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月野零從忍足家轎車踏下的那一刻起----
"看見沒?忍足和月野哎。"
那樣曖昧的字眼。
月野零頂着衆人探究的眼光行走在冰帝校園裡。
我這是造了哪門子孽啊,怎麼就那麼倒黴!
月野零仰天,"神啊,救救我吧!"
她不想和忍足有所牽扯,她和他,只是朋友。
"學好像很煩惱呢。"
在音樂教室躲避風頭的月野零循聲望去,只見一臉溫和的鳳遞給她一罐芬達。
鳳在她身旁坐下。
朝她露出笑容。
"學一向樂觀,纔不會這麼容易就被打敗呢。"
月野零頓時熱淚盈眶,激動地握住鳳的手,"冰帝有你就有希望啊。"
真是個好孩子啊。
鳳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銀白的頭髮,靦腆地笑笑。
窗外有陽光溜進來,光芒籠罩下的鳳笑容好如天使一般。
讓人很想保護他的笑容呢。
"咦,鳳怎麼會在這兒?"該不會是來找她的吧。
"本來是來練習鋼琴的,沒想到會遇見學。"
月野零拉開飲料拉環,仰頭灌下。
向門口走去,轉過頭,輕笑,"吶,如果喜歡一個人---不要藏着,喜歡的心情,還是告訴對方比較好,也許對方想的和你一樣呢。"
鳳愣住。她看出什麼來了嗎?他只是想默默地喜歡,沒有人知道。努力地不被人發現,卻被她戳破,輕而易舉。
他的聲音,低低的,哀哀的。像風鈴碰撞的叮咚聲。
月野零長久地說不出話來。
他擡起眼睛直視她,"如果他想的和我不一樣呢?那我又該怎麼辦?只不過是一廂情願而已。"
對啊,不一樣呢。她也是一廂情願吧,真不知道跡部一定會喜歡自己的自信是從哪來的,也許不管她怎麼努力跡部都不會喜歡她吧。
可是----
"至少喜歡的心意被傳達給對方啦,至少努力過,那樣即使沒有任何結果也不會遺憾了。"她低笑,"以後就不會後悔了。"
鳳彷彿被驚住,看着門邊笑靨如的孩。
她就好像來自另一個世界,連她的呼吸都難以觸及。
"學你,真的很好呢。"
月野零愣,隨即大笑,"你不用說我也知道我這個人很好啊。"
默~
鳳滿頭黑線,悔不當初啊。
"學會幫我吧。"
"是吧學。"笑容可愛無辜如天使。
暈乎乎的月野零就這樣答應幫助鳳追求冥戶。
看着滿臉笑容的鳳寶寶,某零忽然覺得,逢也是一腹黑的好苗子。
"啊小零你們在這兒啊快去網球場跡部不知道發什麼瘋----"火急火燎跑過來的嶽人一臉怕怕地吼道。
"訓練時間不是還沒到嗎?"
難得見到嶽人緊張的樣子,月野零不由緊張起來。
鳳皺眉,"那我們趕緊過去吧。"
到底,發生了什麼?
網球場。
緊握球拍的手青筋畢露,指關節泛出可怖的白,脣抿成冷漠的直線,狹長的墨眸子危險地眯起,宛若一頭盯緊獵物的豹子,眼底的淚痣閃爍着妖冶的光芒。
吼聲響徹整個網球場。
場外的衆人不約而同地大打寒戰。
忍足優雅地笑。
明明已經握不住球拍卻依然死死抓着,汗水狼狽地滑落,眼睛裡沒有絲毫的笑意。
破滅的輪舞曲。
到底被用了多少次呢?
"氣氛很不對勁。"冥戶皺眉,"跡部是認真的。"很認真地在對付忍足。這一次,跡部幾乎是接連不斷地打出了破滅的輪舞曲。
神監督在一旁,淡淡地不發一言。
"你們在幹什麼?!"
一聲怒吼響起。
只見一個身影旋風般衝進場內。
"都大賽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們居然給我窩裡反?!"
轉過身,怒衝衝地指着神監督,"你爲什麼不阻止?"
"訓練時間外的事情我無權干涉。"
轉身離開,一向的面無表情。
裝什麼裝!你他媽就是一隻大!我看你就是想看好戲!
重新對上兩人,別告訴她他們只是在練習,火藥味大得她老遠就聞到了。
對上跡部滿眼的嘲諷,他冷冷地看着她,墨的眸子彷彿無底深淵,裡面狂浪翻滾。他的氣勢太強烈了。
沒有人察覺到他難言的痛苦,跡部勾起脣,妖嬈地笑。
月野零撇過頭,她幹嘛心虛啊?
瞪住笑得優雅的關西狼,"別跟我說你們只是在練習!告訴你們老孃我不相信!"一急,粗口也不忌諱了。
"啊?就是練習而已啊。不然小零認爲是什麼呢?"
"哼!"走到忍足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一片淤青,"這是什麼?!你想廢掉這隻手嗎?"雖然語氣惡劣,卻依舊可以聽出滿滿的擔憂。
他的眼睛一瞬間閃亮。
"小零這麼說是在關心我嗎?我很開心吶。"
HEAD球拍被擲落在地.
跡部眼神冰冷地看着月野零,眼角餘光掃過她握住忍足的手。
經過她時,頓住。
"還真是讓人厭惡的傢伙啊。"
她僵住,全身冰冷。
跡部離開。
忍足望着跡部離開的背影,輕笑,笑容失落。
你,是喜歡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