身茫然道,“他想打你。”
“他是很牛叉的人物。”林澤很直白地解釋道,
“那又如何。”銀女挑眉,
“總之就是殺不得。”林澤心驚膽跳地說道,“乖,過來。”
“哦。”銀女收回匕首,緩步走到林澤身邊,再度陷入沉默,
林澤這回纔算是徹底踏實下來,卻無法對銀女生出半點不滿,
她的確就是這般性格,不喜歡誰,殺了便是,根本不需要太多理由,
雖說在與自己的相處中,她已慢慢學會收斂,學會尊重生命,但只要誰對自己不好,欺負自己,她都會第一時間跳出來,摸出那把殺人無數的雪白匕首刺過去,管你是何方神聖,殺了再說,
林澤對此已學會默默接受,
不接受能怎樣,別說自己如今身受重傷,根本沒力氣阻擋,即便是自己的巔峰時期,若是銀女執意要殺誰,自己也很難遏制她,
這便是銀女,容不得自己受半點委屈的女孩,
這樣一個芳華絕代,如神仙般的女孩,林澤又如何忍心說半句狠話,
將銀女拉回身邊,小心翼翼地牽起她那冰涼的小手,林澤重新望向略有些受驚的張將軍道:“張將軍,我得罪了您。”
“是的。”張將軍毫無掩飾地說道,“你打了我的人。”
“誰。”林澤皺眉問道,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張將軍淡淡道,
“莫須有罪名。”林澤笑的有點冷,
“我說你得罪了我,那你就是得罪了我。”張將軍皺眉道,“我會冤枉你。”
林澤沒說什麼,只是目光掃了他身側的兩名軍人,說道:“您剛纔說讓我跟這兩個人打一架,但抱歉,他們已經受傷了。”
“我隨時能再喊人。”張將軍一揮手,遠處的建築物中倏然衝出數十名身材精壯,氣場強大的軍人,這羣軍人身穿綠色迷彩服,一個個孔武有力,霸氣十足,裹挾着一股子囂張氣焰奔竄而來,
也許是腳步過於整齊的緣故,這羣軍人所過之處,皆是揚起一層瀰漫的黃沙,頗具視覺效果,
林澤瞧見這幅畫面,登時嘴巴發苦,
看來這位張將軍真打算把自己玩兒死了纔算數,
林澤尚且如此,原本是處理這件事兒的主要任務王老則是更加生氣,很明顯,張將軍不僅有備而來,而且根本沒把自己的計劃當回事兒,這讓他略有些不滿,雖說他脾氣不差,忍耐力也夠,可也不至於這麼膈應人吧,難道你是扛金花的將軍,我是個廢材,
“老張,你這麼做未免不厚道了吧。”王老兩步走上前,神色清冷地質問道,
這話有兩層意思,其一便是玩兒車輪對一個外來者太不公平,另一因素則是根本沒把自己當回事兒,
張將軍似乎對林澤積怨已深,連王老的面子也不顧,沉聲道:“老王,我說了,這事兒算我對不住你,但今兒我說什麼也不會輕易放他走,我管他背後是不是有韓家撐腰,又或者什麼別的背景,既然到了這兒,就得留下點東西做紀念。”
“留下一根腿毛成不。”林澤見局面已無法挽回,反而沒心沒肺地笑問道,
“小子,我勸你積點口德。”張將軍對林澤的戲謔頗爲不滿,
“你連老臉都不要了,我還有必要積口德嗎。”林澤聳肩說道,
將軍嗎,
的確很拉風,
但我小林哥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羔羊,老子還真不信你敢當衆把我給弄死,
“張將軍,您叫這麼多人來,是要讓他們一起上。”一直沒怎麼開口的韓小藝蹙眉問道,
“你就是韓小藝。”張將軍反問,
“是的。”韓小藝點頭,
“這事兒跟你無關,也沒太多彎彎道道,我找林澤麻煩,單純是他惹了我,回頭告訴你父親,我沒太多其他想法,讓他不要胡思亂想。”張將軍略顯忌憚地解釋道,很顯然,他並不是真能完全將韓鎮北不放在眼裡,所以說話還算客氣,
“您的意思是,只要您想欺負他,就能隨便欺負。”韓小藝肅然道,“就算您真要教訓他,也得給出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吧,難道就一句他得罪了您,就可以隨便教訓。”
張將軍見韓小藝有較真的衝動,揮手道:“小丫頭片子,我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不跟你一般見識,你別激我。”
