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野零淚眼朦朧,握着水諾凡的手情緒十分激動,"諾諾,你離家在外一定要小心啊。"
經過水諾凡三年不懈的奮鬥,終於付清了製造穿越機所需的錢,於是果斷留書一封給家人,自己則打包好行李去找她家親耐的了。
"瞧你個沒出息的,又不是見不到面了!"水諾凡唾棄,反手抓緊了月野零。
月野零騰不出手來檫眼淚,"吾家有初長成啊,你放心地去吧。"走吧走吧終於不用受壓迫了。
水諾凡這一走估計永遠回不來了,說實話月野零心裡還是有點難受的。
穿越機還另外設置了自爆系統,一旦水諾凡過去後就會自動爆炸,也就是說毀了(幾千萬吶)。
水諾凡嫣然一笑,可這笑在某零眼裡那是怎麼看怎麼詭異啊。
"你做什麼!"月野零驚恐大吼。
水諾凡已經按上了按鈕。
可是她還緊緊拽着某零的手!
月野零驚慌掙扎,"諾諾你幹什麼啊---放手啦!"
還沒等到水諾凡說話,某零就感覺到一陣暈眩。
然後唯一的想法就是,她穿了!
水諾凡你個猥瑣!
令月野零感到羞恥的是,她居然有一點點的期待。
有沒有人可以告訴她這是哪裡啊?
都好幾年過去了,變化大了,記憶力也不咋地了,月野零沮喪萬分,更可惡的是錢都在水諾凡身上,自己可是隻有一個小包包啊!
瞥一眼自己墨藍的挎包,月野零仰天嘆道,"揹着偶的小包包浪跡天涯啊。"
還是像上次一樣,她和水諾凡再次失散。
環顧四周,這裡分明是人來人往的大街嘛。
水諾凡這個混蛋,拐帶自己來這裡卻就這樣不負責任地丟下了她!自己又沒說要來,太自說自話了這人,怎麼不事先徵求自己的同意啊。她還有親爹親媽要供養呢,哪像諾諾還有一哥哥。
難道自己在無意識中給了她暗示?不可能啊,自己可是很堅定立場的。某零完全忘了自己當初拋爹棄母的惡劣行爲,把自己放在了個高尚而偉大的地位上。
算了,還是看看該怎麼好吧。
先是翻開了包包。
某零統計,此包內包羅萬象:手機一隻,巧克力兩塊,蘋果MP3一隻,RMB2400(是蠻多啦,可是都存卡里了,能用纔有鬼),小型手電一個,眼鏡盒一個,鋼筆一支---
恩,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再然後仔細勘測了環境,某零得出結論,這裡是東京!
於是,身無分文的月野零隻好在大街上亂晃,餓啊餓,沒錢啊沒錢!
天漸漸暗了下來,街道旁的飯館飄出陣陣食物的味。
"咕嚕咕嚕---"肚子傳來叫聲。
摸摸肚子,月野零嘆息,"跟了我這個主人可憐你了啊,忍忍啊。"
太了!太折磨人了!
月野零耷拉着腦袋無意中走到一個暗巷,巷子裡很黑,隱隱給她一種陰森森的可怕感。
忽聽"汪汪"的聲音。
側目望去,原來是一隻小狗,恩,她走近仔細瞧了瞧,眼睛一亮,好可愛!
蹲下,她扯出和善的笑容,對上小狗無辜晶亮的眼睛,"你也沒有地方可以去嗎?我們挺有緣分的哈。"
是一隻袖珍狗,小小的挺像一隻出生不久的兔子,不會長大,全身都是白的柔軟的毛,眼睛漂亮得像黑曜石般,此刻正目不轉睛地看着某零。
"以後跟着我吧。"
小心地抱起小狗,蹭蹭它的鼻子,"真像只小兔子,本賜名月兔!"
一錘定音!
然而,狗血的一幕上演了!
通常,在小說裡像這樣所謂的暗巷不發生點什麼事情實在是對不起觀衆啦。
於是,某混混甲上場了。
"小妞,借點錢來--"地球人都知道的臺詞。
靠,我比你們還窮!
見月野零不說話,某混混乙接着開口了,還是個扮黑臉的,"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有眼尖的看見她的包包,喝道,"把你的包拿過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月野零咬咬牙,把包扔給他們。
混混丙翻了翻,擡起頭來那叫一個兇惡啊,"老大,這裡面沒錢。"
老大也就是混混甲嬉笑着靠過來,"看來小是想讓我們搜身啊。"
最討厭你們這些沒品的了!搶劫就搶劫還搞什麼擾啊,沒點職業道德!
