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再說一遍?”赤雷緊緊的盯着黎昕舞激動的問道。
“我說,你家王爺的病或許我可以治。”黎昕舞沒有想到赤雷居然比當事人的反應還大,於是又重複了一遍剛纔的話。
“你會醫術?你是大夫?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丞相家的三小姐是大夫?”赤雷身上散發出駭人的氣勢,語氣嚴肅的問道。
黎昕舞雖然有被這駭人的氣勢所震懾,但是卻沒有受到太大的驚嚇,見赤雷不相信自己會醫術,便反駁道“這世上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難道它們都是不存在的嗎?莫要太自以爲是了。”
“赤雷,退下。”鍾離昊天淡淡的開口說道,語氣卻是不容拒絕的強硬。
“王爺……”赤雷有些不甘心,但是看到鍾離昊天眼中的不悅後,狠狠的瞪了下黎昕舞便退出去了。
“昕舞真的有把握醫好本王嗎?”鍾離昊天的聲音依舊平淡,好像根本不在乎一樣。
黎昕舞不喜歡有人否定她的醫術,不過看在鍾離趕走赤雷的份上,這個她就大方的不計較了。
“從昨天知道你有病後,我的心中就有了一個猜測,只不過具體的還得把脈以後再說,畢竟看是看不出來所有病狀的,就是不知王爺相信我否?”黎昕舞直視着鍾離昊天的眼睛問道,只要他有一點的猶豫,她就不會替他把脈治病。
如果鍾離昊天的病真是她所猜測的那樣,那治療過程中就需要病人絕對的信任與配合,如果做不到信任她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給他這個希望。
鍾離昊天深邃的眼中翻涌着黎昕舞所不知道的情緒,片刻之後便做出了決定“本王相信你,但願你不會讓本王失望。”
“多謝王爺的信賴,我定不讓本王失望。”黎昕舞自信的回答道。
“走,去本王的書房。”鍾離昊天露出淡淡的笑容,對黎昕舞邀請道。
黎昕舞自然不會反對,對於她來說一個清淨的地方顯然要比這裡好,於是站起來跟在鍾離昊天身後走出了大廳。
“赤雷,守在外面,誰都不許進!”鍾離昊天對赤雷吩咐道,然後帶着黎昕舞走進書房。
黎昕舞和鍾離昊天對面而坐,黎昕舞細白的手指放在鍾離昊天的手腕上,房間中陷入長久的安靜。
“怎麼會這樣呢?”黎昕舞像看怪人一樣看着鍾離昊天喃喃自語道,然後像是不相信似的再次把脈。
鍾離昊天看似平靜的外表之下,掩藏着不安和期待,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這些年白澤一直在尋找根治自己病因的辦法,卻始終不得其法,現在居然有人說有把握治癒,他怎能平靜。
黎昕舞這次把脈的時間比上一次長了將近一倍的時間,最終停下來說道“不該啊,這怎麼可能呢?”
“怎麼了?是否覺得本王的病狀很罕見,就算治不好本王也不會怪你的。”鍾離昊天突然感覺到疲憊,也是,那麼多的御醫和白澤都治不好的病,她一個小丫頭怎麼能治得了呢,果然是自己心急了。
“不是治
不了,而是你的病狀很怪,從你的脈象上來看,你確實得了那種病,可是有一點卻很奇怪。”黎昕舞如實的說道。
“哪裡奇怪了?”鍾離昊天忍住心中的激動,語氣淡淡的問道。
“你的身體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不斷的吸食你的血液,但是仔細聽又好像沒有了,這還不奇怪嗎?”黎昕舞不解的問道。
“你真有把握治好本王的病?”鍾離昊天從黎昕舞的語氣中聽出了自己的病她可以治癒,於是不確定的再次問道。
黎昕舞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騙你有好處嗎?你現在可是我的大靠山了,我敢嗎我!”
“本王了覺得沒有什麼是你不敢的。”鍾離昊天淡淡的開口道。
麻蛋,你是王爺不是街邊小販,用得着這麼牙尖嘴利嘛!作爲一名美男子這樣毒舌真的好嗎?
