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瘋了,
這是林澤的第一個反應,
但旋即,他便覺得渡邊新這麼做實在情有可原,
看看,原本委任於他的談判落在他素來瞧不起的弟弟手上,家族又因爲他得罪自己而受到神田家的刁難,這幾天他的日子恐怕很難熬吧,
最重要的是,作爲渡邊家的長子,順位繼承人,他何曾受過這樣的打擊,
不止丟了面子,也失去了長輩的寵愛,從天堂跌到地獄,換做任何一個正常人,恐怕都會心智失常,
林澤很能理解他的行爲,但他現在唯一擔心的是,對方來了多少人,
如果就他一個的話,林澤絲毫不擔心應付不來,哪怕他現在連站的久一點也會頭暈,但對付一個夜夜當新郎的軟腳蝦,他仍然可以輕鬆解決,
薛白綾對於渡邊新做出的姿態只是微微蹙眉,並沒做任何反應,反倒是渡邊工一神色一慌,結結巴巴地說道:“哥,薛小姐是渡邊家的貴客,你這麼做,是要違抗父親的命令嗎。”
原本是可以很霸道說出來的話語到他口中卻顯得格外無力蒼白,別說殺傷力,連半點說服力都沒有,
他的變化讓林澤頗爲好奇,
之前還那般大氣鎮定,怎麼面對他哥哥就變成這副模樣了,
難道,,
林澤眉頭一挑,頓時領悟,
這小子知道在家族不受待見,所以臥薪嚐膽,等待着磅礴噴涌的那一天吧,要麼爲家族立下大功,要麼,,
林澤思維一頓,暗忖:“他選擇在這兒談判,就是想渡邊新前來找茬吧,到時把事兒鬧大了,自然會傳到長輩那邊,如此一來,渡邊新恐怕就真要被家族冷落了,而他這位私生子二少爺,卻可以正大光明地被家族重要,嘖嘖,當真是老奸巨猾啊。”
連林澤這個外人都對渡邊工一僞裝起來的勸說不怎麼有興趣,渡邊新自然不消說,他冷笑一聲,幾乎沒正眼瞧他,扭頭冷視薛白綾道:“薛小姐,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沒興趣。”薛白綾冷漠地說道,
“由不得你沒興趣。”渡邊新寒聲一喝,一字字道,“要麼你立刻撕毀合同,並繼續與渡邊家合作,要麼,。”
他拔起桌面的刀鋒,冷然地盯着薛白綾:“永遠留在東京。”
“有第三個選擇嗎。”林澤輕描淡寫地挪動一步,將薛白綾擋在身後,
“你要給她出頭。”渡邊新絲毫不懼,神色惡毒地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起下地獄吧。”
言罷,他手臂一揮,竟是徑直往後退了一步,緊接着,並不那麼堅硬的天花板被一把刀鋒刺破,直刺薛白綾頭頂,
林澤見狀眉頭一蹙,手臂猛然上揚,生生握住刀鋒,而後向後一扯,將那名藏匿在上面的忍者拉扯下來,並一腳踢在對方胸膛,踢飛在牆,
刷刷,
兩把寒芒自暗格探出,再度朝薛白綾刺去,坐在房內將近一個鐘頭的渡邊工一神色一驚,完全沒料到竟然有忍者暗藏在裡面,忙不迭喝道:“哥,你不能這麼做。”
可他的話語又有誰會聽呢,
渡邊新不會,忍者們更加不會,
兩把刀鋒往薛白綾後腰刺去,林澤腳步一晃,左手迅速拉住薛白綾手臂,往身後一掩,右手中翻出一抹寒光,格擋住閃電般刺來的忍者刀,
叮叮,
刀鋒碰撞聲驟然炸開,那兩名忍者顯然沒料到林澤竟如此強大,單單一把短刀便能格擋兩人的偷襲,旋即身形一閃,交錯向林澤刺去,
“退後。”林澤語調略顯沙啞無力地說罷,身形猛然往前一彈,先是一刀撥開其中一人的攻擊,隨後又迅猛地一腳踢在另一人胸膛,
只是,,
他一腳雖然踢飛其中一人,另一個被撥開刀鋒的忍者卻是迅速補了一刀,
反應不算快的林澤難以格擋,只能微微偏身,勉強避開要害,
撲哧,,
躲閃得不夠迅速,終究還是割傷了林澤的小腹,
“唔,。”
冰涼劇痛迫使林澤皺起眉頭,眼見對方又是一刀刺來,他忙不迭手臂一翻,以一個精妙的角度割破了對方的咽喉,但爲此他也再度付出了一條刀傷的代價,
場面頗爲驚心動魄,瞧在薛白綾眼中卻十分詫然,
林澤的身手,她是相當清楚的,
要知道,她曾目睹林澤單挑黑白袍,有親眼見見證了他力敵八大餓鬼的場面,區區三個忍者竟讓他連續兩次受傷,合理嗎,
薛白綾來不及多想,胸臆中充斥着滔天怒火,那張嬌媚的面龐上亦是佈滿寒意,
