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衣瑾一事後,月野零不知道還要不要去網球部。
去了,怕招人討厭。不去,好象是在說自己氣量小。
進退兩難啊。
不過,她和跡部是一定要談談的。可是---這樣一來,好象麻煩又來了。她和跡部分手了耶。哎~天爺,你是看我日子太好過了不爽嗎這麼整我!
躲在天台上吃幸村媽媽準備的便當的某零想破了腦袋。
“學很悠閒啊。”
“鳳!”月野零驚叫,忽然撇過頭。
鳳轉到她眼前,“學不想理我麼?”
明知故問!有眼睛不會看啊!
“爲什麼?”鳳不解。
月野零嗤笑,昨天的那一幕她永遠無法忘懷。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們的不屑和厭惡。
鳳在她身邊坐下,偏頭看她。
“學,昨天你走後---瑾有向部長表白哦。”
她的身體陡然僵住!
“是麼----那---跡部怎麼說?”
“學何不自己問部長呢?”鳳輕笑。
她猛然立起。
他擡頭,眯眼看她。
“我會去問。我要他---給我一個答案。”
冷眼看着和樂融融的網球場,月野零心裡別是一番滋味。
看來,有她沒她---真的沒什麼大的區別吧。
她昂起頭,大步走進去。
然後,她看到他們的笑在看到她時變得不自然。
我就這麼顧人怨?月野零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徑自走到跡部面前。
跡部緊鎖眉頭,看着她,神莫測。
她看他的眼神那麼複雜,連他都看不懂,他的心微微地慌了。
“我們之間,應該清楚地做個了斷了。”
什麼了斷?!她是什麼意思。
跡部臉沉下來。
“我和緋衣瑾,你選哪個?”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出奇的靜。
他笑,伸手想摸她的頭髮卻被她躲開了,手僵在半空中,最後垂下來,無奈道,“你。”
聽到這個回她心裡一喜,但還是剋制住了。
“我再問你,如果---”她頓了頓,道,“我是說如果。如果---你沒有喜歡上我或者我沒有出現,而緋衣瑾這個時候回來,你會不會和她在一起?”
周圍人離的近的都是豎直了耳朵。
跡部苦笑。
她不急,慢慢等他的答案。
可是,時間過去得越久,她的心越冷。
“這個假設不成立。你出現了而且我喜歡上你了。”
月野零厲聲,“會還是不會?!”
“---會。”
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跡部驚痛,她的眸裡竟慢慢浮上了冷漠。
“那麼,如果我說,我要你再也不要和緋衣瑾見面,你?答應麼?”
她這是做什麼?!且不說瑾是他跡部家的養,他和瑾也是朋友。要他和瑾不要見面,這根本是她在無理取鬧!他喜歡她,只要她,保證不會喜歡瑾,難道這還不夠?!她爲什麼對他這麼沒信心?
想到這裡,跡部向來唯我獨尊的脾氣根本不容他妥協,“月野零,你會不會太得寸進尺了?!”
聞言,她冷冷一笑,“對!我就是得寸進尺了!”
“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我不會答應。”
“好!很好!跡部景吾你最好不要後悔!”月野零緊咬下脣,眼眶紅了,“這是最後一次!我是瘋了---瘋了纔會---”
他薄脣緊抿,雙手用力握住她消瘦的肩膀,“你想怎樣?想怎樣?”
她彷彿下了什麼決心。
“我不明白你爲什麼要我答應那麼荒唐的要求!即使我和瑾見面又怎樣?我喜歡的還是你啊。”
她揮開他的手。
“你不會懂。也許你覺得沒什麼,可是---她喜歡你,她在努力,我怎麼可能不在意?就算你選的是我,只要她在,她還是不放棄,她還是喜歡你,那麼,她將是我心中永遠剔不掉的一根刺!難道你要放任這根刺折磨我麼?小小的一根刺,也是會要人命的,我從來就是個眼裡容不下沙子的人。”
他和她在一起很快樂。可是,這一段時間,他感到累了。
他常常覺得無力。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在害怕什麼,她太敏感了,他完全束手無策。他想,也許他們真的不適合吧,她把愛情想得太過純粹了,而他,要顧慮的太多,無法像她那樣隨心所。
可是,他---捨不得。
“小月,不要再玩了。”
清冷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衆人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出現的男子。
月野零一怔,緩緩轉身看着男子。
還是---被找到了啊。
“不跑了?”水安智挑起眉頭。
她笑笑,“累了,跑不動了。”
任由他牽着自己的手離開。
手被緊緊拽住!
她靜靜看跡部,“怎麼?”
“他是誰?”跡部聲音低啞,臉黑了泰半。
她揚脣,“我哥哥。”
他還是牢牢抓着她不肯鬆開,彷彿只要鬆開她會就此消失。
“如果你不同意我的要求,請放手。”
她是存了一絲僥倖的。如果---
沒有如果了。
她呆呆地看着他漸漸鬆開她的手。
他,放手了。
她的最後一絲的想望也被他打破了。
後會無期。她在心裡,這樣說道。
她離開的背影那般憂傷。
爲什麼他會覺得,她離他越來越遙遠?
遠得----好象再也觸不到。
緋衣瑾篇
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月野零。
我甚至感覺到她的悲傷與哀慟,她的哀傷讓我生起難言的罪惡感。我突然想,也許,她真的愛得很辛苦。想想真是好笑,我竟然同情起她來,我應該是巴不得她離開的不是嗎?
第二天,她沒有出現。
第三天,她還是沒有出現。
第四天---
第五天----
我漸漸地快要忘了她長什麼樣子了。
她就好象人間蒸發了一樣。
跡部瘋了一樣找她。
他在她家樓下等了很久,始終不見她下來。
最後才知道,她自那天后根本沒回來過。
沒有退學,沒有休學。
她,就這樣憑空不見了。
青學的天才不二來找他,不知道和他說了什麼。
從那刻起,他好象又變回正常的跡部了,還是那個君臨天下的冰帝之王。
可是,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變了。
現在的跡部,越來越沉默。
曾經的張揚,曾經的自信---沉澱下來。
我無意中看到他的眼神。
那麼的痛。
沒有焦點,不知道在看什麼。
這樣的跡部,讓我無措。
他---分明是在折磨自己!
漸漸的,我忘記了---
跡部怎麼變了呢?是爲了什麼呢?誰也不知道,跡部也不知道。
往後,我一直在困擾,那個熟悉的小景爲什麼變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