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聽了莫軒的話,輕輕一笑,伸手將桌上的香拿起,送到鼻子下面聞了聞,有股淡淡的香味,卻又聞不出是什麼。
“你小心別先暈了。”一旁的林安上前一步,輕輕打趣了一句,隨後轉頭看向莫軒說:“我已經爲您準備好士兵的衣服了,還需要我做些什麼,您儘管說。”
“要你做的自然是體力活!”莫軒輕輕一笑,站起身,走到一旁掀開一塊破布,破布下蓋着一塊木雕,模樣倒有些像人。
“這個,一會兒你得想辦法弄進靈堂裡去。”莫軒回身看向林安說。
“簡單,把外面裹裹,紮成紙人模樣,然後直接抱進去不就是了。”瑾瑜坐在桌邊,淡笑着爲林安出謀劃策。
林安輕輕點頭,“這倒是個好辦法,我這就去弄些扎紙回來。”
“不急,不急。”莫軒趕緊伸手拉住林安,“我還有話沒說完。”
“您說。”林安停下腳步。
莫軒轉頭看了一眼瑾瑜,纔看向林安說:“我仔細想了想,瑾瑜跟着我鑽進靈堂後面好像不太合適,若是有人不小心闖來,不好解釋,不如你跟我一起鑽到靈堂後面去接太后,讓她站在門口,若是宮女或者沙彌過來,以她的身份呵斥兩句便能嚇走,若是旁人過來,也就只有她能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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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師父想的周到,既如此,我便在前面替你們把風便是!”瑾瑜連忙插話。
林安稍稍遲疑了一下,明知道把風的人是更危險的,但是想想莫神醫說的並無不在理,所以也只好點頭答應了。
夜越發深了,該睡下的也都睡下了,整個百禪寺都安靜了不少,唯一有動靜的也就只有偏殿的靈堂裡傳出來的聲音。
瑾瑜自提了白色的燈籠,穿過外院的巷子,又繞過廊子,才進了寺院,瞧着偏殿的燈光已經將院子裡的情形照出了大半,瑾瑜便將手裡的燈籠遞給了一旁的侍衛,擡着腳步進了偏殿。
瑾瑜這一天都沒進過這靈堂,一來安排侍衛的事情就已經夠他費神的了,二來這靈堂裡的事自有內務府聽從太子妃的話去做,用不着她管。
“瑾將軍。”站在一旁負責接迎賓客的小太監以爲瑾瑜是進來查崗的,連忙上前請安。
瑾瑜瞟了一眼偏殿中央碩大的奠字,又看看那在燭光下越發的泛黃的金棺,輕輕擡了擡手,示意說話的太監不用跟上來。
“本將替王爺來給太后上一炷香。”瑾瑜輕聲說着,臉上隨即露出悲傷的神情,這一招親情牌在皇上那裡都有用,在這些宮女太監面前自然能起作用,一時之間,周圍的宮女太監們都比瑾瑜還傷心,聳拉着低下頭去。
瑾瑜用眼角打量了一眼衆人,隱住心中的得意,步伐沉穩地往前走了兩步,朝着香爐走去。
一旁忙有宮女要上前幫忙,都被瑾瑜攔住了。
“不用了,這香是本將替王爺上的,就由本將自己來吧。”瑾瑜輕聲說。
那宮女立馬乖乖地低了頭退下去,瑾瑜瞅準時機,將藏在袖子裡的香抽了出來,又在原本的香堆上撿了兩根,握着三根香慢慢地湊到一旁的油燈上點燃,隨後神情嚴肅地對着太后的金棺拜了又拜,纔將手裡的香香爐裡。
“將軍節哀。”一旁有宮女送上毛巾擦手。
瑾瑜輕輕接了毛巾擦了擦手,然後遞還回去,輕聲道:“你們都好生盯着,切不可斷了香燭。”
“是。”幾位宮女和太監齊聲答着。
瑾瑜又回頭朝着金棺的位子看了一眼,見自己香爐裡的香正在燒着,便也放了心,擡腳出了靈堂。
瑾瑜從靈堂出來,並沒有往別處去,索性裹着披風在院子裡看起月亮來。
因爲臨近初一,幾乎沒有什麼月亮,好在天氣不錯,即使月色如鉤,也有光輝。
靈堂裡木魚的聲音停了,瑾瑜便知道定是莫軒的香開始起作用了,林安早就帶了一身士兵打扮的莫軒從偏殿後面的窗戶進了靈堂,這會子裡面有他二人在忙活,瑾瑜絲毫不關心裡面發生了什麼,只管安心地當着自己的站崗員。
三更的梆子已經敲過了,按說這個時候是不會再有人來了,瑾瑜坐在這裡也只是防個萬一。
仰頭數着天上的星星,瑾瑜倒是有些想起孤兒院的事情了,大晚上的和閆安一起去天台看星星,看得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便倒在閆安身上睡着了。
“今晚的月亮好似並沒有什麼可欣賞的。”一個就不要找了,沒有那顆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