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來無事

閒來無事,勾搭你玩

【五】

楊衍書笑得前俯後仰,最後在小白憂鬱又憤怒地注視下抹掉眼角笑出來的眼淚珠子,很正經地問了一句:“那和尚是不是個子高大,蜜色皮膚,濃眉大眼——”

“我這說這麼嚴肅正經的事,你以爲你自個在相親啊?”小白掀桌怒指。

楊衍書只好正色,摸了摸那小青蛇,然後捏起來研究了半天,突然醒起,道:“別是感冒了吧?”

小白:“咦?”

楊衍書把小青蛇放在地上,唸了兩句咒文,小青蛇變成了青衫少年,臉上紅撲撲的一片,蜷在地上不動;小白把他抱起來,往他額頭上一摸,果真滾燙。

楊衍書痛心疾首:“小白,趕緊請個大夫吧,你看看他臉都快成榴蓮了……”

天一大亮小白就讓人去請大夫,去的人找了半天,回來說:“整個城西的大夫都還沒起牀,我只好把這人帶回來了——”

小白定睛一看,這不就是許仙麼?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抓着一把長掃帚,茫然四顧,然後盯着小白看了半天,揉了揉眼睛:“是你。”

小白憂鬱地扶着桌子腿站了起來:“你是大夫?”

“啊?我只是個打雜的……”

小白憂鬱,到了杭州遇到這個廢物,到了京城還遇到這個廢物——猿糞啊,你就是個不想踩到的時候偏偏踩到的爛玩意。

說實在話,許仙同學是個人才,長得……呃,也是一表人才,他家歷代行醫,也算是家學淵源,只吃虧在一件,他自幼父母雙亡,由一個姐姐拉扯長大,而醫術界的大師們也很愛好論資排輩盼關係;好在他現在年輕,他姐姐說你也好歹出去見識下這個世界是多麼寬廣人們是多麼變態,帶着這五十兩銀子去吧,沒事別回來,有事更別回來。

要說起許仙的姐姐許芊,二人的容貌有七八分相似,許芊大了他三四歲有餘,從小便愛朝自己的弟弟飛一記白眼,冷不丁地問一句:“許仙,你自己說你長得帥不帥?”

許仙那時候還很年少無知還很謙虛,於是道:“我長得不帥。”於是許芊揚手就是一耳光拍在他臉上:“你說謊。”然後繼續問:“你說你長得帥不帥?”

所謂暴政之下出良民,皮鞭之下出孝子,許仙很合作地回答:“我很帥。”許芊又是一耳光揮過去。許仙兩邊臉紅腫着,兩行清淚順着臉頰淌,只能問:“那我要說什麼。”

許芊一笑:“你不是帥,你是長得美,你長得那麼像我,不美才怪。”

於是許仙受教了,這年頭,人品都跟着吳剛去月亮上植樹造林了,絕對不會出現在他身邊。

所以向來許芊說話許仙莫敢不從,他帶着五十兩銀子到了京城,一路省吃儉用,到了一間醫館開始做學徒,每個月對着一吊錢的工錢淚流滿面。

許仙道:“你們叫我來幹嘛?”他也很憂鬱,還有大半個院子還沒掃乾淨,迷迷糊糊地就被人拖到這條船上,不知所謂啊不知所謂。

他瞧了瞧小白,道:“你們要請大夫做什麼?”

小白道:“當然是治病救人,難道大清早的喝下午茶嗎?”

許仙道:“我也會把脈開方啊。”

小白猶猶豫豫地看他一眼,盤算此人到底值不值得信任,最後問:“你收錢的麼?不收錢的話讓你看看吧……”

許仙:見過摳門的,沒見過比你更摳門的!!

雖然如此,但是許仙還是替小青把脈去了,畢竟來了京城半個多月,他還沒把過一次脈開過一次方,就只顧着掃院子端茶倒水了,有時候他也懷疑,他到底是來學醫術的還是來學打雜的……

小白在旁邊搬了張椅子坐着,看他開完了一張方子遞給自己,看了幾眼,只認得寫的是連翹,蟬退等物,他並不通藥理,忍不住問:“你真的行麼?”

許仙道:“我雖然年輕,但在杭城時候,街坊鄰居家的阿黃啊,二毛啊,要是病了都是我醫治的,誰人不知我醫術高明?”

