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洛子琛與小翠到後第二天,我們也趕到了皇宮,皇上甚至讓所有的文武百官出來迎接,富麗堂皇的宮殿竟如膜拜般跪滿了人,大殿之上威嚴肅穆,明明已是古稀老人卻仍給人一種壓迫感,這——就是段天賜的皇外公,梅國的皇上。
“孫兒拜見皇外公……!”段天賜長衫一撩,行了一個大禮。
“孫媳拜見皇外公……!”我微微一笑,輕輕一個萬福。
“快起來,天賜啊,你可是有時候沒有回來過了啊,居然找了這麼一個美若天仙的王妃,嗯,看來朕有生之年可以抱上重外孫了,呵呵……子琛!這次回來就不許再走了,打仗之事就交給這些武將去做吧,你要趕緊給朕生個外孫,朕才能放下心啊……”皇外公輕嘆一口氣,彷彿這口氣積壓在心中多年一般。
“皇爺爺,孫兒纔剛回來,許多事情還需要重新整理……”洛子琛小心地回着,這種小心,在我看來,並不像一個下級對上級的小心,更像是孩子對長輩的尊敬。
“屁話!現在你最重要的事就是給我梅國留下子嗣,其他的事都不重要,讓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了。天賜啊,今日你們都回來了,朕很高興,多少年了,自從你母妃去世,哎……今天是我梅國大喜的日子,傳朕的話,全國大郝,今夜爲太子、茉莉國皇子與王妃的到來接風洗塵!”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梅國後宮……
“天賜……今天晚上我應該穿哪件衣服?”我拿過宮女送來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在身上比着。
“我的雪兒穿哪件都是最美的……”段天賜從後面摟住我。
“現在是在梅國,我不想讓別人認爲茉莉國皇子的王妃比別人差。”
“誰敢這樣說?雪兒,你在我心中永遠是最好的,不會有任何一個女人比得過你,你是獨一無二的,是唯一的。你已經很好了,比起衣服,我更擔心的是你的身體。”段天賜扳過我的肩,使我與他對視。
“嗯,我想沒關係吧,反正太醫不是會一直在一邊候着嗎?再說太醫也說我養得很好,只一晚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對了,不知道小翠怎麼樣了?”我開始擔心起來。
“剛剛問了二哥,小翠現也在後宮裡,住在了二哥的別院裡,今晚便會在你身邊,放心吧。”
隨意挑起一件喜歡的顏色,任段天賜慢慢幫我換好,因爲梅國常年是冬天,天氣寒冷,故所有的衣服都是以保暖爲主,上等的材料精心縫製而成,暖和卻不顯得臃腫。
站在銅鏡前,淡紫色的夾棉裙裝只在領口、袖口處繡以傲然的梅花,金色絲線鉤出的梅形光彩耀人,髮髻高高盤起僅用幾隻珠釵點綴,高貴典雅,只有那隆起的腹部出賣了我的身份,否則任誰都不會想到我是茉莉國有名的四王妃。
“還是頭一次見雪兒這樣的打扮,穿上梅國的衣服,倒有另一番韻味……”段天賜鳳眼微眯,粗大的手指摸了摸下巴,透着一股危險的訊息。
“呵呵~,你這身也不錯哦,沒想到我們段大帥哥穿上異國的衣服,倒是更帥了幾分呢,你說,這樣下去看不看有人搶着當小三呢?”我也學着他的樣子,用手指摸了摸下巴。
“帥哥?小三?”他一臉茫然,深遂的鳳眼無辜地眨了眨。
“呃……嗯……帥哥就是……長得特別俊美的男人,比如——你,小三兒就是,嗯……俗稱妾——”我想了想還是決定解釋給他聽。
“呵呵,原來你們那裡稱讚男人是用這麼怪的詞啊,小三兒這個詞也很怪,不過……呵呵……愛妃,如果真的有女人這樣,那麼你會怎麼樣?”段天賜眉宇間流露出玩兒味的味道。
