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四、咲夜的煩惱（二）
今年的賞花大會，似乎比之以往，還要熱鬧一點。
出於某種原因，紅魔館的主人——蕾米莉亞·斯卡雷特出乎意料地強勢介入，和博麗的巫女一起籌備這次賞花大會。
有人問起似乎心情特別好的蕾米莉亞這件事，蕾米莉亞只是笑眯眯地搖了搖頭，什麼也沒有說，讓人費解。
可能，發生了什麼好事讓她打算藉着這次宴會來慶祝一下吧。
似乎從其中嗅到了什麼內幕的味道，擁有敏感的新聞直覺的天狗從幾天前就開始不斷地在紅魔館收集素材，又採訪過不少人類和妖怪。
然而，天狗的採訪在紅魔館遇到了極大的障礙。
關於前些天在紅魔館發生的驚天一戰，所有紅魔館的妖精女僕都對此表示毫不知情。而向紅魔館的一些主要人物問及此事的時候，也受到了言不由衷的敷衍。有的說是演練，有的是當時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更有的直接掏出小刀進行驅逐。
細心的天狗發現消失已久的紅魔館館主之妹——芙蘭朵露·斯卡雷特居然無聲無息地出現了，就像一直在那裡生活一樣。
正當天狗打算深入調查的時候，紅魔館的館主找到了她，並且進行了一次單獨談話。在此以後，本被這個天狗煩得有些受不了的紅魔館衆人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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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咲夜，給。”
一陣春風吹過，漫天櫻花。
風中夾雜着幾分初春的餘寒，有種舒爽的感覺。
這裡是博麗神社，衆多妖精女僕在艾莉絲和咲夜的安排下進行着密鑼緊鼓的準備。
“呃……嗯，謝謝。”
作爲紅魔館的女僕長，既然主人都這麼發話了，自然不遺餘力地進行準備——然而咲夜卻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
外人看起來會覺得那是咲夜在思考着如何佈置會場，而熟知咲夜的艾莉絲則知道咲夜正在爲其他事情煩惱着。
一個優秀的女僕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在外人的面前表現出最優秀的一面，咲夜正是這個準則的最佳典範。
可是這些用來應付外人的掩飾，對艾莉絲並不管用。
由於會場的總指揮是博麗巫女，所以艾莉絲和咲夜也只是打打下手而已。這兩人在紅魔館裡對西方宴會的各種佈置和籌備瞭如指掌，但顯然紅白不打算舉行一個西方樣式的賞花大會。
各種古老的講究還有大量的傳統物品可不是她們所能瞭解的。
見妖精女僕都已經各就各位，有條不紊地工作着，兩人自然也沒有要做的了。
拿過咲夜手上的綵帶，遞給旁邊一個妖精女僕後，艾莉絲邊拉着咲夜，離開了博麗神社的會場，走近一片人跡罕至的櫻花林。
“有什麼事嗎？”
與其說是疑問，不如說是爲了緩解心中的緊張而出口的一句話——咲夜顯然無意識地將視線偏離艾莉絲的眼睛。
“……”
艾莉絲沒有說話，雙手抱住咲夜的頭，然後用額頭輕輕抵住咲夜的額頭，雙眼靜靜地注視着咲夜的雙瞳，本來如招牌一樣讓人溫暖的微笑也消失了，一副嚴肅的樣子。
“艾莉絲……”
咲夜掙扎了幾下就沒有動了，臉上浮現出兩朵紅暈。
她知道瞞不過艾莉絲的。
“會……會被別人看到的……”
咲夜第一次露出了忸怩的女兒態，但艾莉絲沒有理會她，依舊沒有鬆開。
彷彿過了一秒鐘，又像是過了一千年，咲夜輕輕嘆了口氣，露出了認輸的淡笑。
“真是的。”
艾莉絲這時候鬆開手，讓咲夜放鬆下來。
看到臉上恢復微笑的艾莉絲，她無奈地說道：“有那麼明顯嗎？”
