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是抽過了,糾結也糾結過了,所以下午該上的課還是必須要上的。所以即使是她草間雲嵐再怎麼不願意再怎麼運動細胞不發達,體育課還是不能逃的,畢竟立海大雖然注重學生的學習成績,但是體育方面的發展也是一點不放鬆的。
所以現在草間不得不唉聲嘆氣的抱着運動服往更衣室走去。
然後在換衣服的時候,草間很不小心的聽見了周圍同學的對話。
“你們說柳生君和草間之間是不是真的是那樣的關係啊?”
“肯定不是!”這個聲音非常的熟悉,就是中午被柳生給無視過去的清水同學嘛!“中午我問柳生君的時候他都沒有具體的回答,肯定不是那樣的關係!”
“可是啊……”有小小的反駁之音出現:“可是柳生君也沒有否認不是嗎?他的態度和反應你也看見了,說不定這個並非的謠言,而且還是從網球部那裡傳出來的,所以……”
於是之前聲音還頗大的清水滯了滯,乾咳了一聲之後才繼續說到:“就算是真的那肯定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說不定是草間不要臉的強迫,柳生君只是一個受害者呢?”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心虛,清水的聲音聽起來異常的乾澀。
“說不定她只是因爲太喜歡柳生君了,所以纔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吧?只是有點好奇她是怎麼得到網球部的認可的,畢竟網球部的那幾位雖然看起來很好但是要得到認同挺困難的。”
“……天知道她是怎麼弄的!而且就算是她喜歡又怎樣?以喜歡爲藉口做出了不可饒恕的事情就能得到原諒了嗎?那下次我也這樣,出去說我已經有柳生君的孩子了,那我是不是在這真相戳穿之後也可以得到原諒?”
“噗……清水桑你也矜持點啊!”
“矜持算個啥?這樣做真的能夠得到柳生君的話我肯定會去做!”
然後就是一陣嘻嘻哈哈的笑聲傳來,最後清水似乎是終結般的說着:“總之,以喜歡爲藉口做出不可饒恕的事情的人,是根本就不能奢求得到原諒的!”
實際上聽到前面開頭的時候草間就基本上能夠猜測出他們要說的是什麼,只是還是不想捂住雙耳,明知道聽下去會因爲他們說的話而受到打擊甚至是受傷,還是還是忍不住的想要聽下去,想要知道的多一點,多一點,再多一點。說不定就因爲這些言論弄得她一時衝動之下還柳生一個清白。
只是在聽到清水說的那句“說不定是草間不要臉的強迫,柳生君只是一個受害者”的時候,草間她還是猛然間用手捂住了胸口,手中緊緊的抓着還沒穿上剛拿出來的運動服,微微顫抖。
對,她就是不要臉的強迫柳生君的!她就是裝瘋賣傻的將柳生綁在自己身邊的!柳生本來可以拒絕的可是他還是同意了!她的戶口簿上面姓名那一欄已經改成了柳生雲嵐,她的配偶那一欄也已經填上了柳生比呂士的名字,你們就算再不滿意再怎麼說這一切都已經成爲定局!!
——她其實非常的想這樣大聲的說出去,說柳生比呂士是她草間雲嵐的人,說他們兩個已經成爲夫妻,說他們兩個已經住在一起培養感情,可是……那一點一點增加的一點一點埋在心底的自卑卻將她本來就不多的信心慢慢地腐蝕。
她其實就是一個膽小鬼。敢愛不敢說,敢愛不敢做的膽小鬼……
外面和清水談話的同學一邊說着話一邊走出去。雖然腳步聲逐漸遠離,可是她們的話卻如同凝固在了她的耳邊。
握着運動服慢慢的靠着牆壁滑下去,草間的雙眼蒙上了水霧。
“……以喜歡爲藉口做出不可饒恕的事情的人,是根本就不能奢求得到原諒的!”
在更衣室磨蹭了好半天草間才換好衣服出來,等她到自己班上的時候已經上課很久了,所以草間很無奈很自覺的站到老師面前,聽他訓了一會兒之後再開始遲到的懲罰——繞操場跑圈。
不知道網球部的懲罰是不是也是從體育老師這裡繼承過去的?
亂七八糟的想着一些無聊的事情,草間一邊慢跑着一邊眼睛亂晃,忽然在看見柳生也在操場上的時候愣住了。
什麼時候C班的體育課和A班的一起上了?
扭頭想要問鬆島,在繞了一大圈後看見鬆島在樹下乘涼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是在被罰跑,於是無奈的嘆息,決定將這個問題保存下面待會兒再問。準備繼續繞着操場做圓周運動,草間猛然間發現清水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草間雲嵐,我是來找你決鬥的!”