想是這樣想,月野零其實是怕得不得了,真讓他們摸還不噁心死。
"我真的沒錢,我出來一份錢都沒帶!"
"唬誰啊,看你全身哪一件不是貴死人的名牌?!"
月野零氣得直髮抖,看這越靠越近的混混腦子裡一片混亂。
"我真的沒錢!別過來!"她臉慘白,嚇得只會說這個了。
老大猥瑣一笑,"這妞對我胃口,我要了!"
月野零心裡一悸,直往後退,臉白得像張紙,在黑暗裡顯得猶爲可怕。
那老大餓狼一樣撲上來,將她牢牢抵在牆上!
其他混混全笑着轉過身去,好讓他們老大辦事。
衣領被一把揪住狠狠往下扯,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在外面的肩膀在觸到空氣時不僅一顫。
"不要碰我!"月野零手腳都被制住,根本無法動彈,只能嘶啞着大叫,眼淚落滿面龐。
"不要?做夢!"粗糙的手掌探進衣服下襬。
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月野零奮力掙開,整個人跌倒在地。
"媽的!"那老大惡狠狠啐了口。
"不要過來!"月野零紅着眼睛,頭髮凌亂無比,她揪着被扯破的衣服,死死盯着那混混,眼睛裡面死寂一片,那恨意讓在場的人都不由怔住。
"你們要錢是吧,好!我給!"月野零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冰冷的眸光一一掃過在場的人,"我可以叫我家人送錢來。"
混混想了想,笑道,"我怎麼不知道你是不是騙我們呢。"
月野零冷笑,"只要你們不碰我,我絕對不會食言。你們也看到了,我身上都是名牌,家裡肯定很有錢,總比你們一直搶劫來得強吧,我保證我家人不會報警,反正我也在你們手上。"
混混乾脆蹲在地上與她對視,"你說真的?"
"我他媽要是說謊就讓你上!"狠狠說完,月野零才發現自己緊繃到了極點。
"好,我就信你一回!"混混直起身,揮手讓人給月野零手機打電話。
接過電話,她的手在抖。
哆嗦着撥完號,她將手機擱在耳邊。
一定要通!
快接啊!接啊!
她打的是高中時候跡部的私人手機,說實在她就是在賭。因爲她不確定跡部有沒有換手機號碼。
"喂,我是跡部景吾。"
那一頭,低低的聲線依然好聽得讓她迷戀。
她激動得說不出話來!通了通了!
"喂?"尾音上揚,她幾乎可以想象電話那一頭的他俊眉微挑。
她"哇"地哭出聲來。
跡部一愣,心臟驀然抽緊。
"小景!"月野零哭喊道,猛然驚覺心裡空落的地方被什麼填滿。
"小景---"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混混看得不耐煩,一把搶過手機,對着喊道,"人在我們手上,你準備100萬來換她。"
"她?她是誰?"
混混橫眉,朝向月野零怒道,"他媽的他問你誰!"
月野零一怔,慌道,"小零!月野零!"卻突然發現他已經忘記了自己!
那一瞬間,她真的絕望了。
"什麼?不認識?"混混吼道。
月野零一個激靈,伸手搶過手機,"小景救我!我們認識!相信我好不好?!如果我不認識你我怎麼會知道這個號碼?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你來了之後再解釋好嗎?"
那邊沉默良久,似乎在思考她的話有幾分可信。
像是過了幾個世紀那麼久,那低低地聲音傳來,"好,在哪裡給錢?"
一直繃緊的絃斷了。
幾乎是感激地將手機遞給混混,"問你在哪裡?"
混混給出地址後還警告道,"不許報警,不許帶人來,否則---我可什麼都保證不了。"
然後,一幫混混把月野零帶到約定的地點。
是山上一見破舊的屋子。
進去後,月野零聞到了的氣息,看來是久無人住了,蜘蛛網都結滿了。
這樣驚心動魄的事令她精力盡失,再加上什麼都沒吃,她真是累了,即使是在被脅持的情況下也是哈欠連連,月兔往她懷裡拱了拱,她低頭,表情放鬆下來,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麼害怕了。也許是因爲她相信跡部一定會來救她吧。
就這樣,她沉沉睡去,嘴角是恬淡的笑。
看守的混混愣了愣,嘀咕道,"這樣都能睡?!"