“明顯不明顯不該問我，而是要問你自己。”艾莉絲豎起手指說道，“怎麼說也是紅魔館的女僕長，這樣可不行哦。”
“可是，真的難以啓齒嘛。”
咲夜臉紅地別過頭去，用小女生撒嬌一樣的語氣說道。
只有面對艾莉絲這樣的閨中密友，咲夜纔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平時的咲夜，都是一副完美而瀟灑的樣子，但那個並不是真實的她。
她也有自己的情感，也有屬於自己的小秘密，也有像一個這種年紀的少女應有的模樣。
然而，這些都是不能表露出來的。
唯有面對和自己差不多的艾莉絲，她才能這樣。
“嘛，雖然我也不算是專業的女僕，但我也知道不能將自己的情感帶入工作中這樣的常識——我想，就算我幫不了你，也能夠作爲一個傾聽者，減輕一下你的煩惱吧。”
聽到這樣艾莉絲式的話，咲夜又有些想笑了。
自認識艾莉絲以來，咲夜就沒有聽見過艾莉絲直接批評過誰。就算對方真的做錯了什麼，她也只會委婉地，間接地說出來，隱晦到不好好去品味就聽不出來的程度。
咲夜曾經說艾莉絲身爲副女僕長，缺乏一種上級者的威嚴——紅魔館中的妖精女僕幾乎都沒有誰把艾莉絲當回事，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更多時候還把她也叫上。
“你，過於溫柔了。”
咲夜都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說這話。
“好啦，我的問題先一邊去，你的問題優先哦，別想扯開話題。”
艾莉絲絲毫不知道自己在別人心中的形象是這麼一回事，歪着頭說道。
“我說就是了，真是糾纏不休呢。”
咲夜一副受不了的樣子，但眼裡露出的溫馨和喜悅就如夜空下的繁星一樣明顯。
“其實，是這樣子的……”
咲夜再次露出那副忸怩的神態，但這次是真的。
她拉着艾莉絲的手，然後解開上衣的鈕釦，探入其中。
一陣柔軟和滑膩的觸感從手中感覺神經傳來，艾莉絲看着咲夜紅紅的俏臉，什麼都懂了——然後，將手指往外移開，發現什麼也沒有。
“啊……”
她想起咲夜的設定，什麼都懂了。
“明白了吧，真是不好意思說出口呢。”
再看看咲夜貌似頗爲有料的胸部，又想起剛剛那種莫名的空虛感，艾莉絲又想吐槽了。
教練，要不是熟悉你的設定，誰會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啊。
“難怪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原來如此。”
艾莉絲有些哭笑不得。
本來還以爲要忍着羞恥心來解說一翻的咲夜看到艾莉絲居然明白了，心裡自然是高興，然而她很快就高興不起來了。
“也就是說，幫你找個新的PAD就可以了？”
艾莉絲高興地說道。
噗的一聲，咲夜的俏臉已經紅得像蘋果那樣了。
因爲她想起在紅魔館內戰中，那發ACS的確是刺中了胸口，然後又零距離進行炮擊，PAD不被轟成渣纔怪。
而且，估計那對PAD在那個時候爲她擋了那下突刺，減輕了不少傷害。
“不過，我覺得順其自然就好了，自然纔是美嘛。”
說罷，艾莉絲還擺了個嬌媚的POSE，挺了挺胸前的兩座巨峰。
“你不知道，有時候很累的，我倒是覺得小一些說不定比較好呢……”
說罷，艾莉絲還嘆了口氣。
不知何時，咲夜低着頭，渾身輕輕地抖動着。
“——自然纔是美嘛”
“——有時候好累的。”
“小一些比較好呢……”
艾莉絲一句句話就像一把把尖刀一樣，深深地刺入了咲夜的心中，再加上艾莉絲那個挑逗性地動作，讓咲夜本來深深受創的心靈更受打擊。
“過分……太過分了……”
啪嗒。
一滴晶瑩的淚水落到地上，綻放出美麗的水花。
……！？
不知何時，咲夜雙眼紅得想兔子眼一樣，淚水嘩啦啦地流着，雙手緊緊地捏住裙襬，一副委屈到不行的樣子。
“人家……人家好不容易纔鼓起勇氣說出來……嗚嗚……你……艾莉絲你個大壞蛋卻……嗚嗚……”
