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慶沒有再用那個抖動的發球,而只是用了普通發球,先入爲主的觀念讓他反映慢了進而丟了一分。不可大意,手冢在心裡反省。
其後島慶普通發球和抖動發球交替使用,被迫使手冢高度集中精神,在球剛離開島慶的球拍那刻就判斷出到底是普通發球還是抖動發球。
旋轉,力度,軌道,空氣,速度。
他的身體似乎進入一種高速運轉的狀態,像一臺計算機一樣高速的感知着計算着這些數據。
終於,當島慶再一次回球時,那個黃色的小球彷彿受了神秘力量的牽引一般自動來到手冢面前。
手冢將那個受着神秘力量牽引的小球擊回,島慶跑至球的落點處揮拍擊球,成功的把球擊回,但那個球又一次彷彿受到神秘力量的牽引一般自動回到了手冢的面前,被手冢輕鬆的打回了。
所有的球向被一隻看不見的手牽引,一次次來到手冢面前,而手冢卻再也沒有離開原地一步。
島慶陷入了一種巨大的恐慌之中,彷彿被一個陰影籠罩,自己的一切都被看穿,無論怎樣擊球回球都是徒勞,都彷彿自動將球送回到手冢手邊一樣,這是一種怎樣的恐慌。
就在這種巨大的恐慌中,手冢的一個回球正好來到面前。
球入手,好重!
島慶的球拍脫手而飛。
此局手冢勝出。
交換場地,手冢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掌有些發呆,雖然有島慶因爲心裡不穩定而沒有握緊球拍的因素,但剛剛那一刻,手冢突然覺得自己的左手彷彿不是自己的了,似乎自己動了起來,那一球擊出,力道大的超乎想象,遠遠高於他平時的力度,這是怎麼回事?
比賽還在繼續,容不得他多想,手冢搖搖頭將精力集中在比賽上。
零式發球還沒練成功,時常失誤,而且對手臂負擔很大,在上一局用零式發球拿下後,手腕就隱隱有些酸,再次發球時就手冢便沒有使用。
此後的局數,手冢只是平打,在普通回球裡,間或加上零式削球,由於零式削球和普通回球的起手式一模一樣,讓人很難判斷,防不勝防。
島慶和手冢打至搶七,最後手冢勝出。
在勝騰宣佈手冢獲勝的後,手冢從那種高速運轉、熱血沸騰的狀態中解脫出來,像是魂魄從另一個世界歸來了一般。只覺得全身都被汗打溼了,臉頰火熱熱,像蒸熟了一樣。
全場安靜了許久。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田中,獰笑着露出一口閃亮白牙,一步步像朝倉走去,道:“朝倉,你剛剛壓了多少,幾賠幾來着,你該給我多少錢,算清楚了沒有?”
朝倉想要被人□的柔弱婦女一般,雙手抓着自己的衣服,努力的試圖把自己龐大的身形縮起來,道:“田中,不帶這樣趁火打劫的。”
田中挖挖耳朵道:“你家着火了嗎,我怎麼不知道?”
手冢看着島慶也是大汗淋漓的樣子,不禁覺得十分內疚,島慶、朝倉還有作裁判的勝騰都是田中老師的朋友,都已經成家工作的人了,卻還經常陪自己打到筋疲力盡,說起來自己真的麻煩他們太多了。
手冢跑到凳子邊拿了毛巾和水,有跑到島慶身邊,道:“島慶叔叔,喝水。”
島慶面無表情的轉過頭來,看着手冢。
手冢有點被他嚇到了,不會他輸了球生自己的氣了吧,道:“島慶叔叔!?”
島慶突地一扔球拍,撒潑打滾的嚎啕大哭,“我沒臉見人了啊,輸給了小孩子”,“媽媽啊,啊啊啊啊”,“田中啊,你上大學時總是搶我的盒飯啊啊啊啊”,“香惠子,我的心中永遠的痛啊啊啊”。
話說大叔,天南地北,你到底在哭什麼啊。
手冢石化當場,作裁判的勝騰一邊從高瞪上下來一邊嘆氣,道:“島慶一輸球就哭還胡言亂語的的毛病真是幾十年如一日,手冢,過來,不要被瘋叔叔帶壞了。”
島慶揉着眼鏡,抽了抽鼻子,道:“誰是瘋叔叔?”
場地外。
“想賴賬,沒門,快點把錢交出來!站住,朝倉!”
田中已經圍着朝倉跑了快十圈了。
手冢的嘴角有些抽搐,他覺得和這些怪叔叔處久了,就是泰山崩於面前也可以面不改色了。
作者有話要說:兩天沒更了,今天多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