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鑲韻醒來,看到的便是坐在一旁的諸葛冥鴻,突然覺得這一幕好熟悉,熟悉到這樣的事就如昨天剛發生一般。自嘲一笑,還真是,怎麼突然就想到這些事了呢。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觸景傷情,暗自一笑。
“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諸葛冥鴻看着有些愣神的她,關心的問,其實他不想問,他只想要知道答案,可是心還是會不由己的關心起她來。
對着諸葛冥鴻搖搖頭,“我沒事。”再看了看四周,沒有疑問,而是肯定“是你帶我到這裡的,謝謝。”平淡無奇的表情,讓諸葛冥鴻不由的呆愣了瞬間。
諸葛冥鴻無奈一笑,她還是那麼身份,還是對他如此客氣,看着略顯蒼白的柳鑲韻,以諷刺的表情“謝,謝什麼,謝我救了你,還是其它。”
“呃”被諸葛冥鴻的弄的有點不自然,也不懂他怎麼說這些話“當然是謝你救了我啊,不然還會是什麼。”
心裡難受的有些透不過氣來,諸葛冥鴻直直的看着柳鑲韻,像是猶豫,又像是不忍,又或是心疼,“你知道嗎?”停頓了片刻,才繼續說道“你就像毒,一旦中了就無解。”
這話人柳鑲韻心裡一緊,手不覺的拉緊被子,有些心疼內疚的看着諸葛冥鴻,這麼久了,他還沒忘嗎?還是她的出現總會干擾他的思緒,她知道她其實一開始就不該出現在他面前的,可是每次都是身不由己,最後傷的,好像都是他,這麼多年了他怎麼就是放不下,他真的好傻,好傻,想到這些,淚一直在眼裡打轉,她卻強忍着不讓它流出。“你好傻。真的好傻,在我身上浪費那麼多時間,值得嗎?”
發出點點淒涼的笑“我也覺得我傻,我也想忘了你,我也不想再你身上浪費太多時間,我也不知道值不值得,我只知道這麼做我不後悔,不管最後怎麼樣我不後悔,還記得曾經的約定嗎,我們說好要幸福的。可是我沒看到你的幸福。不管是在南雲霄還是現在的諸葛鑫。我都沒看到你的幸福,因爲在你的臉上我看不到任何真心的笑,從來都不曾看到過,你說這樣的你。要我怎麼放下,怎麼放的下心。”
“幸福”想到這次心裡就覺得酸酸的,是啊,她幸福嗎?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或許幸福過吧,因爲那六年,她很幸福,可從他的離開一切彷彿又回到了六年前的模樣,她無法安心。也安心不了,她的樂兒還在諸葛鑫手裡,她曾經的渴望,卻變成了失望,生死最後關頭她才發現她喜歡的人不是他。想的人也不是他。這一切有多麼諷刺,千迴百轉才發現她的心,連她自己都不瞭解。
“對不起,給你這麼多的困擾。”吸吸鼻翼,輕輕吐了一口氣“不管以後怎麼樣,我都會好好的。”
“你”他想要的不是道歉,不是承諾,更不是她的內疚,“你知道這樣的你很需要人保護嗎,你看上去像隨時會倒地那般柔弱,比起你的身體,你的表情更讓人想要保護,想要佔有。”
“噗”破啼一笑,半開玩笑的說“我的表情,你起初該不會是被我的表情所迷惑了吧,再說我有你說的那麼柔弱嗎,總的來說我還是很健康的。”其實柳鑲韻很想說他說的保護,佔有那都不是愛,只是她明白若這些話題再說下去肯定會沒完沒了,而且會變得很壓抑,與其這樣她還不如結束這個話題,可能會更好。
輕輕一笑,“算是吧,你是體弱心不弱。”
相視對笑,看似融合的表面,誰都知道他們心裡的無奈,“既然醒了,我送你回鑫王府吧。”
勉強一笑,“好!”現在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除了答應,她發現她現在什麼都不能說,因爲不管她說什麼,總會一不小心就觸到他的軟肋。
她知道他爲什麼什麼都不問因爲她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因爲她中毒,因爲她現在很虛弱。一切都因爲現在不合適說那些話。
得到柳鑲韻的同意,諸葛冥鴻想也沒想抱着柳鑲韻就朝醫館外走去。連問都沒問柳鑲韻就這樣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柳鑲韻又瞬間的愣神,突然想到什麼,連忙掙扎着要下來“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掙扎許久,見諸葛冥鴻沒有放下的意思,她有些急了,情不自禁的吼了出來“男女授受不親,放我下來。”一說出來,柳鑲韻就後悔了,小心的看了看諸葛冥鴻的臉,全是難看之色,她知道她生氣了。
因爲感覺他沒有用力抱緊她,連忙掙扎的從他懷裡滑了下來,有點不敢去看到,緊張的氣憤讓柳鑲韻覺得壓抑,“對不起,我不是那意思,我剛纔有點心急,所以才這樣說的,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因爲柳鑲韻的話,諸葛冥鴻就這麼站在那裡,最後發出諷刺的低笑,“授受不親”像是自言自語的說着那幾個字,最後看了看柳鑲韻,“是啊,看來是我逾越了,抱歉。以後我會注意的。”
