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當前,洛熙煙覺得,不吃是不是有點不仗義了。可是這個男人受的傷可不允許他有什麼別的想法,於是一口咬住慕容軒輒的下脣,小虎牙咬破了他的脣瓣,一股腥甜之氣蔓延開來。
“你給我冷靜一點,果然男人都是*衝腦的笨蛋!”
慕容軒輒抹了一把嘴脣,倒是沒惱,微微一笑,翻身躺在洛熙煙身邊,卻一擡腿有壓住了她,沒讓她有機會起身。
“等回了王府再收拾你。”
“慕容軒輒,你怎麼就那麼肯定我不會離開你呢?當初可以爲了你忍住所有委屈只想和你一生一世一雙人,現在就能放棄你尋找我的另一片天地!這叫新時代女性的自由!”
“死也不離婚,我說到做到!”
“你以爲你是誰?”
“我不是誰,鎮安王慕容軒輒,當朝第一皇子,弄不好,能活到慕容楓死,我就是下一任皇帝。”
這傢伙還真敢說。洛熙煙朝他翻了翻白眼,伸手去整理自己的衣衫。
“陪我一下會死啊!不許穿衣服!”
“我問你,你爲什麼這麼相信秦華若?”
“你怎麼又想起來這個東西了?”
“不說?”洛熙煙作勢要起來,慕容軒輒一把拉住他。
“秦華若是唯一個我心甘情願娶回來的女人。”
“兩情相悅共結連理,這倒是挺難得的。”
“吃醋?”
“吃什麼醋?”洛熙煙冷哼,“你再是喜歡動心唯一的,我還是正妻正室!誰想扶正,都得我讓位!”
慕容軒輒懷抱緊了緊。
“這纔是洛熙煙的性格。”
“屁性格!”洛熙煙咕呶着,“鎮安王正妃的位置,就是那珠穆朗瑪峰上的避雷針,活得戰戰兢兢的又不好玩,不想幹了。”
“你這身份是官家給的,說不幹就不幹了,當我們這而是你家啊?”
“就因爲不是我家,所以纔不想在這兒呆着。”
慕容軒輒執拗地拉着洛熙煙的手,不許她再亂動。洛熙煙徹底敗給他了,折騰了半天,她也累了,動了動肩膀,突然迷糊了起來,腦子昏沉沉地,不一會兒就睡過去了。
迷糊中好像聽見屋子裡什麼東西“叮叮噹噹”地響,還有一些雜亂的腳步聲,可是眼皮沉重的怎麼都睜不開,感覺到身邊什麼重物摔了又擡起來的,然後就一切歸寂了。
混沌中好像有人在打自己的臉,下手也忒重了,疼的她終於吃力地睜開眼,發現蒙紹還在盡職盡責地輪着胳膊打她的臉,一邊打着一邊喊。
“醒醒,醒醒!睡這麼死啊,醒醒!”
“哎呀……又怎麼了……去看電視不要煩我……”
“快點醒醒,王爺不見了,王爺不見了!”
“蛤!”洛熙煙想要從牀上躥起來,可惜力氣不足,只起來一半,還一頭撞上了蒙紹的鼻子,痛得他低吼一聲差點罵髒話。
拜託,她也很痛好不好?
等等……他剛纔說……誰不見……
“你說王爺……”洛熙煙一拍身邊的牀板,空的!
“你睡得怎麼那麼死啊,”蒙紹一邊揉着鼻子一邊扶洛熙煙下牀,“旁邊一個大活人不見了你都不知道?”
洛熙煙揉着太陽穴,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皺眉道。
“不對,正常來說慕容軒輒還不能隨意行走呢,肯定是被人擡出去的,這麼大動靜我都沒聽見……”
蒙紹一把抓過洛熙煙的手腕,伸出兩根手指搭脈,神情卻越來越凝重。
“你着了迷香了。”
洛熙煙腳底一軟,一把扶住了牀框,突然想起什麼擡頭看着蒙紹。
“秦華若呢?”