小白臉色稍霽:“哦,是麼?你們那的人取名兒真隨便。”都跟阿貓阿狗似的。

許仙看他一眼,眼神奇奇怪怪的:“啊?阿黃是劉嬸家的貓,二毛是隔壁蘇小妹家的狗……”

“……”

照着方子抓了藥煎好,小青已經睡醒了,只是額頭還燙,一看要吃藥,立刻爬到了房樑上去,小白冷着臉斥道:“下來。”

“我不吃藥,我肚子餓。”小青道。

小白道:“我數三聲,你不下來,我就上去——三!!!”

小青淚眼:“那先吃飯行不行?”

“二!!”

小青:“我下來了。”

捏着小青的鼻子把一碗藥死灌下去,正好楊衍書推門進來,小青淚水漣漣地撲過去抓住楊衍書的衣襬:“小白餵我喝毒藥——”

楊衍書搖了搖扇子:“小白你這就不對了,毒死的蛇肉不能吃。”

小青松開手,滾到了桌底下蹲着身子用手指畫圈圈:“你們全部都是毛毛蟲……人家說了肚子餓……”咕~~(T﹏T)b

往他嘴裡塞了一塊桂花軟糖,小白把他拎起來丟到牀上,一牀棉被壓上去,道:“你把我嚇死了,還以爲你死了呢。”

“那天吃太撐了嘛,我又不會游泳,就這麼沉下去了,後來有人把我從水裡抓起來,我昏沉沉地就睡過去了,誰知道一覺睡到現在——”

小白:“你哪是睡覺?!!你那是暈過去了!!!”

“啊?咧?!”

小白才懶得跟智商有問題的蛇解釋,坐到桌邊長吁短嘆,楊衍書笑眯眯地瞧了半天的戲,道:“感情真好。”

小白:“噗~”

楊衍書拿袖子抹了抹臉上的茶水,一臉厭惡地問:“你口水有沒有毒啊?”

小青在牀上咿咿呀呀地呻吟:“我肚子餓啊我餓啊我好餓——”

小白氣沖沖地道:“閉嘴,餓死你纔好呢。”

小青就不敢再叫,嘀咕了兩句縮在被子裡繼續睡,反正睡着了也就不餓了。

一到掌燈時分,怡紅別苑就漸漸熱鬧了,小白在船頭上坐着,手上拿着一根赤金鑲瓔珞的煙槍敲了兩下,卻見李焱登了船;四隻眼睛一對上,李焱愣了,小白笑了。

“楊衍書,你花了一文錢買的那個,又來嫖你了。”

李焱一張臉漲得通紅:“你好大膽!!”忙來來回張望,好在現在人並不多,也未有相熟的面孔。

“我哪裡有六王爺大膽?”小白跳下來,往船艙裡走:“好好的宮裡不呆,非要到我們這種腌臢地方來。”

一語未罷,楊衍書已經走了過來,與小白打了個照面,笑了笑。

他過來看到李焱,嘆了口氣:“還真是你啊,”湊到他面前去,歪了頭問:“六王爺你這麼喜歡我?這叫我怎麼好得意思?”話雖然這麼說,他臉不紅心不跳,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沒有。

李焱怔怔地說不出話來,楊衍書道:“我們進去喝酒吧。”說着就拉着他的手,坐進了芍藥廳裡,他第一次來的時候迎上來的那少年仍舊是水紅衫子,進來替他們送了酒,見到李焱,抿着脣笑了。

李焱訕訕地不好意思,楊衍書問:“良辰,你笑什麼?”

良辰搖了搖頭,又出去了。

楊衍書看李焱低着頭又臉紅,越來越覺得捉弄他很有意思,便問:“你又來幹嘛?不會真的是來嫖——”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李焱就擡起頭,結結巴巴地道:“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上次你不是都拿走了麼?”

“銀票小樑子帶走了,但是那半隻玉蝶呢?”

楊衍書喝了半杯酒:“我以爲你帶走了,沒注意。”

“你——”

“那東西又不值錢,誰會安心了偷你的?”楊衍書不在意:“倒有可能是有人打掃的時候,不小心收走丟掉了。”

誰知李焱面上立刻露出倍受打擊的表情,楊衍書有些不忍心,道:“要不我買個一模一樣的還給你?”

李焱仍然是一臉懊喪,楊衍書逗他:“我再買個更好的送你?送你一整個?”