聽見這個話,草間忍不住的想要仰天長嘯,我這個是招誰惹誰了我!還決鬥,是要用槍還是要對K?
“我沒興趣。”
然後繞開清水,草間繼續跑。
不死心的清水就跟着她一起跑,一邊跑還一邊blablabla的不停說着話:“雖然我很不齒你放出謠言的行爲,但是身爲柳生君的後援團一員我有必要對你這樣的行爲做出懲罰……”
草間猛地停下了腳步:“你有什麼理由來找我決鬥做出懲罰?或者是你覺得你一個人已經可以代表整個後援團了?”
清水頓時一滯,有些心虛的縮了縮身體,然後上前一步挺起了胸膛:“憑我喜歡他。”
“……= =|||||||||||”草間黑線。“你覺得,以喜歡爲藉口做出不可饒恕的事情是不應該奢求得到原諒的,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的你不用管。”草間難得的飆了一次怒氣:“既然你有這樣的堅持,那麼你自己用喜歡爲藉口來找我的麻煩的時候,是不是有點不合適?你喜歡只是你的事情,我喜歡也只是我的事情,你沒有權利也沒有理由沒有藉口來找我的麻煩,畢竟我的喜歡並沒有妨礙到你的喜歡,不是嗎?”
清水被草間這一番有些糾結複雜的話給弄得有些暈暈乎乎的,等人跑出去好遠了纔回過神來,然後追了上去。“你憑什麼說你的喜歡並沒有妨礙到我的喜歡?你的那些不實的謠言讓就已經影響到了我們!”
嘆氣,草間發現已經甩不掉這個牛皮糖了,只有無奈的接招:“那麼,你想要怎樣和我決鬥?首先聲明,我只有一個人,不要給我上車輪戰。”
“車輪戰?嘁……我清水尤佳怎麼會做這麼沒水準的事情!”清水不屑的嗤了一聲,正色說到:“過半個月就是學校舉辦的馬拉松大賽,所以……如果你贏了,我不找你麻煩,如果你輸了,不好意思,麻煩你將事情給澄清並且離柳生君身邊遠遠的。怎麼樣?”
“好,我答應。”
於是就這樣,在柳生當事人並不清楚的情況下,他已經成爲了一場賭約裡的最後賭注。
雖然說立海大相當注重學生的學習成績,但是在其他方面也是沒有絲毫的放鬆,尤其是體育方面,抓得也是相當的緊的。所以基本上每年都會有兩次馬拉松大賽會,還有兩次規模盛大的運動會(注:某蘇在設定的時候是將運動會和馬拉松大賽會分開設定的),所以說立海大的學生其他方面說不定比其他學校差那麼一點點,但是體育麼就肯定是不會弱的。即使是以嬌弱來形容的女生,在運動方面的細胞也是比其他學校的多很多。
不過,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也依舊有那麼幾個人的運動細胞再怎麼訓練再怎麼學習也是多不起來的,比如眼前這個趴在桌子上挺屍的草間雲嵐。
“我說你腦子是不是被驢給踢了啊?你竟然會答應清水的挑釁!!”鬆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用手指努力的使勁的戳着草間的額頭。“你明知道清水那個人的體育成績是怎樣的,竟然還敢一口答應下來,還猶豫都不猶豫下,你真的真的真的真的……氣死我了!!”
草間動也不敢動的任由佔據了自己同桌位置的毒鳥使勁戳自己的額頭,可憐兮兮的小聲反駁:“不是爲了比呂士啊,如果不是他,我幹嘛要答應這個明顯是必輸無疑的約定啊!”
“我敢肯定你的腦子是被驢踢了,不,是被豬踩了!你不知道什麼叫做拖延戰術啊,你不知道什麼叫做顧左右而言他啊!我之前對你說的話你都遺忘到太平洋南極洲去了嗎?都說了這樣的事情你直接推給柳生君讓他去解決就好了,你還逞什麼能啊!!”
“可是……我不想給比呂士增添麻煩啊,他平常的訓練已經夠累人了,我再增加的話……”可憐巴巴的對手指,“你說他會不會直接一封休書將我給休了?”
“休毛的休!”鬆島已經被她氣得要爆粗口了。“這個事情要是被柳生君知道了,你才死定了!”
“啊……”
“啊什麼啊,你擅自將他作爲賭注和清水打賭約定,你說他知道了會有什麼反應?休了你纔是正常!!”