是他眼了嗎?那個孩子像是無比滿足似的,臉上的表情也是幸福得令人妒忌。
電話一掛斷,跡部便拿了車鑰匙要出門。
緋衣瑾正在看電視,只見跡部接了個電話就要出門,不問道,"這麼晚了你要出門嗎?"
跡部頭也沒回,快步往外面走,"出去有些事。"
跑車在路上奔馳。
跡部只覺得有一隻手揪住了自己的心,恐懼蔓延開來。
他這一去,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也許,這根本就是一個圈套,只爲了引他上鉤。畢竟有很多人對東京最大財團總裁虎視耽耽啊。那個孩會知道他的私人號碼很可能是調查來的,也許這一切都是騙人的。
這些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願意相信那個聲音。
只爲了一個從來沒有聽過的聲音,他就願意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他想,這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自己瘋了。
他沒有報警,隻身一人。他只是怕一不小心驚擾了那些惡棍那孩會有生命危險。
到了。
車停在山腳下,他看到黑暗裡有人走出來。
那人打量了跡部幾眼。
跡部也不說話,任他看。
"錢拿來沒?"那人開口說話了。
跡部從車內拿出裝了現金的包,"我要看到人。"
那人示意他跟上,自己在前頭帶路。
大概走了十幾分鍾,跡部遠遠看到一破舊的屋子。
那人停下,轉頭說了句在這裡等着邊進那屋了。
眼看着屋裡出來了六個人,其中一人還扣着一個瘦弱的孩。
中看不清那孩的長相,只覺得那孩的眼睛很亮,像藏了星子。
月野零腦子"轟"地一聲,幾乎站立不穩,還是身旁的混混架着她才勉強不倒下。
黑暗裡,男子長身而立,只是隨意往那裡一站便散發着倨傲的氣息,任誰也不敢直視。
她呆呆地望着他,天地間彷彿只有他們兩個。
老大問帶路的手下,"怎麼樣?"
那人說:"仔細看過了,他一個人來的。"
老大這才放下心。
跡部聲音淡淡,"錢在這裡,可以放人了吧。"
包被丟在老大腳邊。
老大一個眼,一名手下上前看了一下,朝老大點了下頭。
一揮手,"放了她。"
月野零被鬆開。
她彎腰抱起腳邊的月兔,朝前方的跡部笑了笑。
天很黑,但他還是看到了,竟也不由自主地低笑。
她站在他面前,柔柔地笑。
真好,他還是記憶裡的跡部,只是更成熟了,更內斂了,甚至變得有點冷,但還是那麼漂亮。
藉着月光,他看清了她的樣子。
一頭凌亂的短髮像是被貓抓了似的,小小的臉蛋瘦削異常,那對眼睛倒是清亮得很。
不是特別漂亮,但偏偏看着很舒服。
瞬間,她撲入他懷中。
事出突然,他沒有防備,竟被她撞得連退幾步。
好不容易穩住了,他又發現她在哭。
"乖,不哭了?恩?"說完自己都是一怔,居然用這麼溫柔的語氣。
懷裡的小腦袋擡起來,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
他揉她的腦袋,"我們下山。"
她不動,臉有些尷尬。
"我---上山的時候腳扭了。"真想抽自己,盡會添麻煩。
跡部低笑,彎下腰,轉頭道,"上來。"
她眼睛一彎,將月兔塞進問混混要回的包裡拴在身後就爬了上去。
跡部將她向上託了託,便向山下出發。
她勾着他的脖子,下巴擱在他肩膀上傻笑。
她不是在做夢!她最愛的小景!她不想去想他們的未來了,只這一刻,她覺得這三年來第一次那麼開心。
他走得很慢,嘴角一直上揚着。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只是感到滿足。
"不會,你可以再胖點。"
她想了想,突然伸長脖子親在他臉上。
她感覺到揹着她的人身體僵了一下。
她咯咯笑說:"謝謝你救了我。"
他道,"恩。"心裡在想,她的脣真涼,山上溫度低,她是不是冷了?
"你的身上真好聞。"
跡部喜歡玫瑰,連身上都是淡淡的玫瑰。
他聞言笑出聲,也沒說什麼,只覺得渾身用不完的勁。
她摟緊他,將頭埋進他頸窩裡,有冰涼的**順着他的脖子滑入衣襟。
她想,看着他幸福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