瞬間又像什麼都沒發生般安然自若般“走吧,我扶你。”說罷,便扶着柳鑲韻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由於傷的是腳上,以至於她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柳鑲韻本想說什麼,可是她知道,她現在什麼都不能說,哪怕一句,都會令他情緒崩潰。她知道他現在有多傷。
一路上相對無語,誰也沒有說什麼,馬車了除了靜,還是靜,靜到只能聽到馬蹄聲,只是這平靜的表面又藏着一顆怎樣波濤的心。
直到車伕喊了聲到了,裡面的人才走了出來,本來諸葛冥鴻是想坐在外面的,可又不放心,故此他們才同坐一輛馬車。
諸葛冥鴻仍舊扶着柳鑲韻下來,小心翼翼的,生怕柳鑲韻一不小心就會跌倒。
諸葛冥鴻扶着柳鑲韻敲開了鑫王府的門,看門的見是他們王妃回來了,連忙讓了開來,只是諸葛冥鴻卻沒有進去的意思。對開門的家丁冷漠的說道“本王就不進去了,你去讓你們王爺出來接一下王妃吧。”
柳鑲韻略顯憂愁的看了看他,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她知道他不想進去,也不願意進去,也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爲她,纔會變成這樣,她又好說什麼呢,只好對家丁點了點頭。
家丁一離開,柳鑲韻就掙開了諸葛冥鴻扶着的手,因爲現在她不想有任何風波,她只希望什麼事都不要發生,輕輕的吐出兩個字“謝謝”說完便底下了頭。
“不用,我什麼也沒做,你也不需要有任何負擔,我還是會像以前一樣,只好你好,我便不打擾。”說完便看着不遠處站在看向他們這邊的人,“他來了,我先走了,你保重。”果斷決裂快速的說完這些話,一點不留念的離開,沒有與不遠處站着的諸葛鑫說一句話,甚至連看都沒看上一眼,就這麼離開了。
看着離開的背影和最後說的話,柳鑲韻有點觸動,輕聲的喊了句,“謝謝”便轉過身來,看着對面之人。
表情有些難看,他這是又生氣了嗎?就這麼容易生氣,每次都是不問青紅皁白就給她定罪,這次恐怕又會是這樣的結果吧,他就是那樣,從來不顧別人的感受,只顧自己心裡所想,對與錯都是他說了算,這個男人太自大,太自負,太自傲。她就是這樣被他的外表迷惑了雙眼,纔會犯那麼多不可饒恕的錯。
兩人就這麼對望着,站着,誰都沒有走過去的意思,這樣的情景柳鑲韻真想轉身離開,可是她的腳,沒有人攙扶根本就無法行走。而他呢,還好意思在那裡站着,望着她,他想看出什麼嗎?心底自嘲的笑,她有什麼東西能讓他看出來的,只怕現在什麼都沒有。
心裡嘀咕到,好,不過來是吧,“你,過來。”對着諸葛鑫身後的家丁說道,可那人雖怕卻沒有懂,知道諸葛鑫對他點點頭,他纔像柳鑲韻走了過來,怯生生的問,“王妃什麼事?”
命令的口吻對着來人說道“你、扶我回屋”
“這…”
柳鑲韻顯然不喜歡家丁唯唯諾諾的樣子,不耐煩的說道“這,這什麼,讓你扶你就扶。”
家丁擦擦額頭流出的汗,要知道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她可是王妃,深知道這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這可怎麼辦,再看看,王爺,根本沒有要過來的意思,連一點表示都沒有,心裡在納悶到底扶還是不扶。
盯着沉默不語的家丁,柳鑲韻就來氣,什麼也沒說,直接拉着家丁的肩,說了個字“走”便拖着那家丁走了過去。
家丁被這一拉,嚇了一跳,心想這回完了,王爺還沒同意呢,只好在心裡默默祈禱,王爺不要怪他才行,畢竟這不是他自己的意思啊,這可是王妃拉着硬要扶着他的啊。
看着柳鑲韻一步步朝他走去,心裡那個氣啊,這個女人就不知道收斂一點嗎,她更諸葛冥鴻回來不說,他還在這裡,卻叫別人去扶她,(因爲柳鑲韻刻意放慢腳步,故作沒事的模樣,所以諸葛鑫纔沒看出她的異樣)還有她需要扶嗎,就算需要叫的那個人也該是他纔對,她眼裡到底還有沒有他,就這麼明目張膽的忽視他。
直到他們走到他面前,諸葛鑫一下拉開了扶着柳鑲韻的人,怒吼一聲“滾”那人嚇得回了句“是”便連忙跑開了。
諸葛鑫就說了句“走吧”便扶着柳鑲韻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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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51真心覺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