“一併不見了。”
“那……那……王爺的隨從們呢?”
“都出去尋人了啊!”
“有人給王府送信兒了沒有?”
“早就去了,不過,這信兒一到,王府不一定亂成什麼樣呢!”
“你還大將軍,你還皇帝侍從呢,慕容軒輒和秦華若一起被人帶走了,你居然不知道!”
蒙紹一張臉開始發綠,憋了半天。
“我去查那隻受傷的老虎啊!”
“找到了?”
“找到了老虎皮,就掛在村頭一家獵戶的院子裡。”
“你怎麼知道是那隻老虎。”
“獵戶說那隻老虎身上都是刀劍割傷,虎皮破了好幾個洞,根本就不值錢了。對比了時辰,應該就是抓傷慕容軒輒的那隻。”
洛熙煙一屁股坐在牀邊,雖然累得站不住腳,還不忘朝着蒙紹豎起大拇指。
“厲害。”
“你還有時間坐着,找人去啊!”
“那慕容軒輒的隨侍有三十幾人,都出去找了,還差我這麼一個人啊?要是能找到,他們早就回來報告了。”
蒙紹嘆了一口氣。
洛熙煙坐在那兒自言自語。
“秦華若一起被擄走了,怎麼那麼奇怪呢。”
“奇怪什麼?”
“要說這人要弄死慕容軒輒,覺得他沒死不放心就把人給抓走了。這一併把秦華若弄走幹嘛呢?”
“或許是想威脅慕容軒輒答應什麼事情,所以把她一併帶走了吧!”
洛熙煙有點奇怪,既然這慕容軒輒一直把秦華若放在心上,秦華若又肯跟着慕容軒輒來到虎石坡涉險,倆人必然是情比金堅恩愛異常啊。怎麼秦華若就不能給王爺一個好臉色,還聽說是王府裡對王爺最不好,最不怕王爺不寵的夫人了。
既然這樣,那就不是兩情相悅,至少秦華若不是真心要嫁給慕容軒輒的。
怎麼這麼複雜?一個慕容軒輒連帶着他的王府家眷的這些亂七八糟的麻煩,比她以前辦過的所有案子都不好推理,真是要多難辦多難辦。
慕容軒輒你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怎麼你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都巴不得你死無葬身之地呢!
洛熙煙坐了半天突然開口。
“你還有別的事情要忙不?”
“沒有了,怎麼,你有安排?”
“幫我倒一杯水。”
洛熙煙說她心裡多愛慕容軒輒,蒙紹死也不信。
一直到了黃昏,回來報告的隨從們沒有一個發現慕容軒輒的影子的。李曉然就奇怪了,這院子裡少說也有四五十人,怎麼兩個大活人被帶走,生生就沒有一個人發現呢?就算是有人想要給她下迷藥,總會有人發現吧?
唯一的解釋就是,有內鬼!
洛熙煙一把拉住又要出門的小廝,問那個安林在哪裡,讓他馬上來找她。
安林來的時候嚇得小臉蒼白,不停地只有一句話。
“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
洛熙煙拄着下巴淡淡地看着底下跪着的安林,長吸了一口氣。
“我正愁着回去沒辦法跟皇上和皇妃交代呢,正好,都推你身上算了。”
安林這下子更害怕了,渾身抖如枯葉,一邊磕頭一邊與不成句地求饒。
“安勝子在窗戶底下的時候我就奇怪來着……他就趕我走……那秦夫人都說沒事了……誰知道……”
洛熙煙皺眉。
“你給我好好說話,我一句都沒聽懂。安勝子是誰?”
“安勝子……安勝子就是安勝子啊!安勝子就是王爺的第一副官,幫王爺管擎天的副將軍啊!”
“他跟秦華若有什麼關係?”
