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野口先生看見這個情形便快步走了過來,「博也,你們在做什麼?」
「沒什麼,爸爸,」野口用不屑地語氣說道:「只是打算教這些中學部的學弟一點規矩。」
「不要在這邊惹事,博也。」野口先生用着責備的語氣說道,「若有必要的話,我讓人直接請他們出去。」
聽到野口的父親這麼說,幸村他們的臉色都不大好看。
「別太過分了,」柳生推了推眼鏡,「我要求找你們的負責人談話。」
「不好意思,除非是有本中心會員卡的人,要不然在事件發生時的負責人便是我。」野口先生輕蔑地說道。
「會員卡我有。」柳生從皮夾裡拿出他的會員卡。
而野口先生只是瞥了一眼,然後便無所謂地說道:「不好意思,我更正一下,除非是有本中心高級會員卡的會員,要不然在事件發生時的負責人便是我。」
聽到他這麼說,野口與他的同伴都開始吃吃竊笑,還對他們投以挑釁的眼神。
「可惡,簡直是欺人太甚!」丸井忿忿地說道。
「算了,柳生,」幸村拍了下柳生的肩膀,「我們就到別處練球吧!」
切原和丸井本來還想對幸村說什麼,卻馬上被真田與柳給制止了。
「怎麼能就這麼算了呢?」衆人將目光投向了說話的人,出乎意料地,說話的人竟然是從剛剛就默不作聲的琉璃。
只見她臉上掛着與平時不同的淡笑,揚了揚手中的卡,「野口先生,我的這張卡,應該可以請出另一位負責人吧!」
野口先生看見她手上卡的顏色,臉色頓時發青。
「傳說中的白金卡!」一個接待人員突然驚呼了一聲,然後隨即九十度鞠躬,像是引起了連帶效應般,其它的接待人員也一個跟着一個鞠躬。
「不好意思,那個…清水小姐?」琉璃想起了一位接待人員的名字,便請她過來, 「可以麻煩妳拿着這張卡幫我去請負責網球場的部長過來嗎?」
「是!」那位清水小姐誠惶誠恐地接過琉璃手上的卡,行個禮後,馬上跑離了衆人的視線。
「琉璃……」幸村看着像是突然變了個人的琉璃,不自然地叫了聲她的名。
「不好意思,幸村學長,」琉璃略帶歉意地對他笑了笑,「畢竟這件事我也要負責一大部分,所以請讓我來處理,好嗎?」
幸村他們聽見她這麼說,都沒有問下去,只有還搞不清楚狀態的切原問了一句:「現在是什麼情況,經理?」
「沒什麼,切原君,」雖然是在回答切原的問題,但琉璃的目光卻看向野口一羣人,「只需要再等一下就好了。」
「爸爸,」野口急切地問向自己的父親,「到底怎麼回事?傳說中的白金卡到底是什麼?」
野口先生只是沉默,反倒是琉璃開口說道:「野口學長應該不懂得和泉的會員卡制吧?那我就稍作解釋一下好了。和泉的會員卡總共分成三種,銀色、淺灰色與白色,依每年所繳的會員費高低而定。柳生學長所持有的會員卡便是淺灰色的,也就是第二級。而剛剛你父親口中的高級會員,指的則是那些持有銀色會員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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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手中的卡是……?」野口不解地問道。
「白金卡,專門爲我設計的卡,全世界可能只有這一張。」琉璃的口氣雖然與剛纔一樣雲淡風輕,卻在無形中散發出一種氣勢,「沒辦法,雖然說和泉的社長曾向每個分社下達過指令,讓我能夠和副社長享有同等的待遇,但我的身分與他相差太多,在社交場合裡很少出現,能認出我的人不多,所以和泉的社長便爲我設計了這張白金卡,讓各個分社能夠辨認。」
聽完琉璃的說明,野口那羣人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而幸村他們雖然有很多疑問想要問向琉璃,卻礙於野口他們而無法發問。
正當整個網球場在沉默中過了快五分鐘的時候,清水小姐跟着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回來了。
「琉璃小姐,我是分社長的秘書,敝姓川島。」男子向琉璃鞠了個躬,「實在是很抱歉,因爲分社長現在不在,所以請您讓我代替他來處理您的問題。」
琉璃沒說什麼,只是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將剛剛自己與野口和野口先生的對話給播了出來。
川島的臉色隨着對話的內容變了又變,直到了對話結束,琉璃將手機收回口帶後,他才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川島先生,我記得課長級的員工與其家人到和泉消費,只能享有七折的優惠而已。」琉璃淡淡得開口道。
「是,我會盡速將事情查清,並追回款項。」川島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請你把收到的款項交給副社長,我會和他進行確認的。」
「是。」
「關於野口先生的懲處我並不打算追究與干涉,只是我希望請你補償我網球部的學長們。」
「是,關於這點,我會妥善地處理,請琉璃小姐放心。」
「那就有勞你了,川島先生。」琉璃微微地向他行了個禮,然後她走到了幸村他的旁邊,與他交換了下眼神後,琉璃瞬間露出了大家熟悉的燦爛笑容,對着野口他們那羣人說道:「不好意思吶,北島學長,我想因爲這筆意料之外的開銷,高中網球部可能沒辦法買發球機了呢!」
因爲她的這句話,柳滿意了,北島凌亂了……
「另外,關根學長,待會我會讓川島先生帶真田學長他們去一號場地那裡,所以學長可以不用擔心因爲設備問題而影響到學長們的練習。」
因爲她的這句話,真田滿意了,關根凌亂了……
「還有,野口先生,稍後我會請人將柳生學長的卡換成銀卡,以後遇到問題就不會麻煩到你了!」
因爲她的這句話,柳生滿意了,野口先生凌亂了……
「最後,野口學長……」琉璃故意頓了頓,然後與幸村一起異口同聲地說:「請問一下,這是誰的地盤啊?」
因爲他們的這句話,所有初中部員都滿意了,野口和高中部的人凌亂了……
而那些看到野口他們被一一回擊地體無完膚的川島與接待人員頓時滿頭黑線。
琉璃小姐,妳剛剛的優雅與氣勢都跑到哪裡去了?!其實妳很幼稚吧,其實妳很記仇吧!