“那……那怎麼辦?”揪住鬆島的衣袖,草間連忙問道。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柳生比呂士。不過……”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鬆島很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於是草間就真的被黑色怨念纏上身了。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都能看見草間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要麼在座位上當挺屍要麼就是唉聲嘆氣的充當怨靈,即使是和她同居在一起的柳生在多次詢問後也依舊得不到正確的完整回答,於是不想繼續看見草間那個死人模樣的柳生決定去找貌似的唯一知情人鬆島鈴木來解開自己心中的疑惑。
因爲柳生是這場女人和女人之間戰爭的導火索,外加鬆島也是純正的紳士fan一隻,所以當她收到最後署名爲柳生比呂士的手機短信的時候,她嚇得差點將手機給當做手榴彈的扔出去。當然,最後理智還是回來了,死死的按住她的手纔沒將手機給扔出去。反而是小心翼翼哆哆嗦嗦的打出了“哪裡見面”幾個字,然後忐忑不安的等着短信回執。
等到差不多要下課的時候鬆島才小心翼翼的摸出手機瞄了一眼上面的地址,非常心虛的等草間離開了之後才迅速的跑到柳生指定的地方——一個距離網球部說近不近說遠不遠的——小賣部。
好吧,鬆島能夠理解“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句話,所以她也能夠明白柳生要求在小賣部見面的原因,畢竟運動社團的人去買點水買點麪包補充體力也是正常的,她下課之後去買點小零食什麼的也是沒問題的。咳,扯了這麼多的實際作用就是,在小賣部見面是最爲明智最爲正常最爲偶然最爲必然的情況……OTL
——據說和某些地下工作者非常的神似,所以鬆島也不小心的就入戲了,一手拿着麪包,一手立了立不怎麼長的衣領做出一副接頭暗號的地下工作者模樣,小聲對身邊走過來的人說到:“moximoxi,我是鬆島。”
柳生看見她的這幅模樣,忍不住的想要嘆氣了。
“鬆島桑,我沒說要僞裝成地下工作者的模樣,只是希望不被雲嵐知道而已。”
於是被拍肩拆穿的鬆島尷尬的笑了笑,放下被她捏得有些變形的麪包,饒着後腦勺說到:“我不是爲了保險麼……”
繼續嘆氣,柳生買了一些運動飲料後帶着鬆島走了出來:“那麼,我可以問鬆島桑一些關於雲嵐的問題嗎?”
“問吧問吧,我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當然我希望在你如願得到情報後我能夠得到一些小小的獎勵,比如有你簽名的你用過的網球或者是手絹或者是筆或者是書本或者是掉下來的鈕釦之類的東西。”翻下之前被自己立起來的衣領,鬆島雙手合十,雙眼閃爍着PikaPika的光線,仰頭看柳生的模樣如同虔誠的教徒看見了神聖的聖母,讓被注視的柳生一陣惡寒。
努力壓下從背脊處不斷上爬的肉麻感覺,柳生直接將話題切入:“實際上我只是想要問一下鬆島桑,雲嵐最近是不是有什麼煩惱的事情?”
“誒?你怎麼要這麼問?難道說你已經知道了?”
“我應該知道什麼?”
“就是雲嵐和清水同學比賽打賭的事情啊。”一時嘴快,當鬆島發現自己說出來的時候才後悔莫及的捂住嘴巴。“柳生君請忘記我剛纔說的話吧,我實際上什麼都不知道的。真的,我什麼都不知道……T T”
柳生沒有說話,只是斜了一下眼睛看過去,然後鬆島就覺得一陣壓力莫名其妙的慢慢的爬上了自己的身體。抖了一下,鬆島才慢慢的將整個事情說了出來。
於是最後總結如下:“實際上就是草間那個笨蛋受到清水的挑撥於是就不等你同意擅自將你給當做賭注去答應那個必輸的約定。明白否?”
柳生點了點頭:“明白了。那麼,非常的感謝你鬆島桑。”
“啊,沒事沒事,所以柳生君你能給我一些那個……麼?”中間的東西被鬆島模糊了過去,但是她那雙閃閃發光的雙眼還是讓柳生不得已的打了個寒蟬。
“雖然說我非常想,不過很抱歉,我現在既沒有簽名筆也沒有使用過的網球甚至是手絹筆或者是掉下來的鈕釦之類的東西,所以……”柳生的話在鬆島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的黑色馬克筆還有一個嶄新的黃□□球送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卡主。
“雖然不是柳生君使用過的,但是有簽名的效果也是一樣的。”於是鬆島捧着網球的手向柳生更加湊近了點。“麻煩您了。”
於是柳生不得不一身冷汗的在鬆島的注視下在網球上籤上自己的名字,然後看着鬆島一臉感動的遠奔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