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記茶餐廳的門外羅列的轎車足以開一場小型車展會,還是那種只需要有車,根本不需要車-模就能吸引無數眼光級別的車展,
燕京的豪車很多,市民們偶爾都能在公交車窗外瞧見,但偶爾一輛跟一下子出現幾十輛產生的視覺效果是不能同日而語的,最重要的是,這些豪車全都停留在一間平日裡門可羅雀的茶餐廳,這愈發激起行人們的好奇,有些好事者乾脆駐足圍觀,或善意或惡意地揣測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兒,
忽地,在圍觀者逐漸增多的情況下,一輛銀灰色蘭博基尼從街角殺氣騰騰地衝將而來,宛若一頭青面獠牙地猛虎,裹挾着囂張的氣焰,登時將不少圍觀者衝散,並作鳥獸散,
咯吱,
蘭博基尼以一個漂亮的甩尾停在路邊,車門被拉開,一名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從車廂內鑽出,
他蓬亂的頭髮表露出他起牀沒多久,他紊亂的步伐證明他的睡眠不夠飽滿,他鬍子拉碴的模樣更顯露出他是一個不羈且不在意外形的男人,
可就是這樣一個男人,當着衆人的面闖入那間在此刻看來絕對是禁地中的禁地的茶餐廳,
更詭譎的是,這年輕人殺入時,門口甚至門內的一撥撥西裝男子竟很有些忌憚地爲他分開一條寬敞的道路,不敢阻擾,也不敢問話,
在外人看來,這外貌並不出衆的年輕人大抵是有着驚人的背景纔可以肆無忌憚闖入的吧,
這年輕人自然便是林澤,
他駕着那輛蘭博基尼直奔茶餐廳,神色冷清地朝二樓走去,可甫一到樓梯轉角處,卻被一個人攔住,
劉雯,
她那張修煉得極有味道的臉蛋上掛滿了擔憂之色,見林澤氣勢沖沖上去,立刻將他拉到一個安靜的角落,低聲說道:“你知道上面正發生什麼事兒嗎。”
“不知道。”林澤搖搖頭,
“那你就這麼不要命的上去。”劉雯輕嘆一聲,“你什麼都不知道,就不怕惹禍上身。”
“怕。”林澤微微一笑,旋即又是瀟灑地聳肩道,“但韓小藝在上面。”
“我知道你待她好,但不怕老實跟你說,她現在未必希望你上去。”劉雯輕輕說道,
“爲什麼。”林澤眉頭一挑,
“因爲今天很可能撕破臉皮。”劉雯慎重地說道,
“撕破就撕破吧,反正只是遲早的問題。”林澤無所謂地說道,“誰在乎。”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到了這個層次的撕破臉皮,那就是真的不死不休,絕無迴旋的餘地。”劉雯誠摯地說道,“希望你考慮清楚。”
“沒什麼好考慮的。”林澤微微一笑,一腳踏上了樓梯,但似乎又想到什麼,轉頭笑道,“不管如何,謝謝你的提醒,坦白說,你真是一個很特殊的女人。”
“這算是讚美嗎。”劉雯苦澀地笑道,
“算。”林澤點頭,轉身上樓,
瞧着林澤毅然轉身的背影,劉雯怔了怔,喃喃自語道:“有這樣一個男人守護,韓小藝,此生你還有何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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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罵她沒教養,就是罵我不會教女兒。”韓鎮北神色漠然地掃視陳雪琴,雙目如炬,一字字道,“我還沒死呢。”
我還沒死呢,
這句話擲地有聲地吐出來,登時震得陳雪琴連臉頰上的火辣疼痛都忘記了,
當然,被震住的絕對不止陳雪琴,包括韓小藝,也被父親這番凌厲的舉動給震撼到,
父親打人了,
打了陳雪琴,
不知怎地,韓小藝一點也不高興,還有些難過,
不是因爲父親盛怒下打人,而是父親癱瘓後,竟連這個陳雪琴也敢在自己面前放肆,這難道便是所謂的虎落平陽被犬欺嗎,
韓小藝沒因爲父親打了陳雪琴一巴掌而消散怨氣,相反,她胸臆的怒火愈發濃烈,惡狠狠地瞪視驚慌失措的陳雪琴,緊咬牙根,
“不管如何,您都不該打我妹妹。”
就在所有人都不知所措,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時,早就被人所期待的陳逸飛終於站起身來,極爲溫文爾雅地向韓鎮北走去,面色有些揶揄地說道:“韓老闆,我一直很敬重您,也很佩服您,但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打我妹妹,是否太過火。”
“我打誰,還需要向你解釋。”韓鎮北那雙有神的雙眸如電般掃視行至面前的陳逸飛,睥睨道,
陳逸飛微微垂下頭,除了座位上的韓鎮北之外,誰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微微眯起那雙如春風般和煦的眼眸,透出一抹詭譎的寒光,平靜道:“韓老闆,您這是因爲手腳不便而積攢了怨氣,所以想找個人發泄嗎。”
韓鎮北只是面無表情地盯着他,沒有開口,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那兩個手下敗將倒可以過來給您打幾巴掌,我保證,他們絕不會動手。”陳逸飛話音甫落,黑白袍便迅即站在他的身後,只待陳逸飛吩咐,便走向韓鎮北,
譁,,
現場一片譁然,
這算是陳逸飛叫板韓鎮北嗎,
即便不是,也算是一種隱性的攤牌了,
在場的沒人是傻子,誰都知道級別越高,越不容易也不會說狠話,就像當初韓小藝跟陳雪琴的矛盾,僅僅是兩個下一代的麻煩,就足以惹出驚天動地的講和酒,如今陳家的領頭羊陳逸飛跟韓鎮北講狠話,究竟會引發多大的浪潮,誰也估量不到,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今日之後,韓陳兩家的關係將會極其緊張,即便沒有明面上的大爭鬥,暗地裡也會出現劇烈的摩擦,
薛貴覺得事態的發展已不是自己能估算的了,不由微微偏頭,低聲詢問薛女神道:“姑姑,你說接下來,到底會咋樣。”
正在喝茶的薛女神微微一愣,放下手中的茶杯,那張狐媚子濃郁的臉蛋上浮現一抹詭譎的表情,將聲音壓到極低,淡淡道:“我在想,陳逸飛現在是不是已經想跟韓鎮北徹底決裂,甚至於,,他已經死了殺心,想一不做二不休…”
薛貴縮回腦袋,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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