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她在赤竹林看到東陵聿熤墓碑時的失聲哭泣,
他的心一陣緊縮,竟有些羨慕那死去的四皇子。
突然,一浪接着一浪的燥熱讓他難受地咬牙切齒,
使他不自禁迸出低吼的呻呤聲,這種恥辱的感覺,簡直比死還難受。
驀地,他掀開被子打坐運動,用盡內力將體內的燥熱壓下去,
然而那催情散卻似已經徹底融入了他的血液一般,想壓制又談何容易?
運功時,他腦中浮現出一張乾淨的笑臉,如輕鈴般的聲音迸出:“墨大哥,你笑起來真好看!”
霎時,墨影雙眸霍然睜開,體內一股腥紅上涌,破喉而出,噗——
那殷紅的血噴濺在地,模糊了他的下巴和染紅了幔帳。
半夏呆呆地走出內院,杏眸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只覺心那一點點的緊悶感正一點點圈大。
喉嚨如塞鉛一般,難受得她發慌,那種想發泄卻不能的感覺讓她壓抑的情緒頹然爆發。
回想起薛公子對她說過的話,她努力讓自己淚意收住,
扯揚出微笑,然而愈是勉強自己,她愈是覺得委屈,
只覺心頭似被破了一個口子,痛得她無以復加。
走到廚房,準備給陳大哥和禹大歸做碗醒酒湯,
經過內亭,卻聽到兩道熟悉的聲音。
遲疑一陣,半夏還是順着那聲音走過去。
“子歸,你說墨影那木頭怎麼就這麼命短啊!”
說話的是陳寒,此時正歪坐在亭內手裡拿着一酒潭,醉言瘋語地問向禹子歸,字眼滿是悲怮。
禹子歸喝了一口酒,眸中似有淚意:“可不是嗎?那四皇子也忒缺德了,
居然往他身上下蠱,狗孃養的,把墨兄弟折騰得不成人樣,
唉,還有八天他就壽命已盡,那玩意最近把他折騰得夠嗆,我看着都替他心疼難過。”
尾音稍稍沙啞,盈滿悲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