發完牢騷的黎昕舞很敬業的開口問道“王爺,你還沒有回答我剛纔的問題呢?在治病過程中,我不希望王爺對我有任何的隱瞞,因爲你所隱瞞的東西很有可能就是治病的關鍵。”
看着黎昕舞堅定的眼眸,鍾離昊天腦中一道光芒砰然炸開,便不由自主的開口說道“昕舞的醫術不賴啊,僅憑把脈就可以得出這個結論,不錯,我的身體中確實有東西在不斷地吸食血液。”這時的鐘離昊天連自稱都忘記了。
“哦,還真有東西啊,那能說說嘛,只有清楚的瞭解你的身體,我才能更好的爲你治療。”黎昕舞表示自己不是在打探他的隱私,而是病情需要。
鍾離昊天話一出口,就不悅的皺了皺眉,自己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相信眼前這個女子,不過聽到對面女子語氣中的自信和坦然,鍾離昊天又釋然了,想要治好自己的病確實得了解自己的身體狀況。
“確切的來說它不是東西,而是一種蠱蟲,這種蠱蟲叫嗜血蟲,依靠吸食附體人的血液而生,而且每個月都發作一次。”鍾離昊天語氣平淡的解釋道,就好像嗜血蟲不是在自己身上一樣。
“啊,聽起來很邪惡啊,我猜測,正是因爲有這種嗜血蟲纔會讓王爺你的臉色這麼蒼白吧。”黎昕舞肯定的回答道。
“對,本王身體本就不比常人,容易咳血,再加上體內的嗜血蟲……”後面的話鍾離昊天沒有說,不過黎昕舞卻明白了後面沒有說出口的話是什麼。
黎昕舞沒想到世人眼中尊貴的榮王,私下裡並不如表面那麼風光,一時感慨的黎昕舞就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原來我不是這個世上最可憐的人,榮王比我強不到哪裡去啊!”
鍾離昊天嘴角微微下沉,打斷黎昕舞的感慨“既然昕舞瞭解完本王的病情了,那是否可以跟本王說下本王的病情?”
“當然可以。不過事先說明,我只管治癒你的癆病,至於那個嗜血蟲,那我可管不了。”黎昕舞提醒的說道。
“嗜血蟲不用你管,那個本王自有辦法,你只要負責癆病就可以了。”鍾離昊天保證道。
“如此最好。王爺得的這種病是極爲罕見的癆病,癆
病的症狀就是使人感覺疲勞渾身無力,還容易咳血,根治的方法和過程有些漫長和瑣碎,希望王爺可以記在紙上,以免有缺漏而延緩治療時間。”黎昕舞說道自己擅長的醫術上面,立刻變得嚴謹起來。
鍾離昊天敲擊着桌面,淡淡的戲謔脫口而出“紙墨筆硯都在書桌上,昕舞自行前去即可,在本王這裡不必如此拘謹。”
黎昕舞低頭猛翻白眼,讓她一個現代人寫毛筆字,想想都知道不可能嘛,這個真心的要出醜啊,爲了不讓自己出醜,黎昕舞耍賴說道“我是大夫負責你的病情,你就得聽我的,我說你寫,這很公平。”
“本王是病人,你怎麼能指使一個病人做這樣的事情呢,你不覺得你有些殘忍嗎?”鍾離昊天語帶委屈的控訴道。
一個美男子的控訴對於黎昕舞的心臟還是很有負荷的,更別說這個美男子還是自己的靠山加病人。雖說是這樣,但是黎昕舞是絕對不會去出醜的,所以想了個折中的辦法“王爺,你可以讓赤雷進來記錄,這樣問題不就解決了。”
鍾離昊天似笑非笑的盯着黎昕舞,直到黎昕舞不自在的別過頭,纔開口贊同道“好,就如昕舞所說吧。”然後喊道“赤雷,進來!”
“王爺有何吩咐。”赤雷推門而進,然後恭敬的問道。
鍾離昊天指着書桌吩咐道“赤雷,你去坐到書桌那裡,然後把昕舞所說的都寫下來。”
赤雷雖然不知道爲何,但是他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滿和疑慮,直接大步走到書桌前坐下,然後擡頭看着黎昕舞,明顯的是在催促黎昕舞趕緊說。
黎昕舞嘴角小幅度的上揚,然後清了下嗓子開始說道“ 中醫對肺結核的辨證施治,多認爲該病屬肺陰虛而虛熱陰傷……因其可助虛熱熾盛,耗傷本已枯竭的肺之津液,理當禁用或慎重。 ”
直到把癆病的一些基本情況都敘述完,黎昕舞才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然後故意問道“一不小心就說的有些快了,赤侍衛全都記下來了嗎?要是沒有記全的話,我可以再說一遍的。”
赤雷面無表情的回答道“多謝黎三小姐關心,屬下雖然不才,但是對於這些小事還是可以辦好的。”語氣中卻帶着不易察覺的激動。
赤雷見黎昕舞沒有再說下去,便自覺的拿着自己寫的幾張紙走到鍾離昊天面前,然後遞了過去就站到了鍾離昊天的身後,整個過程乾脆利落,真不愧是榮王的貼身侍衛啊!這辦事效率,這行爲作風,黎昕舞表示她羨慕嫉妒恨了。
鍾離昊天聽黎昕舞說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真實,現在把紙上的內容都仔細的看過一遍後,然後擡頭問道“這上面好像沒有寫具體的治療過程和所需物品。”
黎昕舞雙手一攤,很乾脆的說道“就算我現在全寫給你也沒有用,病總得一點一點的來治,你這個病所需時間比較長,得分爲好幾個階段,今天你先了解下癆病,然後過幾天我再來爲王爺你治病。”
鍾離昊天目光深邃的盯着黎昕舞,良久纔開口說道“做本王的王妃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