“我,。”
“小藝。”林澤拍了拍她的肩膀,擠出一個微笑道,“沒你啥事兒,省點口水吧。”
他言罷,轉頭望向張將軍道:“張將軍,今兒您不讓我受點教訓,就沒打算放我走。”
“沒錯。”張將軍毫無掩飾地點頭,
“嗯,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搬救兵了。”林澤眯起眼睛瞥了眼時間,嘀咕道,“應該到了吧。”
轟轟轟轟,,
將手機放回口袋的林澤等待不足一分鐘,遠處的天際便響起一陣直升機的轟鳴聲,數量機身上印有特殊符號的直升機奔騰而來,吹得狂沙大作,空氣污濁,
張將軍愕然地回頭望去,只見五架越來越近,越飛越低的直升機機身上印有張牙舞爪的墨黑色猛虎,彷彿活物一般,分外猙獰,
直升機停在軍區內的特定草坪上,每架直升機內皆是鑽出五到七名全副武裝的特種軍人,三十多人很快便匯聚在一起,跟隨一名身材高大,步伐穩健的黑髮男子俯衝過來,較之剛纔那一撥軍人比起來,這一撥軍人身上明顯多了一份血性與侵略性,老手都看得出來,只有真正經歷過戰火洗禮的軍人,方纔釋放出這等凌厲的氣場,普通軍人,妄想,
爲首的高大男子大馬金刀行至場中央,先是環視四周,之後便大步朝林澤走去,爽朗笑道:“你丫是不是隻會在有麻煩的時候纔會想到老子。”
沒等林澤開口,他擺了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後,轉頭望向微微皺眉的張將軍,微笑道:“張將軍,林澤是我兄弟,也是猛虎營成員,您看是不是賣我葉龍個面子,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他不是編外嗎。”張將軍反問道,
對於林澤的底細,除了極少數不爲人知和模糊不清的關係,大多資料他都有一份,國安特工,猛虎營編外,韓家超級保鏢,除開這三層身份,張將軍並不認爲他還有其他具有殺傷力的背景,
可既便如此,張將軍也還是義無反顧找他麻煩,倒不是他一點不忌憚猛虎營,而是在他看來,一個編外,即便曾經立下大功,也不可能真把猛虎營擡出來當靠山,猛虎營也未必會接下這茬,
但依現在情況來看,林澤不僅能把猛虎營擡出來,還是猛虎營領袖葉龍親自出現撐腰,
“是,他是編外。”葉龍點頭,爽朗笑道,“但編外不編外的,不都是咱猛虎營兄弟嗎,蔣軍您說是吧。”
“說的不錯。”張將軍點頭,
“那蔣軍您的意思呢。”葉龍問道,
“我可以賣猛虎營一個面子。”張將軍頓了頓,說道,“但他終究打了我的人,我不可能什麼都不做,就這麼放他走。”
“蔣軍你打算怎麼做呢。”葉龍似笑非笑地問道,
“你說呢。”張將軍冷笑,
“哦,打算教訓我兄弟。”葉龍收斂起笑容,沉聲道,
“猛虎營的面子我一定賣,但不可能爲了賣你個面子,打我自己的臉吧。”張將軍淡淡道,“這樣吧,我原本打算讓他留下點東西做紀念,現在不這麼做了,給他個簡單的教訓就好。”
“簡單的教訓。”葉龍挑眉道,“怎麼個教訓法。”
“他打了我的人,我找幾個人跟他打一架,應該就差不多了。”張將軍輕描淡寫地說道,
葉龍聞言,倒也沒太大反應,只是轉過身,上下打量林澤幾眼,笑道:“傷的不輕。”
同樣的,葉龍沒給他開口機會,回身,脫衣,露出精壯的胳膊以及寬厚的胸膛,大步朝張將軍那幫人馬走去,身後那幫猛虎營成員亦是昂首闊步跟着老大前行,葉龍一面走一面走:“我帶了三十二個猛虎營成員過來,要打,沒問題,張將軍,別說我猛虎營欺負人,你隨便挑一百個你信得過的部下出來打,半個鐘頭,你的部下要是還有一個能站着,算我輸,你就算把林澤斃了我也不二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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