到現在艾莉絲依舊不知道爲什麼咲夜要哭，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艾莉絲或許是個樂於助人的好機油，或許是個基情無限的好炮－友，但絕對不是心思細膩了解少女情懷的好密友。
雖然不知道咲夜爲什麼哭，但一般來說，這時候只要溫柔地摟住她，讓她好好地發泄出來，那就可以了。
然而，而是一般來說而已。
但艾莉絲將咲夜的頭埋在自己那豐厚的資本中的時候，咲夜哭得更厲害了，然後掙脫開來，上演了一場經典的淚奔。
……
艾莉絲囧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她除了無奈地回到工作崗位等待咲夜的回來之外，沒有任何辦法——直覺告訴她，不要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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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咲夜，在嗎？”
其實這是廢話，一般這個時間只要侍候好大小姐以後，咲夜就肯定會在房間，而不是到處亂跑。
又輕輕地敲了敲房門，聽覺敏銳的她可以聽到裡面有人走動的聲音，但似乎走到一半又回去了。
“……”
咲夜在淚奔個來小時以後就回來了，一副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樣子，但從那雙有些微紅的眼睛中，艾莉絲輕易地看到咲夜依舊在生氣。
於是從上午開始，咲夜都對艾莉絲不瞅不睬，雖然看上去什麼也沒有發生，但總是若有若無地感受到咲夜那幽怨的目光，緊緊地盯着自己的胸前，還有細得幾乎聽不見的哼聲。
好吧，雖然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不過我會想到辦法的。
於是趁着咲夜有空的時候，打算找咲夜單獨地談談。
艾莉絲又敲了敲門。
沒有任何迴應。
過了好久，門纔打開，正在低着頭不知道想着什麼的艾莉絲擡起頭，正是咲夜那張既生氣又無奈的臉。
“你還站着這裡幹嘛？”
聽到咲夜這句話，艾莉絲腦海中忽然閃過一絲熟悉的感覺。
哦！這就是選項了！
以往在玩GAL的時候，一般遇到特殊的，影響劇情的重大選項，艾莉絲都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少走了不少彎路，一個120小時的GAL她一般都能在這個時間完成。
這時候GAL上腦的艾莉絲迅速進行分析，完全無視了叉着腰的咲夜。
等等，這句話可以理解爲【還不快進來】和【快點離開這裡】。根據咲夜的這種情緒……這時候要是還嬉皮笑臉地進去鐵定完蛋，看來進去的話只能一頭撲進她的懷裡，然後開始嚎啕大哭……
艾莉絲不時細細地打量着咲夜的表情，又喃喃自語，看起來有些古怪得讓人害怕。
要是這個時候選擇離開的話，估計會錯過這條路線——不行！難得和咲夜的親密度這麼高了……怎麼也不能放棄……
看來只有兩個選項。
一個就是【黯然地離去】，那樣就開始冷戰馬拉松了，不到結局就休想結束，另外一個就是【淚奔離去】，根據咲夜的性格，多半會追上來——似乎值得一試。
雖然在一瞬間思考了很多，但現實時間也只過了數秒，艾莉絲便得出了兩個選項。
【哭着撲進咲夜的懷裡】
【淚奔離去】
臥槽，怎麼都要哭？我又不是言情小說的女主角。
畢竟是現實生活，不會給你太多時間去選擇，艾莉絲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於是她當機立斷，作出了她認爲最恰當的一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