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且消消氣,依臣妾看來,王叔只是同陛下說笑的。大祁楚王身邊的那人臣妾卻是認得,她是大祁的那位長公主,本是要嫁給坦達王的,可卻與大祁的國師私定終身。”
一聽是那位“充滿傳奇色彩”的長公主,大王的怒意竟然也消去了一半:“愛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十四妃笑盈盈地貼上大王的身子,在他耳邊輕言笑語道:“陛下,她明明就是國師的人,怎會一下就和楚王私定終身呢……想來,應該是暝月因愛生恨吧。”
大王的目光在暝月和百里景修身上反覆打量着。
卻見百里景修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的時候,就這樣在衆目睽睽之下拉住琳琅的手往自己懷中一帶,吻上了她……
琳琅一愣,忘了反抗,就這樣任由百里景修忘情地吻着自己。
“咳咳……咳咳咳……”
大王輕咳着,心中難免有些感慨。
十四妃暗地裡悄悄側目瞥了一眼沐王爺,但見他陰沉着臉,她紅脣微揚卻有幾分得逞的意味。
百里景修看着被自己吻得腮暈潮紅的琳琅,滿意的一笑,伸手輕輕的擒住她的下巴,微微俯身,前額抵在她的額頭上。
此時無聲,勝有聲。
琳琅正沉醉在其中之時,卻聽百里景修忽然輕聲蜜語道:“人比花嬌俏,卻不似花嬌弱,你是我百里景修的祥瑞,往後封你爲:祥妃,如何?”
臥槽!你敢怎麼喊試試看!信不信本姑娘糊你一臉翔!
圍觀的衆人皆是一片唏噓:這大祁的楚王還真是放浪形骸!
看着百里景修與琳琅溫存的那一瞬間,大王卻是帶着幾分羨慕,縱是在多情的男人,他的心中永遠都會有一個誰也無可取代的人。
爲了那個人,他可以傾盡所有。
而自己也曾年輕過,但卻從來不曾爲誰而瘋狂過……
大王收回心神,笑着看了一眼臉色極其難看的沐王爺,說道:“王弟啊,你瞧這兩個孩子如此相愛,我們這做長輩的又怎忍心將他們拆散?”
沐王爺眯起黠長的眼眸望了百里景修與琳琅一眼,卻忽然脣角上揚,對大王道:“事已如此,我也只好認了。不過麼……呵呵。”
沐王爺帶着幾分挑釁的眼神瞥了百里景修一眼,然後又看向琳琅,輕笑道:“阿九,我真的很懷戀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還以爲自己再也看不見你了……”
忽然沐王爺收起眼中的柔和,對百里景修道:“別忘了我們之間的戰書。”
百里景修冷道:“自是不忘。”
大王卻是饒有興致的看着劍拔弩張的兩人笑道:“不知王弟與楚王之間有什麼戰書啊?”
沐王爺道:“王兄恕罪,這個臣弟還不能透露。”
大王呵呵笑了兩聲,又道:“你們這爭風吃醋的,都忘了這是十四妃的壽宴了?私事你們私底下解決,現在好好給孤坐席上去。”
“是。”沐王爺在左上位坐下,百里景修卻是牽着琳琅的手入了席。
蕭煜倒也自覺地默默退去了一旁,只有暝月一人呆呆的站在那裡。
大王見暝月如此,思量了一會兒,徑直走道暝月身旁,慈父般拉過暝月的手,說道:“你莫要怨父王……”
暝月想抽出被他握住的手,可看着這個蒼老的男人,她竟也忍不下心。
“好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你想開一些,父王覺得晉王比楚王好,這男子要一個錦繡皮囊做什麼?不實際。”大王鬆開手,笑道,“去席上坐吧。”
看到大王對暝月那不一般的寵愛,十四妃使出渾身解數,勾回王爺對自己的注意:“陛下,臣妾還沒有收到你的禮物呢。”
大王一笑,招來隨身的護衛,交代了兩句,那護衛便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就看那護衛領着八個打扮怪異的男女進來。
那五人一見大王便跪拜道:“草民叩見吾王!恭賀十四王妃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十四妃微微顰眉道:“你們是做什麼的?”
只見爲首的一個帶着崑崙奴面具的男子回答道:“回十四妃的話,草民是街邊雜耍的,得王爺賞識,特來王妃壽宴上獻醜。”
十四妃漫不經心地說道:“那你們今日準備了什麼節目?”
男子道:“草民準備的是八仙拜壽。”
大王笑道:“你們且耍來瞧瞧。若是耍得好,讓十四妃高興了,孤王自有重賞。”
“是。”
那帶着面具的男子對着大王磕了個頭才起身,但見他將一大塊黑色的布將自己和同伴遮掩上,在一掀開,就看見做八仙戲臺裝扮的八人各自擺着姿勢出現。先是呂洞賓一甩拂塵而出,隨後跟着便是衆仙……
他們將八仙演得惟妙惟肖,十四妃軟軟地依在大王懷中,笑道:“瞧着這個,臣妾都快覺得自己成王母娘娘了。”
大王道:“你若是王母娘娘,那孤王豈不是玉皇大帝了?”