“沒……沒關係啊……”
洛熙煙“碰”地一拍桌子,什麼耐心都沒有了,大吼一聲。
“你到底能不能把實話給我撂這兒,安勝子幹什麼了,秦夫人又說什麼東西沒事兒?你到底看見什麼了,都給我說明白了!”
“就是……就是昨天晚上,我出門撒尿,看見……安勝子在王爺窗戶底下偷偷摸摸的,我喊了他一聲,想給您報告來着,然後秦夫人就從另一間屋子走出來,把我趕走了。”
洛熙煙一動不動地看着安林伏在地上,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
“然後呢?”
“然後,今天就出亂子了。”
“我很好奇,管那個擎天的安勝子哪兒去了?”
“亂子就出在這兒了,”安林着急道,“安勝子也不見了啊!”
“慕容軒輒那隻老鷹呢?”
“王妃娘娘啊,王爺都生死不明秦夫人不知所蹤,您老擔心那隻老鷹幹嘛啊!”
“我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要不然你坐着我跪着好不好?”
洛熙煙不常發火的,自從有了尚方寶劍,這腰板的確硬起了不少。她不是不擔心慕容軒輒,只是想着如果這刺客真想要殺了他,根本就沒必要把人擄走了。這麼漫無目的找下去,十天半個月都不一定能找到人。
洛熙煙現在感興趣的是,劫匪爲什麼要把活蹦亂跳的秦華若一併帶走,還有那個給慕容軒輒養老鷹的安勝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安林嘀咕道:“主子也不能什麼都不管啊。”
“有什麼話就大聲說,在那自言自語的算什麼英雄?”
安林脖子一擡,不要命地大喊。
“如果秦夫人在這裡,就算秦夫人和王爺有抄家滅族的仇恨,到這個時候也會盡心盡力去救人,肯定不會安然待在屋子裡的。”
李曉然看着安林像是不怕死的吼着,饒有興趣的問了一句。
“所以說我是你們的洛王妃啊,嫌我不好,換個正王妃好不好?”
安林不說話。洛熙煙也不追究,倒是對另外一個東西感興趣。
“抄家滅族?慕容軒輒幹過這種缺德事兒?”
“什麼叫缺德事兒呢,”安林又不樂意了,“當年秦夫人是秦家大院的千金小姐,她和王爺認識在先,朝廷徵地在後。抄家滅族也不是王爺能決定的,只不過是朝廷爲了秦家的……”
安林忽然住了口,他覺得自己說的太多了,怕惹禍上身,於是改了思路講了另外一件事。
“安勝子是和王爺秦夫人一起失蹤的,您說,會不會是他乾的呀?”
“你憑什麼懷疑他啊?”
“他以前就總是嘮叨,說他堂堂一個副官,成了動物飼養了。那擎天的脾氣,比主子還大呢,心情好了就每天回來一趟,不高興了,整天不知道去哪兒了。除了王爺,誰都弄不順當這東西!”
洛熙煙慢慢站起身,擺了擺手。
“先吃飯。”
現在,連安林都開始懷疑整天把王爺放在嘴皮子上唸叨,不離不棄地說要和王爺一生一世的洛王妃,是最不靠譜的了。
倆人一前一後往門外走,一隻腳出門,還沒看到飯桌子,大門口一嗡嗡地跑進來一羣人,打頭的大喊着。
“秦夫人回來了,秦夫人回來了!”
洛熙煙身子一震,停住腳,擡頭看着三四個人擡着一副擔架,秦華若衣衫完整,雙眼緊閉,面色如常,只是一直暈着,醒不過來。
洛熙煙一招手。
“擡屋裡去!”
衆人七手八腳地把秦華若擡進了屋子放在牀上,然後面面相覷的看着。洛熙煙撥開人羣上前檢查了半天,摸了摸脈搏翻了翻眼皮,回頭冷冷地問道。
“在哪兒看見的人?”
“村口的山坡上,發現的時候秦夫人就已經暈過去了,一直沒醒。”
“爲什麼早些時候沒發現?”
“早些時候也沒在那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