“呵呵,那就要看你的了……”我淡然,雖然知道他是在開玩笑,但……卻揭了我的瘡疤,即使這瘡疤已經被段天賜滿滿的愛治癒,可仍然會痛。
“哦?看我的?”他沒想到我會這樣說,有那麼一瞬呆愣。
“當然啦,如果……你不喜歡她也不納她爲妾,那麼便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如果……你喜歡她……”我定了定神,擡眼望着他,“無論有沒有納她爲妾……我都會帶着孩子離開,不會再出現。”
我笑,笑得淡然,笑得堅定,眼神中流露出的卻是認真。
段天賜聽到我的話眼光一閃,但沒有顯出更多的驚訝,依我的性格他一定想到了我會這樣說。
“呵呵,果然是我段天賜王妃,性子永遠這麼與衆不同,雪兒……這輩子都不給你這樣的機會,不會讓你離開我的,我已經失去了一次,便不會再失去第二次。我段天賜的王妃只能是上官雪,也只有上官雪配當我段天賜的王妃。”段天賜將我輕輕摟入懷中,他的胸膛讓我感覺異常安全。
我相信愛情,但只是相信眼前的愛情,愛情恆久遠這種話,在我看來只有廣告中才會出現,人與人在一起剛開始也許是因爲愛情,但也許後面便是一種習慣,一種左手握右手的感覺,已經不是純粹的愛情,即使這個男人或女人沒有做出出軌的事,但精神出軌難道就不是出軌嗎?對我來說精神與*出軌都是一種欺騙,我寧願這個男人堂堂正正地告訴我他不愛我了,也不願讓他揹着我做這些偷偷摸摸見不得光的事來騙我。
“皇上吉祥——”外面傳來宮女太監的聲音。
“平身吧,天賜——”皇上的聲音渾厚有力,完全感覺不到一點老態。
“孫兒拜見皇外公——”段天賜行跪拜禮。
“孫媳拜見皇外公——”而我則是微微一福。
“快平身吧,身子這麼重了,還行什麼禮,小心動了胎氣。以後便免了吧。”皇上的聲音與在大殿完全不一樣,現在看來更像一個平凡的外公,退掉朝服,更有幾分慈祥。
“謝皇外公……”我甜甜一笑。
“天賜好福氣啊,找了個這麼美的妻子,又這麼知書達理,今後定會祝你一臂之力。可比你二哥強多了,哎……”皇上話鋒一轉原本還笑意滿滿的晴天一下子便陰得烏雲滿布。
“皇外公,二哥不是也快了嗎?您不是爲二哥特意準備了選秀?”段天賜扶着皇上坐到榻上,又倒了杯熱茶奉上。
“哎,別提了,明日便是選秀之日,但那臭小子居然告訴朕要讓我取消,他就那麼不喜歡女人?!就那麼不近人情世故?!讓朕怎麼放心將這大權交給他?讓讓朕怎麼有臉去見列祖列宗?”
“皇外公別這麼說,人都說老當益壯,您一定能長命百歲的。”段天賜動情地說,看得出他與皇上的關係真的很好。
皇外公深遂的眼眸滿含深意地望着段天賜,似是要望進他心裡一般,然後輕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疲憊之態絲毫不加掩飾:“朕老了……和你們比不了了,看着那些當年與朕出生入死的臣子們,個個四世同堂,人丁興旺,也想嚐嚐膝下承歡的滋味啊……想我梅國地大物博,國太民安,可皇室卻人丁稀少……哎……”
“皇外公……二哥不過是沒有找到心儀的心愛之人,並不是對女人沒有興趣,如果您強加給他那些他不愛的女人,那他……豈不是一生都……”我上前兩步,緩緩說道。
“心儀?爲他選秀難道不是讓他挑一個心儀的女人?美女如雲,要什麼樣的沒有?!”一提到洛子琛,皇上的臉色頓時又不好看起來,聲音也向上揚了幾十分貝,那震耳欲聾之聲啊,恐怕宮外都能聽到了。
“若是他現在能找到一個心儀的便好了,帶到我面前,也算他有一片孝心,還念着朕這個古稀老人,只怕他長年征戰,連女人長什麼樣兒都記不清了!”
