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得到這個答案,林澤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她告訴過自己,她會殺了白家老爺子,
她現在又告訴自己,白老爺子已經死了,
這個女人,還真狠得下心啊,
老爺子死了,她如何向白十二交代,
當然,這不是林澤應該考慮的問題,他更擔心的是,,這個女人打算如何對付自己,
“林先生完全不必擔心。”白婉君緩緩說道,“我今晚做的事兒,之前就已經告訴過您。”
“坦白說,我還是很擔心。”林澤搖搖頭,“而且,即便我不擔心,你又如何保證萬海不說出去。”
“所以我需要妥善處置他。”白婉君平靜道,“林先生,你有辦法嗎。”
“,。”
林澤覺得很扯淡,
你要殺人滅口,現在卻把責任推給我,
我哪能有什麼辦法處置他,
再者,他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白婉君,別再假惺惺的了。”萬海冷酷地說道,“你能毫不留情地殺掉養育你三十多年的老爺,你還會放過我。”
白婉君沒有理會他,只是目光平和地盯着林澤,等待着林澤的回答,
“白小姐,萬海是老一輩十大強者排名第二的人物,老實說,他若是在巔峰狀態,能把我打個半死,你覺得我有什麼能力妥善處置他。”林澤揉了揉鼻子,一臉無奈地說道,
“這樣呢。”
撲哧,
白婉君手中激射出一把攝人心魂的白光,
嘩啦一聲脆響,萬海單膝跪地,
與地面接觸的膝蓋處,一股股鮮血正洶涌地流淌出來,不難看出,那刀鋒已完全沒入萬海的膝蓋,
“一條腿的萬海,我想林先生有絕對把握處置他了吧。”白婉君平靜地說道,
林澤當場便目瞪口呆了,
簡單一句話,白婉君便廢了萬海的一條腿,
這還是那個對自己總是盈盈笑語,溫婉微笑的佛性女子嗎,
林澤搖搖頭,說道:“既然你能廢掉他,爲什麼要交給我處置,你隨便把他送到一個地方,不就可以了嗎。”
“那樣不是顯得我很殘忍。”白婉君破天荒地笑了起來,“我想,林先生應該是能妥善處置他的。”
林澤還欲再說什麼,他身邊的那幫黑衣人便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而白婉君亦是淡淡擺手道:“林先生,我要趕飛機回紐約,如果你不知道怎麼處置他,便殺了吧。”
說罷,她也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走了,
殺了這麼多人,把廢了一條腿的萬海留給自己,
林澤想罵娘,
找白老爺子討個說法的心思也完全沒了,
倒不是他認慫,而是,,人都死了,他這口怨氣找誰撒,
轉過身,林澤點了一支菸,收回刀鋒道:“萬海,你有什麼打算。”
“報仇。”萬海毫不猶豫地吐出兩個字,
“你覺得他們都走了嗎。”林澤撇嘴,“放狠話是要付出代價的。”
萬海沉默不語,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跟我走,等養好傷再想報仇的事兒。”林澤噴出一口濃煙,故作淡定道,“第二,留在這兒,被他們殺了,你可能現在受了重傷敏銳度不好,但我還很不錯,這附近,還有不少好手潛伏着,一方面是爲了清理現場,另一方面,如果你打算繼續找他們,估摸着會被他們一刀刀捅死。”
“做選擇吧。”林澤坐在石凳上,滿臉淡然,
淡然,
他現在都快瘋了,
他好希望快點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要是留的時間太長而被別人發現,那他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到時候說人不是他殺的,是白婉君做的,
說出來連他自己都不信,何況是別人,
萬海沉凝良久,終於給了林澤一個還算滿意的答案,
“你能幫我聯繫仇飛嗎。”
“當然。”
“我想看看老爺。”
“你最好快點,我有點尿急。”
……
白十二因爲身體一直不太好,所以一直都有養生的習慣,而要養生,早睡早起是最基礎的生活方式,
他昨晚睡的還算早,今兒早上也起的早,吃過早餐,他便詢問豪宅裡的僕人,
而僕人給出的答案卻是白婉君跟小姐還在談,至於會談到什麼時候,沒有人知道,
白十二不是一個婆婆媽媽的人,得到答案後,他便安心在屋子裡休息,
吃過午餐,他見僕人送了兩份午餐進了赫本的房間,也沒多問什麼,在院子裡散了一會心,便回房間午休去了,
僕人爲白十二準備的晚餐十分豐富,他吃得也很舒服,見僕人送了兩份食物進赫本的房間,白十二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這場談判,究竟要持續多久,
深夜的時候,白十二緩緩來到了赫本房間的門口,
只是他剛到門口,一個穿着西裝的光頭便攔住了他的去路,
“白先生,小姐還在與白夫人談事兒。”光頭說道,
“而我卻不能進去。”白十二反問道,眉宇間浮現一絲不耐,
“不能。”光頭搖頭拒絕,
白十二聞言,心中略微有些惱火,
他不是一個與爲人惡的男人,如果不是他的妻子被人關在房間內,他決計不會跟人較真,但此刻,他是真的有些不舒服了,
“你最好讓開。”白十二語調略微生硬道,
“不可能。”光頭冷漠地說道,
白十二聞言,那柔軟的臉龐上閃過一絲煩躁,右臂猛地擡起,往前送去,
“白先生,只是一天不見,你就這麼思念妻子了,感情甜蜜的當真讓人羨慕啊。”
咔嚓,
房門忽地拉開,赫本似笑非笑地從屋子裡鑽了出來,而跟在她身後的,是面色略微疲憊的白婉君,
見到妻子平安出來,白十二臉上浮現一抹歉意,道歉道:“失禮了。”
說罷,上前扶住白婉君,柔聲問道:“是不是很累。”
“還好。”白婉君莞爾笑道,“讓你擔心了。”
白十二笑了笑,問道:“談的怎麼樣。”
“很順利。”白婉君笑着說道,
“那我們走吧。”白十二說道,
“嗯。”白婉君緩緩轉頭,笑道,“赫本小姐,打擾了一天一夜,我們就先告辭了。”
白十二說着也是輕輕點頭,表示感謝,
“客氣了。”赫本笑道,“以後等我來到燕京,可是一定要來你們白家做客的。”
“一定一定。”
說罷,這對夫妻攜手離開,
瞧着漸行漸遠的白家夫妻,赫本一隻手搭在窗舷上,意味深長地自言自語:“我該感慨點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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