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勞拉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因爲她突然發現,浴室的門不知什麼時候打開了,儘管裡面還傳出嘩嘩的水聲,那個像是惡魔一樣的傢伙已經換上了乾淨衣服就靠在門框上,
正一臉似笑非笑的注視着她。
當她看清對方左手捏着那根被扯斷的電話線時,渾身的力氣都像被抽走了似得,腳下一軟倒退幾步重新跌坐回沙發上。冰冷的槍口順着她修長的脖頸一路向上滑動,最後停止在那張精緻的臉蛋上,勞拉知道自己這次真的完了,警方就算查到地址也不可能立馬出現在這裡救她,這個惱羞成
怒的惡魔一定會在警方趕到這裡之前,先把她給大卸八塊。
想到這裡,眼角不禁有淚光在閃動。
“我說過,別跟我耍任何花樣,馬上把裙子換上,我只給你一分鐘時間,你要不願意,那我會親手把你衣服剝掉……”
說完,槍口離開了她吹彈可破的臉蛋,林風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擺弄着手槍。原本已經閉目等死的勞拉,沒想對方居然沒有殺她,只是要求她把衣服換上,疑惑的拿起扔在沙發護手上那條花裙子,勞拉壯着膽子向大喇喇坐在對面的林風問:“你確定
要我當着你的面把它換上?”
林風並不理睬,瞟了眼牆上的時鐘淡淡的說:“你還有三十秒。”
他這人說到做到,三十秒一到眼前這女人如果還在磨磨蹭蹭,他一定會親自動手。
勞拉倒也清楚對方是認真的,對這方面還算開放的她本來不會那麼難爲情,可一想到自己要在這魔鬼面前換衣服,心頭就有種說不出的委屈。自己脫還是由他動手,比較起來自然是第一種更能讓人接受一些,不用林風催促,勞拉把貝齒一咬,動作迅速脫去了上衣,很快上身就只剩一件黑色蕾絲胸衣,趁着對面
這惡魔沒有提出更加過分的要求前,她拿起那件屬於老太太款式的連衣裙從頭上套進去,穿好後才取出長褲。運動鞋上的黑泥已經凝固成一塊一塊,自然也沒法穿了,林風給她找了雙不太合腳的涼鞋,自己也拿起鞋櫃裡擦的程亮的皮鞋穿上,勞拉裝作要去上廁所拖延時間的打算
在槍口威脅下直接泡湯了。
兩人穿着乾淨的衣裳走出木屋,林風帶着勞拉來到院子裡那輛老掉牙的皮卡車前,折騰了不到五分鐘,排氣管裡冒出一陣黑煙,重新發動起來。
林風輕快的打着方向盤,一邊頭也不迴向坐在身邊的勞拉問:“到哪兒能找到安格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你瘋了,都這樣了你還去找安格斯,你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勞拉一臉驚訝的嚷着,連她都沒想到林風一個人還有膽量深入虎穴去找安格斯算賬,那其他人就更不會想到
了。
“我的事不用你來操心,告訴我去哪兒能找到他就行。”林風把車看向一條偏僻的小路,道路兩邊全是茂密的樹林,這地方倒是很適合用來殺人滅口。
看着周圍荒蕪的景色,勞拉心頭一緊,搖了搖頭說:“他有很多地方可以去,我也不知道他現在會在什麼地方。”
林風扭頭望了過來,勞拉卻逃避似得急忙移開了視線。
他若無其事的說:“那你就帶我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去找,什麼時候能找到安格斯,你就能獲得自由。”
“瘋子,我不會跟你一起去送死,安格斯要是知道是我給你帶的路,他會殺了我!”勞拉咆哮起來。
吱嘎……
行駛途中的汽車突然一個急剎,正手舞足蹈的勞拉毫無防備,被慣性帶的一頭撞在擋風玻璃上,發出‘咚’的聲悶響,玻璃沒碎,卻疼得她忍不住發出聲慘叫。
林風跳下車來到副駕室門外拉開車門,一把握住正在叫痛的勞拉手臂往外面一拽,可憐的金髮女郎就這麼身不由己被甩出汽車,一屁股坐在地上。
當她忍着痛看見林風從後車廂裡拿出個鐵鍬,跳到路基下動手挖掘起泥地時,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突然襲上她的心頭。
“你……你挖坑做什麼?”她有些結巴的問道。林風依舊在自顧自的忙碌,很快就拋出個一米見方泥坑,嘴上不鹹不淡的說:“埋人,在我把這坑挖好之前,如果你還是不說,我就把你埋進去,反正留下你也沒有任何作
用。”
他冷酷的表情在告訴勞拉,這絕對不止是說說而已。
活埋,一個多麼可怕的字眼,這讓勞拉瞬間忘了來自身體上的疼痛,拼命的搖頭說:“不,你不能這樣對我,這是謀殺,警方知道不會放過你!”
說完她才意識到說錯了話,林風之前當着她的面,眼也不眨就開槍打死好幾個人,這樣冷血的人會在乎多殺她一個嗎?而且林風就像很趕時間似得,根本沒興趣跟她廢話,這裡的土地鬆軟很適合挖掘,幾下功夫一個足有半人高的土坑就成型了,林風象模象樣的比劃幾下,像是在測量坑洞
的大小與勞拉的身材比例。
感覺差不多了,林風拿槍指着勞拉,命令道:“過來,跳進這個坑裡。”
勞拉只知道搖頭,哪敢照做,可是林風竟然毫不猶豫就扣下了扳機,只聽砰的一聲,一發子彈打在勞拉旁邊那塊石頭上,嚇得她忍不住尖叫出聲。
“放心,就算你叫破了喉嚨,這裡也不會有人聽到!”林風還是那一成不變的冷漠表情。
在他拿槍威脅下,勞拉畏畏縮縮站起身,來到林風用幾分鐘拋出來這個大坑前,卻死活不願上前一步。
“跳下去!”魔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連一個機會都不願意給她。
“不……不不……”
在林風咄咄逼人之下,勞拉終於崩潰了,就像個受盡欺負的孩子那樣大哭了起來。
林風最終沒有把勞拉活埋進去,在她竹筒倒豆子般的訴說下,林風露出個招牌似得笑容,摸了摸她的頭算是安慰。皮卡車尾部冒着黑煙重新上路了,正在辦公室拿着電話聽手下彙報的安格斯,沒由來連打了好幾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