「那麼就先這樣了,川島先生,接下來就麻煩你了。」琉璃的聲音讓川島迅速回神,馬上對一旁的接待人員吩咐:「山本,古川,你們兩個帶着琉璃小姐的學長們到一號場地去,若有需要的話,把二號場地也給他們使用。清水,妳陪琉璃小姐到一號游泳池,不要讓其它人打擾到琉璃小姐。至於你,野口,」川島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野口先生一眼,「你跟我來。」
「那就午餐的時候見囉!」琉璃向幸村他們揮了揮手,然後就跟着清水走了。
幸村怔了一怔,直到琉璃的背影從他的視野消失後,他才帶着自家部員,跟着兩位接待人員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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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經理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可以讓分社長秘書親自接待她?」站在幸村旁邊的切原雖然視線放在真田、柳與仁王、柳生的雙打比賽上,嘴裡卻問着毫不相關的問題。
「說不定是哪個大集團的私生女喔!」被連續劇荼毒許久的丸井如此猜測着,卻被剛走下場來的柳生給否定了,「不可能,兩年前我從我父親那邊聽說過,琉璃的家世很普通,她的父親還是靠着醫院所給的經費,才能夠到英國進修,而她的母親也只是家雜誌的編輯而已。而且,我還聽我父親說…… 」
柳生突然的停頓,讓大家都很困惑,幸村開口問道:「怎麼了,柳生?」
柳生猶豫了一下,才緩緩地說道:「琉璃的父母親在琉璃六歲時就離婚了,可是到現在好像都沒有再婚,所以我也不知道琉璃到底是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權力……」
聽到柳生的話,幸村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六歲?琉璃不就是在那個時候搬到英國的嗎?」
柳生點了點頭,「嗯,琉璃的父親好像就是因爲離婚的關係才決定接受醫院的安排到英國的。而且,原本琉璃的父親留了一大筆贍養費給她母親,打算一個人離開日本,可是琉璃自己提出要跟着父親,說不放心父親一個人生活……」
幸村愣了一下,六歲時的琉璃就已經懂事到說出這樣的話了嗎?還有,到底要多麼樂觀才能讓一個幼時就有這樣遭遇的少女整天掛着燦爛的微笑呢?想到這裡,一種感覺開始在幸村心裡蔓延開來,一種名叫心疼的感覺。
等他從思緒中回神過來,才發現其它人的臉色都十分凝重。他朝他的部員們笑了一笑,「好了,大家打起精神來練習吧,別讓我們的經理失望喔!」
其它人聽見幸村如此說道,便重新執起了球拍,再次投入各自的練習,只不過,每個人的力道都比剛纔更用力了幾分。
等到了快中午的時候,那位分社長秘書川島帶着一個接待人員來到了幸村他們所在的一號網球場。
「是幸村君嗎?」川島來到了幸村坐着的場邊指導旁,見幸村點了點頭後,他便指示身後的接待人員向前。
幸村疑惑地看着那位微微傾身,雙手拿着托盤將一小迭鈔票遞給他的接待人員,「請問…川島先生,這是……」
「這是幸村君你們在櫃檯所付的入場費,」川島向他解釋道,「居然讓幸村君你們在本中心遭遇到這樣不快的事情,所以我們將費用全數歸還,幸村君可以清點一下,看數目是否正確。」
「川島先生,你太客氣了,能讓我們到一號場打球已經很好了。」幸村站了起來對川島先生擺了擺手,不過川島卻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不,讓幸村君你們到一號場打球是琉璃小姐所交代的事情,我們只是照辦而已。」
不論幸村如何推拒,川島還是很堅持要讓他將錢收回,到最後沒有辦法,幸村只好讓柳將錢收回。
「那我們就把錢收回了。」幸村對川島鞠了個躬,「實在是很謝謝你,川島先生。」
「還有,柳生君,」川島轉身遞給柳生一張卡,「這是琉璃小姐交代要給你的銀卡。」
「謝謝。」柳生微微點頭,然後接過川島手上的卡。
出乎幸村的意料,川島在柳生把卡收下後又補充了一句,「另外,各位今天在本中心的消費一切免費,請各位好好享受本中心的服務與設施。」
立海大的衆人聽到他這麼說,全都露出吃驚的神色。過了一會幸村纔開口對他說道:「這樣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川島先生……」
「不會,你們是琉璃小姐的朋友,本來就應該如此。」川島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隨後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然後對幸村他們說道:「時候也不早了,我讓接待人員帶你們到餐廳去用午餐。」
「不好意思,」幸村突然開口問道,「可以請你讓人先帶我們去琉璃游泳的地方嗎?我們和她約好了要一起吃飯。」
川島思考了一下,「既然是與琉璃小姐有約,那我就請人帶你們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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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學長們怎麼過來了?我原本還打算到一號網球場去找你們呢。!」幸村他們來到了琉璃所在的室內溫水游泳池館,便看到琉璃正在用一條大毛巾擦拭着自己的頭髮。
「沒關係,我們來也一樣。」幸村對琉璃笑着說道,「妳好了嗎?我們去吃午餐吧!」
「已經好了。」琉璃將手上的毛巾交給了一旁的服務人員,對她道謝,然後就拿起了自己的東西走到了幸村的旁邊,「我們走吧,幸村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