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多架次的戰機構成了這次史無前例的大轟炸,無人戰機在學員的遠程控制下,盡情向下方投擲着炸彈。
每一枚航空炸彈爆炸都會掀起十多米光的火焰,地面不斷的震動,在爆炸下無論是坦克還是士兵頃刻間就灰飛煙滅,場面絲毫不遜於之前的流星火雨。在拉昂達軍不計彈藥損耗的轟炸下,支持嘎迪爾造反的這支十萬大軍幾乎是一槍未發就被徹底炸懵炸殘了,當上千輛坦克裝甲車與步兵殺出營地,分成三股反包圍過來時,被火箭彈連續轟炸了兩輪的敵軍
八萬步兵傷亡接近三分之一,到處都是巨大的彈坑,黑煙在四周飄蕩,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反抗。雙方交戰了半個鐘頭,敵人就徹底被潰敗了,他們的阿馬爾總指揮自作聰明,將裝甲部隊全派去繞到拉昂達後方,本想利用裝甲部隊移動速度的優勢從後方打護國軍一個措手不及,結果聰明反被聰明誤,
兩支部隊前後難以照應,當護國軍的鋼鐵洪流向他們正面陣地發起衝擊時,敵人的裝甲部隊還在後方挨炸。
等機羣完成投彈任務離去,現場擺滿了車輛殘骸和人類的殘肢斷臂,這兩萬人和裝甲部隊連一點用處都沒發揮,就被轟炸成了一堆破銅爛鐵。
十萬人打到最後,只逃走不到一萬人,剩下的要麼成了拉昂達軍的俘虜,要麼就成了一具屍體,當嘎迪爾第一個逃回他的‘王宮’,肥壯的身體癱在椅子上還不停的顫抖。完了,徹底完了,十萬部隊就在一夜間飛灰湮滅,這可是三省能抽調出來的全部兵力,現在三個省就剩下幾千二線部隊防禦,除了步槍以外,連重機槍都找不出幾挺,加上逃回來的士兵也湊不夠兩萬人,
連一架坦克都沒有,面對窮兇極惡的拉昂達軍,根本沒可能守住。
剛自封國王還沒把椅子坐熱的嘎迪爾,瞬間面如死灰,就算他手裡擁有富可敵國的財富又能怎樣,短時間內也沒法重新拉起一支像樣的隊伍,就算請僱傭兵來幫忙,時間只怕也來不及了。
嘎迪爾很清楚,自己不論是落在拉昂達人或者阿里木手裡,都難逃一死,只要活着就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對,必須趁着拉昂達軍沒打過來之前,儘快離開這裡。
纔來這裡沒兩天,也沒什麼東西好收拾的了,他的私人飛機就停在機場隨時可以起飛離開這裡,腿腳發軟的嘎迪爾被兩個手下扶着朝屋外走去。
剛踏出屋門一步,劇烈的爆炸聲瞬間傳入耳中,一定是拉昂達人打來了,不知道阿馬爾率領的殘餘守軍能抵擋這幫如狼似虎的拉昂達人多久,必須早走爲妙。火箭彈連環爆炸的聲響震耳欲聾,嘎迪爾居住的這地方就在城市外圍,距離戰場並不遠,他甚至看見一羣火箭彈劃黎明天空朝後方飛去的場景,逃命要緊,他現在也不需要下人挽扶了,一把推開兩個下人
,踉踉蹌蹌跑到車邊,自己拉開車門一屁股坐進去,對着司機大聲吼道:“快,開車。”
三輛車迅疾駛出了臨時王宮,嘎迪爾就坐在中間這輛加長林肯裡,一路上求神拜佛保佑千萬別再出任何岔子,只要平平安安抵達機場就好。
可是嘎迪爾最近似乎時運不濟,就連如此渺小的一個願望也很難達成。車隊剛駛上公路不久,零零散散就從附近傳來,拉昂達軍的挺進速度超乎想像的快,那個沒用的阿馬爾不是叫囂着誓死要把敵人阻擋在城市外,可槍聲明明就離這裡很近,也就是說,幾千守軍防禦的陣地
十有八九已經被攻破了。
這麼一想,嘎迪爾心頭更慌了,從這裡到機場還有大約半個小時的路程,千萬不要遇到拉昂達的軍隊纔好。
“再開快一點!”嘎迪爾不停拿手帕擦着額頭上溢出的汗珠,一邊不斷催促着司機。
“老闆,車速已經很快了。”憨厚的司機老實回答道。
汽車以一百八十碼的速度在公路上飛馳着,速度確實不慢,嘎迪爾卻還嫌不夠快,早知道就不坐這輛破車。
三輛車飄逸着衝過彎道,就在嘎迪爾不厭其煩催促着加速時,只見前方路邊突然伸出一根長長的炮管,接着纔看見tv4主戰坦克龐大的軀體衝上了斜坡。
是拉昂達的坦克!這一發現令嘎迪爾那張胖臉瞬間血色盡褪,這輛該死的坦克正好出現在他們前方,現在調頭也來不及了,坦克車內的乘員顯然也發現了這三輛猶如喪家之犬一樣在公路上狂奔的汽車,履帶碾壓着路邊的野
草,炮塔已經旋轉起來,將黑洞洞的炮口瞄準了這個方向。
“老闆,現在怎麼辦?”對講機裡響起前車司機慌亂的聲音。
按照他們目前的車速,要不了十秒就能衝過坦克出現的位置,也許有機會衝過去也不一定。
嘎迪爾把心一橫,拿過對講機大聲吼道:“加油給我衝過去!”
剛剛看見坦克突然冒出來,下意識放慢了一些車速的前車聽到老闆命令後,重新踩死了油門,引擎發出躁動的轟鳴,車速瞬間又提高起來。
幾秒一晃即逝,離那輛橫在公路上的坦克越來越近了,前車司機握在方向盤上的雙手青筋畢露,車上的同伴不斷大聲給他打着氣:“衝過去!衝過去……”
距離坦克最多還有五十米,這時,那輛坦克車內的乘員見三輛汽車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年輕的車長果斷吼道:“放!”
炮長用力按下了發射鈕,隨着他這個下壓的動作,主炮長長的炮管一震,炮口前瞬時噴涌出一道刺目的火光。
轟!
正高速疾馳的前車在一聲巨響後,被炮彈打個正着,爆炸聲中,整輛車都四分五裂化作無數碎塊拋飛到空中,劇烈燃燒的殘骸往旁翻滾出去幾圈,車上的人早已屍骨無存,連點渣子都沒剩下。跟在後面埋頭猛衝這兩輛車一見這情況,不等嘎迪爾下命令,一腳下去就把剎車給踩死了,兩車發出一串刺耳的摩擦聲,在路面上留下數道黑色刮痕,又往前滑行出去十幾米遠才堪堪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