就在他欲轉身時,渡邊工一卻是猛地喝道:“薛小姐,小心。”
說罷,他飛速往薛白綾身後撲去,極爲紊亂地抓住渡邊新盛怒下刺出的一刀,
撲哧,
手臂被割破,渡邊工一卻狠狠地抱住了渡邊新的胳膊,回頭朝薛白綾吼道:“薛小姐,您快走。”
薛白綾卻彷彿聽不見一般,臉龐上密佈着一層陰沉之色,面無表情地向被渡邊工一抱住大腿的渡邊新走去,
渡邊新被渡邊工一抱住大腿本有些慌亂,連連擺動雙腿想踢開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不料對方抱得太緊,他又不能真的一刀刺死自己弟弟,正糾結暴躁時,見薛白綾竟冷漠地向自己走來,他非但一點也不恐慌,反而心頭騰起一陣喜悅,
來,來得好,
再走兩步老子就一刀刺死你,
撲哧,,
剛擡起刀鋒的渡邊新沒能刺下這一刀,卻被薛白綾陡然刺出的鋼針刺中胸膛主穴,細微的針孔在瞬間噴出濃烈的鮮血,格外慎人,
“唔,。”劇痛之下的渡邊新捂住胸膛不斷冒出的鮮血,終於明白薛白綾爲何要一步步向自己走來,她居然…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你會持續性流血,如果半個鐘頭之內不能正確的止血。”薛白綾再度靠近一步,向來平淡悠然的語調變得陰森可怖,“你會被抽乾體內的鮮血,變成一具乾屍。”
轟,
渡邊新腦子徹底亂了,
渡邊工一也在這時站起來,一臉驚恐地說道:“薛小姐,他要是死了,我不好交代。”
“別裝了。”薛白綾厭惡地掃他一眼,冷漠地說道,“拿你這套演技去敷衍你的長輩,對我沒用。”
渡邊工一聞言,面上掠過一絲複雜之色,仍是苦澀地說道:“不論如何,請薛小姐救救他。”
“你現在送他去醫院,他或許還救得多。”薛白綾冷冷橫他一眼,寒聲道,“但到底是下半身不遂還是從此躺在牀上,就看他的造化了。”
“你,。”渡邊新聽見薛白綾的訴說,登時怒火攻心,竟是嚇暈了過去,
“薛,。”
“我沒殺他,是因爲我不想因爲此事讓兩國關係更緊張。”薛白綾猛地加大音量,嚇了渡邊工一一大跳,
“你再不拖走他,我會真的忍不住殺了他。”薛白綾寒聲呵斥,顯是怒到了極致,
渡邊工一心下一慌,忙不迭抱住渡邊新退了出去,
薛白綾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感覺自己的臉龐不再那麼僵硬後,緩緩轉身,面露柔軟地走向身受刀傷的林澤,
“你比我想象中有殺氣。”簡單止住傷口的林澤咧嘴笑道,只是笑容中疲態盡顯,臉色蒼白得如同白紙,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也無比空洞,
“你,,怎麼樣。”薛白綾語調略顯發顫地問道,
“應該,,唔。”林澤口中忽地涌出鮮血,怎麼咽也咽不回去,忙不迭用一隻手捂住,拭擦了嘴角的血水,朝神色擔憂萬分的薛白綾說道,“應該死不了。”
“你怎麼忽然變弱了。”薛白綾擡起手,像去扶住搖搖欲墜的林澤,卻不知這樣是否合適,她,終究是一個矜持且從沒主動觸碰過任何男人的女人,她很難一下子改變定向思維,
“我想我沒力氣和你說這個,。”正要挪到椅子上坐下的林澤眼前猛地一黑,毫無徵兆地倒了下去,
前一刻還在糾結矛盾的薛白綾見狀,飛快抱住倒下的林澤,將滿身鮮血的林澤攬入懷中,
軟軟的,甜甜的,像是媽媽的懷抱,,這是林澤徹底失去知覺前的唯一感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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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3更完畢,我越是想多寫一點,反而寫的越慢,拖的越晚,這是一件很變態的事,我放棄一天寫4章的霸道,明兒是七天的最後一天3更,因爲中間斷了一天,所以攏共我還日更3章4天補那3章,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