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場內的人羣全都漸漸散去,一直坐在原位不動的樑若纔看見總算與衣若薰說完話的秦嘉兒朝她走來。
而遊戲裡的太陽已然就快下山,透過夕陽映出一大片晚霞,壯大又絢麗的美。
“呼……”秦嘉兒似是累極般的癱坐在了樑若身旁的椅子上,身體完全靠在了椅背上,眼睛亦是閉上沉入短暫的休息之中。
樑若托腮好奇的盯着她看了一會後才輕聲道:“怎麼了?很累麼?那就早點下線休息吧。”
秦嘉兒緩緩的睜開眼嘆氣道:“是有點累,所以我剛剛已經跟師傅申請了明天的比試不來,專心練習迎接接下來的比試了。”
“咦?”樑若眨了眨眼:“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去申請一下明天不來,每天這樣坐在這裡真的很無聊啊。”
“呵,當然可以。”秦嘉兒無聲笑道:“跟二師傅申請一下就好了,你可以選擇在家裡休息一天,也可以選擇陪我一起練習。”
樑若不由得喜上眉頭,點了點頭道:“嗯,那我明天上線了就去跟師傅說不來看比武了,然後再去找你。”
“嗯,下線吧。”秦嘉兒稍稍坐正了身子,拉開結束遊戲的界面化作白光下線了。
看着她消失了,樑若擡頭似是留戀一般的看了一眼天空,最終還是果斷的選擇了退出遊戲。
次日。
樑若早早的就上了遊戲,然後就直接往蝶音的房間去知會了一聲說她今日不去看比試,而是會去陪同秦嘉兒練功。
蝶音也並非是不明事理之人,聽到她說了緣由之後當下便點頭同意了,其他的話也沒有多說,只交代她說等第三輪的時候斷不可缺席就是了。
得到應允之後,樑若就直接去了秦嘉兒所在的練功房。
因爲時刻尚早,一路上也都碰見不少她沒見過的女弟子,不過不同於她們的好奇張望,樑若倒是走得一臉坦然,目不斜視。
然秦嘉兒來得比她還要早些,在她走到大師傅衣若薰門下的練功房之時,便看見秦嘉兒在前面的空地上已經開始在練習着劍法。
“真早。”樑若搖頭自語道,面上已是勾起了笑容,朝着秦嘉兒走去。
等着秦嘉兒練習完一整套的越女劍法之後,樑若纔出聲道:“嘉兒,我來了。”
秦嘉兒擡手將劍收回劍鞘,轉頭對着樑若默契的笑道:“剛剛就看到你了呢,去後山吧?”
“好。”這裡雖然也是不錯,但是樑若還是略微偏愛後山那清新自然的環境,大抵在那裡練功心都會更靜一些。
於是兩人便並肩往後山的方向走去,此時峨嵋派的一衆弟子也正紛紛往比賽場地趕去,遠遠的望了一眼那比試臺,樑若嘆息道:“不能參加真是太過遺憾了。”
秦嘉兒亦是一臉惋惜的點頭道:“如果可以,我還真寧願來接替這個大師姐位置的人是你,而不是別人。”
“爲什麼?”樑若不解的轉頭看向秦嘉兒。
“因爲我很期待打敗我的那個人是你啊……”秦嘉兒臉上的惋惜瞬間轉爲頗爲戲謔的笑容。
樑若一時語塞,眨眼看着秦嘉兒那調笑的臉竟是不知該說什麼了,是不是該把這句話理解成秦嘉兒是在鼓勵她繼續努力然後終有一日可以贏回來。
見她發起愣來,秦嘉兒斂起笑顏平靜道:“我是說真的。你在實力上可以說是完全不會輸給我,而是輸在戰術上,很期待你變強的那一天呢。”
理解到她真正的意思,樑若忍不住噴笑道:“要怎麼說呢,其實變強對於我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存在在身邊的你們這些朋友,你們安好我也安好,那就足夠了。”
“我知道。”秦嘉兒擡起腳步朝前走去,半響之後那淡淡的聲音才倏然響起:“可是,要想都安好就必須得讓自己變強呢。”
有些恍然的看着那從始至終都是帶給她一種堅強的感覺的背影,樑若瞭然的勾起嘴角跟了上去,這個事實,她又何嘗不知道,亦是一直在努力吧。
之後置身於後山之中的二人也不再多說話,各自醞釀了一番之後就自顧練習起劍法來,每練習一次劍法的熟練度就能漲一些,熟練度多了使起劍招來就自然是遊刃有餘了。
雖然不能參加比試,但是樑若還是照蝶音所說,先將太乙玄門劍法跑在了一邊,專心的練習起峨嵋派的劍法來。
日後若是被人知道她身爲一個峨嵋派的弟子,對武當的劍法還要熟練過峨眉的劍法,那就真的是一個大笑話了,無論是她還是師傅或是掌門,都不希望會有人如此想罷。
不過還好現在她暫時不用去擔心內力的問題,可以專心練劍,不然要兩者兼顧的話時間定是怎麼都不夠用的。
就這樣二人獨自練習了幾遍劍法之後,有些疲累的秦嘉兒就停頓了下來,樑若也在用心默完一整套劍法之後收回了劍站定。
“不如來切磋?”