聽到這話李焱苦笑了一下,道:“算了。”說完自己也斟了一杯酒,還是那上好的女兒紅,若是爲了這酒,每次來這也算值得了。

楊衍書道:“那東西看起來不值什麼。”

李焱默然不作聲,半晌才道:“那人值得多。”有些東西你視若珍寶,一生愛惜,卻還是虛幻。

那玉蝶就是當年楊靛掛在腰間的,那天他忙忙地追了過去,眼看跌倒就伸手想抓着楊靛站穩,卻只把他腰上的飾物扯到了地上,不料墜在了地上碎了,衆人上來收拾的時候,李焱見只剩這半塊還算完整,便趁人不注意收了起來。

ωωω ▪тт kān ▪¢ ○

楊衍書瞭然,替他斟了一杯酒:“我向你賠罪。”

李焱道:“算了。”

楊衍書斟酒的時候微低着頭,李焱見他眼波流轉,真的似乎與那個人的影子疊了起來,便忍不住道:“你幹嘛要在這種地方呢?”

楊衍書失笑:“什麼地方?”

在李焱眼中,楊衍書這樣的美貌,如同一塊最上好的羊脂白玉,卻陷在泥地裡,還終日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不甚在意。

楊衍書失笑道:“你以爲我是什麼?”

“你不是……”

“怡紅別苑可是我的心血,你可別亂糟踐人。”

雖然小白說,叫個怡紅別苑,偏偏不是別苑,就一座畫舫罷了;楊衍書卻喜歡這裡,這世間上什麼東西都愛變幻,買得了一座宅子,住得了一兩百年,轉眼又消散如雲煙,還是船好,原就是如浮萍一樣,來來去去都是隨心所欲。

怡紅別苑是打開門做生意的,做什麼都可以,喝茶,談詩,下棋,或者是過夜,只要這樓裡的人願意,什麼都可以。

怡紅別苑的規矩就是,賣的人願意賣,買的人願意買。

窮得只剩下自己的人,只要是夠美,只要是心甘情願,就可以進這怡紅別苑。

李焱目瞪口呆:“你又不是沒銀子,幹嘛打劫我?”

“誰說的?那時候我就是窮啊。”楊衍書又道:“誰沒個窮的時候?你還不是我花了一個銅板買回來的。”回想當日,楊衍書自己把自己賣給了人口販子,幾十兩銀子可真夠賤賣的,且又不經花,轉眼就只剩下了一個銅錢傍身;後來爲了李焱,又把那一枚銅錢都丟了。

李焱:“誰賣給你了?”恥辱啊,堂堂的六王爺,竟然被人說是一文錢就買了回來的;就算真的賣,也不可能只值一文錢吧?

“那你把我那一個錢還給我。”

李焱道:“誰還沒那一個錢?”說着就要摔銀票,心想本王爺有的是錢,用銀票都能砸死你丫的,砸死了還撿回來繼續用,哼哼~

楊衍書搖了搖手:“我說的是當日的那一個錢,誰要別的?”

李焱氣悶:“有什麼不一樣?”

“當日的跟今日的又怎麼會一樣?今日的又怎麼會跟明日的一樣?這道理你原該明白。”

李焱停了手,問:“這是什麼意思?”這話說出來淡淡的,聽起來卻跟刺了心一樣。

“沒什麼意思,隨口說說罷了。”

楊衍書的表情很平靜,的確不像是有什麼深意的樣子,這裡的窗開着,晚風從湖面吹進來,帶着一點幽幽的荷葉香氣,李焱望向湖面,這晚上的月色明亮,照見河面上兩三朵剛開的荷花。

突然響起一兩聲琵琶,有人輕聲唱了兩句竹枝詞,聲如黃鶯出谷,清脆悅耳。李焱側耳聽着,突然見楊衍書也笑了,拈着那隻青玉的酒杯晃了兩晃。

他肌膚若雪,身形有致,一切都恰到好處。

他笑起來脣角一彎,微垂了雙眼。

他穿的一身月白曲裾,從兩袖中露出的雙手秀麗,指尖如玉。

李焱看得癡了,連楊衍書湊過去,在他脣角吻了一吻都未有知覺。

楊衍書的手指在他頸上點了一點,道:“這裡有顆痣……”

這時李焱才反應過來,忙一把推開了楊衍書,起身就跑,路上撞了人也不知。

楊衍書也沒料到他如此反應,愣愣地看着他跑走,一聲都還沒出,良辰敲了門進來,端着一壺新的酒,道:“剛纔去酒窖裡,居然看見咱們從梧桐城帶來的酒。”結果看到只有楊衍書一個人坐着,便忍不住嘲笑:“老闆,你終於把人嚇跑了。”

楊衍書道:“怕什麼,世上男人千千萬,這個不行咱就換。”

良辰道:“難怪雪凰小姐說,這世間唯有斷袖最可怕。”

楊衍書:“哎,其實斷袖不可怕,可怕的是有的人斷得沒品。”他一貫自認是個有品的,見多了沒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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