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慣鍾垠這副德性,夏嫣直接冷冰冰的開口,“老頑童,你家這兩個徒弟我一個都不要,哪來哪呆着去。也不知道他哪來那自我良好的得意勁,看着就反胃。”
唔,鍾垠嘴角抽搐,看了看一邊狂笑不止的江禮,忍不住哀鳴,這特麼的就尷尬了!
魏江這些時日學的到的東西確實挺多,但對於夏嫣來說還是有些差強人意。
值得讓夏嫣欣賞的閃光點就是他的仁義,做生意總得與同行和顧客打交道,這時讓人覺得踏實的品行就尤爲重要。就爲這點,夏嫣給了他五千兩和半年時間任他發展,半年之後再視他的成績做最後決定。
臨走的時候她還特意空出一天時間,親自教了魏江一些生意經和現代的記賬模式,直讓魏江驚呼這一天之內所學到的比他這些天學到的總和都多。
龍耀在一邊旁聽,聽罷讓紫影把內容整理了一下,給秦玖和清禾各傳去一份,還多弄了幾份,給了他自己在暗中的勢力。
這時的他們都沒有想到,光憑着這些東西,兩人手中的一些個店鋪在半年內便將同行甩了十萬八千里。
爲了魏江能方便做事,夏嫣也給他留了一個名叫謝峰暗衛。
最後分開時鐘墨還是帶着江禮回山上去了,而鍾垠這傢伙雖然被留下跟夏嫣他們一行上路,卻再不敢得意什麼。
夏嫣拉着鍾墨的衣袖,依依不捨,雖然不知道這老頑童爲何會在山上等她那麼久。但這些日子相處以來,她卻發現他是真的對她好,把她當親近的晚輩對待,甚至比對鍾垠和江禮這兩從小跟在他身邊的徒弟還要好!
“老頑童,你要是在山上住膩了就下來找我們玩,有鍾垠這傢伙在,你找我們可是輕鬆的很呢。”
“你怎知老夫找他很輕鬆?”
“因爲你們師徒三人有獨有的聯繫方式啊,別否認,我可是聽江禮那廝提過的。”
“哦?看來老夫把他帶回山上是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了!”
鍾墨說着話一邊回頭陰慼慼的瞪了江禮一眼,江禮佯裝着望天摸鼻子,心裡狂叫不止,“夏姑娘,沒你這麼坑人的啊!”
三個廚娘也出來相送,夏嫣他們走了之後這莊子裡就只剩她們三人了,倒是少不得要另作打算。
她們的賣身契在崆峒衆人撤離的時候被莊子的管家交給孟敖,孟敖不想束縛她們的自由,早當着她們的面給撕了。無主之人只能隨波飄零,夏嫣不忍看她們如此,便問了她們的意願,讓她們跟在魏江身邊,也當是廚娘皆丫鬟婆子了。
衆人分別之後夏嫣和龍耀乘馬車緩行,江鼎趕車,紫影、銘風、鍾垠騎馬在側,對於身份轉變的幾乎和暗衛一樣的鐘垠倒是覺得新奇,他特地弄了和銘風一樣的衣服,騎在馬上自在極了。
從莊子出來後,之前隨着崆峒那幫人一起離開的暗衛們便重新在暗中跟隨,有了這些人在暗處守着,夏嫣的心也安定了不少。
爲了照顧她這個金貴的孕婦,衆人的腳程自然慢的多,本來大半天就到了下個落腳點的路程硬是被他們走了一天還未到。
龍耀在馬車裡摟着蒼白着小臉的夏嫣,目光凝在她極不安穩的睡顏上,壓低聲音對正在駕車的江鼎道,“不急,咱們再慢些。”
在馬車外慢慢悠悠的眯眼晃着腦袋的江鼎一聽這話都無語了,這都已經是像散步一樣的速度了還嫌快?
但一想到嫣主子剛纔吐的稀里嘩啦的樣子,他便理解主子的心情了,要是紫影也那般難受,那他一定像主子這般大驚小怪的。
說來夏嫣這身子已經快到三個月了,在莊子裡也一直沒有孕吐的跡象,可一上馬車就頭暈的不行,這吐了好一會,纔剛剛睡着。
“鍾垠,你到底行不行啊?還說幫嫣主子調理身體呢,剛纔她吐的時候你可都看到了,有什麼法子能緩解一下啊?”
“能用的辦法我都用了,你不是也見着了麼?說來也真是邪門,她這人跟旁人不一樣,懷個孩子也跟旁的人不同。”
“你特麼會不會說話啊?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抽你!”
一向沒什麼脾氣的紫影怒了,她直接一揚鞭子衝鍾垠恐嚇,江鼎和銘風也都惡狠狠的瞪他,一下瞪的鐘垠縮縮脖子不敢再多言了。
馬車裡龍耀一言未發,可心裡着實給這傢伙記上一筆。
“唔,咱們到哪了?能停下來讓我下去走走嗎?我胸悶。”
夏嫣迷迷糊糊的醒來之後便嚷嚷着要下去,龍耀撩開簾子看了已經陰沉下來的天幕道,“天快黑了,尋個適合駐紮的地方停下吧。”
低頭又將覆着夏嫣的薄被緊了緊,他語氣溫柔,“嫣兒你在堅持一下,等馬車停好之後爲夫陪你好好散步。”
點點頭,夏嫣閉上雙眼繼續睡過去了。
將馬車趕到相對寬闊的平緩之處時已暮色四合,龍耀牽着披了大氅的夏嫣隨處走走散心,江鼎幾人便就地尋了乾柴,取出帶着的小鍋開始煮水。
臨走時除了帶的乾糧外還有做好的鹹菜和肉乾,這些只是下飯的東西沒什麼營養,紫影便打發江鼎去逮野兔野雞。
走至一條小溪旁,夏嫣停下腳步偎近龍耀懷裡,她右手撫上還平坦的小腹上,臉上閃着母性的光輝。
“這小傢伙就折騰我,鬧的我在路上給大夥出了這麼多難題。”
“無妨,你的身子最要緊,這會由着他鬧騰,等他出來了我爲你訓他。”
“噗,說的好聽。”
夏嫣笑着白了龍耀一眼,風情萬種。
雖是爲了趕路方便又易了容,可她靈動的大眼卻無時無刻不勾動龍耀的心。
兩人笑了笑相依在一起,看西邊的那點亮光一點點黯淡下去。
回去的時候江鼎正烤着野兔,肉香味勾得圍坐一起那幾個饞貓食指大動,只是沒人會動手搶給夏嫣準備的小竈。
看到夏嫣回來,鍾垠一個箭步躥上來盯着夏嫣猛看。
被他看的不明所以,夏嫣只能耐着性子問,“怎麼了?難道我臉色不好?要給我把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