琳琅忍不住暗暗吐槽:王母娘娘和玉皇大帝,他們兩真心不是cp啊!
只見快到終了之時,八仙擡着一個巨大的壽桃出現。
十四妃來了精神,在大王耳邊輕道了幾句,大王笑着點了點頭。
只聽他對衆人道:“你們猜一猜嗎,這壽桃之中裝的是何物?”
但觀那作爲道具的壽桃,比一成年男子還要高,那肚子裡真要裝東西的話,連人都可以裝下。
大家都沒有什麼異議,按照一般的戲路,那裡面定是裝了個獻禮的道童或是仙女。
大王笑了笑,示意他們將壽桃打開。
只見那呂洞賓拔出背上的佩劍,一劍劃開壽桃,桃分兩瓣,裂開。
衆人大驚,那裡面哪裡是什麼道童和仙女,卻是大王子!
十四妃卻是捂嘴笑道:“哎呀,莫不是大王子想將自己當壽禮吧?”
大王子作了揖,正要說話,卻聽耳旁一陣劍風。
衆人大驚,皆爲大王護駕。
哪知那呂洞賓竟一劍朝着百里景修那邊刺了過去……
其餘的那七人亦是掄着兵器朝那邊撲去。
百里景修眼神一暗:這些人手上的刀劍並非一般的兵器,而是名師所鑄的利刃。
只見那劍鋒一轉,偏過百里景修刺向了他身旁的琳琅……
逼近的利劍,情況危急,卻見琳琅下意識就足尖輕輕點地,衣袂飄飄,身子往旁邊一閃,避開了劍氣。
見自己用這種陌生又玄幻的方式避開了利劍,琳琅着
實很驚訝。
與此同時,就看百里景修手指輕捏住那再次向琳琅襲來的劍身,也沒見他用力,那劍便被折斷。
見同伴失利,那做瀟湘子裝扮的人揮動鐵索,鐵索一下繞住琳琅的腰。
那鐵索竟然出乎意料的讓琳琅身體麻痹無法動彈。
“趁現在抓住她!快!”
那人一聲高喊,其他的人便將矛頭齊齊指向琳琅。
說時遲,那時快。
但見百里景修抱起琳琅飛出那些人的包圍,可是卻怎的也震不斷那鐵索。
暝月,沐王爺和賀連雲荒也齊上陣欲將那八個人制住。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賀連雲荒察覺出了他們身上熟悉的招術,心中已經有了七八分計較。
蕭煜抽出軟劍抵在其中一人的咽喉之上。
亦是同樣問了一句:“何人派你們來的?”
話音未落,他便挑落那人的面具。而那是個女子,她並未理會蕭煜,只將臉撇向一邊,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模樣。
只見蕭煜劍鋒一偏,削去那女子一縷頭髮,他伸手接住那縷頭髮仔細聞了聞:“逍遙閣裡姑娘用的香料就是與別家的不同。說吧,你究竟來這裡做什麼?該不會是你私下出來接生意吧?”
任是蕭煜怎麼激她,那女子就是鐵了心的不開口。
“你既然不說對我說,那麼送到沐王府,自然有很多法子撬開你的嘴!”
沐王爺挑眉:“這種貨色,直接剁碎了喂狗,本王府裡頭可不要這種不乾不淨的女子。”
說罷,就看他對着大王行禮道:“王兄,這些人臣弟就帶走了。”
大王擺擺手,示意他快些離開。
就看沐王爺從袖中掏出一截細竹筒,將塞子拔掉之後,就看一道亮光閃過。
不多時,便聽陣陣馬蹄聲傳來,一羣鐵甲護衛策馬來到沐王爺面前。沐王爺將蕭煜他們手裡的人丟給他們,說道:“帶回去仔細盤問,順道好好查查那個什麼逍遙閣。”
“是!不過王爺……那逍遙閣……”
鐵甲護衛面有難色,雖說那只是個酒色之地,可動一發而牽全身的道理,他們雖然讀的書不多,可還是明白的。
沐王爺正色道:“無妨,你們只管放開膽子去幹!就算天塌下來也有本王給你們頂着!而且,大祁的楚王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是,王爺!”
鐵甲護衛們壓着那幾個人走了。
四目相觸間,琳琅給了百里景修一個淡淡的,卻是發自內心的微笑。
琳琅與百里景修之間這般看着似有似無的曖昧,卻是沐王爺心中不痛快了,本就緊繃的臉,這下更是愈發變得難看。
但見沐王爺的目光掃過衆人之後,側過身子對身旁的少年閹宦說道:“知心,你往後就留在阿九姑娘身邊伺候着。若是有什麼事情,就來告訴本王。”
那少年閹宦聞言,慌忙跪立道:“是。”
那少年閹宦起身,怯怯地站到琳琅的面前,細聲細語道:“阿九姑娘……奴家叫知心,今後將侍奉姑娘左右……”
琳琅打量着少年,脣紅齒白,模樣長得倒是清清秀秀,只是可惜瞭如此花樣少年卻是一個閹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