察覺到這句話竟是二人默契的異口同聲,樑若笑着看向秦嘉兒,而秦嘉兒亦是帶着笑看了過來。
既然此時心意想通,她們也沒再多說話,休整了一會就直接提着劍朝對方攻去。
相互試探了一番之後,二人的身形就都快了起來,開始認真的投入進去。因爲都知道彼此的實力如何,所以她們的攻擊絲毫沒有手下留情。
而樑若更是打得有多賣力就多賣力,看了這麼幾天別人的切磋,再加上蝶音的提示,她也算是領悟了不少切磋中所需要注意的方面,這一次則是把她所知道的都運用起來了。
秦嘉兒也不是傻子,明顯的感覺到她的進步和變化後,便也不再有所保留。
這樣一來,兩人之間的纏鬥變得更加的激烈。
本來還想只用峨眉劍法,不用太乙玄門劍法,來一場公平的切磋。可是樑若卻發現如果真要這樣的話,大概這一秒還是可以抵擋得住估計下一秒就要輸了。
果然秦嘉兒的內力也不會比她弱多少啊,樑若手上的動作一變,劍鋒一轉,已是極爲自然的使出了她最熟悉的太乙玄門劍法。
不管了,反正也不是什麼正式的比試,就當作是在藉此讓秦嘉兒對於什麼樣的攻擊都可應付自如吧。
找到了理由的樑若,就算一開始會有些小小的心虛,後面也是不管不顧的放開了去打,再走神的話她可就要輸得很難看了。
“七師妹!”
“大師姐!”
隨着兩道焦急的女聲傳來,樑若與秦嘉兒就都遲疑的停手轉向了同時來尋她們的容畫和惜雲。
“容畫,怎麼了?”
“惜雲,怎麼了?”
兩人同時驚詫的開口詢問叫了自己的那個。
只見容畫和惜雲對視了一眼之後,然後就各自拉起樑若和秦嘉兒往回走去。
“邊走邊說吧。”看到樑若看過來的疑惑眼神,容畫平靜下來解釋道:“師傅讓我來找你,說是你定是與嘉兒在一起。”
惜雲點了點頭道:“是的,師傅讓我來找大師姐,說是要開始第三輪比試了,誰知路上碰到容畫說出來找若水,然後我們就一起來了。師傅要你儘快回去做準備,下一場就該你上場了呢。”
“怎麼回事?不是應該還在進行着第二輪的比試麼?怎麼就要第三輪了?”秦嘉兒有些不信的疑問道。
“聽師傅說是因爲第二輪有好幾組弟子放棄了繼續比試,所以臨時安排了第三輪的比試呢。”惜雲放開了秦嘉兒,她早在第一輪比試之中就被刷下來了,就算問了師傅也是得到了一個不清不楚的回答。
樑若驚疑不定的開口:“放棄?我想參加都參加不了,她們都到第二輪了竟然還放棄?真是無法理解。”
“唔……或許其中另有蹊蹺吧,無論怎樣我得先趕回去了。”秦嘉兒對着另三人點了點頭,便運起輕功往比賽場地飛奔而去。
看着秦嘉兒匆忙走了,樑若也有些擔心走慢了會錯過秦嘉兒的比試,於是就叫上那兩人一同運起輕功追了過去。
回到觀賽的老位置上坐下,樑若對着聽到動靜轉頭看來的蝶音禮貌的叫道:“師傅。”
“嗯。”蝶音頷首道:“是臨時的變故,掌門將那些棄權的弟子喚去問話了。”
見蝶音還特別解釋給她聽,樑若點頭笑道:“也不知是否真的有什麼上不了場的原因。”
倒也沒去猜測些什麼,蝶音只是淡然的開口道:“專心看比試吧,別的事情該知道就會知道,不該知道就不會知道。”
樑若聽話的轉頭看向比試臺,只見上面已然有一組弟子在交着手,其中一個女生赫然是手持峨眉刺的楚兮兮。
誒?這一次比試還是沒跟秦嘉兒對上,難道是要在最後的時候來一場最終勝負定大師姐之位麼?只不過或許還有比她更厲害的人存在着的吧,能否順利過了這場比試,現在說來還早。
可就當她還猶自期待着另外一個女生能贏的時候,臺上的楚兮兮又是使出了那同樣的詭異招數,就算之前看過也有所防備的那名女生卻還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掉落在地上的劍,以及已經抵在脖頸聲的峨眉刺。
好快,樑若倒吸了一口氣,看來那楚兮兮的確是很有可能會成爲秦嘉兒最強勁的對手了。
宣佈完結果之後,樑若還以爲衣若薰會報出下一場秦嘉兒和誰打,卻沒想到她卻隨即轉口道:“上午的比試到此爲止,下午繼續第三輪的比試。”
樑若呆呆的眨了眨眼,剛纔明明還在催促着秦嘉兒趕快回來比試,現在就來說下午再繼續,這是在逗她們玩麼,白費她們還爲此倉促的結束切磋趕了回來。
“去吃飯吧。”容畫一臉無所謂的拉着樑若站起身,分明是覺得只要有得看什麼時候比試都行。
“好,吃飯。”看着同是滿臉無奈的秦嘉兒走了過來,樑若也只好作罷與她們一同去了飯堂,下午比試就下午吧,難道她還能舉手表示抗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