“噗——二哥哪兒有您說得那麼慘啊?才年幾光景?不認識女人?呵呵,皇外公您可真會說笑~”段天賜站起身,轉到皇上身後,二隻手握成拳輕輕地幫他敲着。
“說笑?哼!你是沒看到他回來後的那個樣子,一說到選秀,眉頭擰成了結,這是多年未見朕該有的表情嗎?他若是真的孝順,就不能一口應承下來讓朕高興高興?選個幾十個妃子來填充後宮,給朕生個十個八個皇孫兒,也讓朕享受享受天倫之樂——”
“幾十個?皇外公~難道要讓二哥這幾年的精氣一下子都用光不成?哈哈哈——”段天賜似乎一點都不介意他的皇外公會怪罪他,說話越來越隨意。
“臭小子——你才精氣全用光呢!皇爺爺……您就饒了孫兒吧,孫兒不想選秀女。”洛子琛前一秒還跟段天賜吹鬍子瞪眼,害我差點一掌劈死他,後一秒便可憐兮兮跪在皇上膝前,如同一個撒嬌的孩子,完全沒有了當初見他時的男人風範,這個……真的是那個一路盡顯大男人主義,不懂溫柔,從不服輸,戰場殺敵無數的洛子琛嗎?
我疑問地看了看段天賜,他朝我賊賊一笑,輕輕聳了聳肩,算是回答,我無奈,待我剛要張口,只聽門外傳來一聲男人的細語:“皇上……,時辰到了……” wωw ¤ttκǎ n ¤¢ 〇
“哦——聯都忘了,咳咳……關於選秀這事兒,不許再提,明日便是選秀之日,你最好給聯老老實實待在宮裡,哪兒都不許去!哼!”皇上猛地起身,拂袖而去。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
洛子琛一臉泄喪地呆坐在地上,絕望,懊悔毫不掩飾地寫在臉上,第一次,我看見這樣的洛子琛,死氣沉沉,如行屍走肉一般……
“二哥……皇外公在等你……無論怎樣,這個時間這個場合……還是理智些好……”段天賜的聲音極冷靜,一個站在高處的人,有的時候不能有太多的感情,但,感情這種事,誰又說得清?當年段天賜爲了我不也是瘋狂的嗎?如今,他反而在勸洛子琛理智……
“你叫我如何冷靜?那些女人!有哪個不是爲了權力,不是爲了金錢?無非看上的是我的相貌與地位,我一個都不喜歡!”洛子琛痛苦地抱住腦袋,好像要把自己縮起來一般。
“那你喜歡誰?”我實在看不下去,便張口問道。
“我……我……我喜歡的是小翠……”洛子琛似是很難開口,咬了咬牙,終是羞澀地說了出來,只是那臉卻紅得不成樣子。
“呵呵~這話就這麼難說出口嗎?想我家妹妹也算是傾國傾城了呢,又持有我尚家近三分之一的產業,內賢外淑,出得廳堂下得廚房,待人接物落落大方,相比起來,不比梅國那些王公貴族的身份差吧?”我柔媚一笑,不禁引來侍女偷偷瞄過的驚豔的眼神。
“什麼王公貴族?喜歡一個人豈是用身份來衡量的?!我喜歡她,是因爲她溫柔善良,善解人意,我……”洛子琛果然平日不近女色,居然這種夸人的話都說得幾分生澀。
“雪兒,你又有什麼壞主意了?”段天賜輕輕將我摟入懷中,蜻蜓點水般地一吻落在了我的額頭,眼中的水波柔情四溢,他從不在人前掩飾對我的寵愛,甚至甘願被別人說成是妻奴,也照寵不誤。
“呵呵,老公~你說我們跟二哥要點聘禮呢?”我轉身,抱住段天賜。
“哎呀,我的好弟妹~你若真有辦法讓我娶了小翠,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便是,不要急我了,快說吧!”洛子琛聽到我有主意,猛然起身,若不是段天賜手快將他擋開,恐怕他要將我摟入懷裡勒死不成。
“呵呵,你倆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