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的大量消耗,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都並非是一個好的消息。
可由於在這種環境當中,熱兵器的限制與弊端實在太多。
很多時候,就算你有一個火箭筒,都不一定比得上手裡有一把鋒利的砍刀來得實在。
因此,彈藥的不足倒也並非是一件不可接受的事情。
而彈藥的消耗,也讓我們的負重被減輕了許多。
減小了負重,行動也會更加的方便快捷,勉強算是有利有弊吧。
拿着長短不一的自制長矛,我們用手掂量了掂量。
手感還行,就是不知道實際操作起來會是怎樣的一個情況。
爲了以防萬一,王忠輝跟馬旭去附近引來了一小波喪屍,供我們大家做一下試驗。
我們大家一起上,狠狠地將長矛刺入了這些喪屍的腦門裡,就此結束了他們渾渾噩噩的一生!
將長矛從喪屍的腦門裡拔出,我略微頷首,道:“嗯,看來對付喪屍,這些長矛還是能用的,雖然吃力了一點,但總比咱們用軍刀來得要好。這也多虧咱們現在力氣大,不然,如果換成普通人,想要刺穿喪屍堅硬的頭骨,也沒那麼容易。只是,咱們也不是隻要用它來殺一兩隻喪屍,如果長久使用的話,我覺得我們還得再加工一下才行。”
看着長矛那並不鋒利的矛尖,我想了想後,找來了一塊石頭,讓大家將矛尖放在上面打磨一下,這樣一來,長矛也能更輕鬆地刺穿喪屍的頭顱,從而達到擊殺的目的。
除此之外,我們還把懸掛在圍牆上的一些廣告橫幅給摘下,用軍刀割成了布條,結結實實地纏繞在鐵製的杆子上,既能防滑,又能避免手掌被硌得生疼。
當一切準備妥當之後,我們讓文雯跟何豹留在了這裡,讓他們照看車子,免得車子被人給盜了。
文雯跟何豹也知道此行太過危險,他們兩個,一個是身體較弱,一個是缺了一條胳膊,強行過去,有可能還會成爲我們的累贅,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我將一些白色的石子交給他們,讓他們兩人上車待着,儘量不要下車,如果發生意外,就先把車子開走,沿路將這些石子灑下,我們回來如果看不到他們,就會沿着這些石子找尋過去。
兩人珍而重之的將石子收好,對我們說了聲保重,我們其他人帶上了一天的口糧之後,就離開了這個住宅區。
一路上,屢屢碰到屍羣。
我們不敢開槍,能避就避。
忽然間,我回想起了當初末日剛剛來臨時的場景。
那時候,我是拿着一把湯勺在這可怕的末日裡求生。
而那一段歲月,也當真是艱苦與艱險無比,數次的險死還生,讓我直至今日都還記憶猶新,覺得那時候當真是命大與初生牛犢不怕虎!
直到後面,我們大家組成隊伍,得到更好的兵器,乃至於是得到了槍械,喪屍的威脅才減小了很多。
可是如今,重新使用起冷兵器,久違的緊張與恐懼再次隴上心頭,令我不得不以自己擁有抗體,喪屍對我的威脅沒以前那麼大的理由來安慰自己,才使得自身的情緒漸漸地恢復了平靜。
在一個路邊的路牌旁停住了腳步。
我看着路牌背面的地圖,手指在上面輕輕地划動着,最終制定出了一條我個人覺得應該會比較安全的線路。
判斷了一下這條線路大致的路程,十八公里,還算是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對同伴們講解了一下我制定這條線路的優劣之處,同伴們沒有異議,我便跟其他人打了個手勢,大家一起沿着我制定出的線路,從前方這條馬路橫穿過去,再轉道往南,儘可能的挑選每棟樓之間的狹窄小路作爲通行的途經。
比起大路,這種小徑安全了許多,就算有喪屍也只是少量,被在前方開路的尤玉兒用手裡的砍刀,砍瓜切菜一般地幹翻。
只可惜,她手裡的那把砍刀質量也並不是太好,連續砍翻了十幾只喪屍之後,刀口就捲刃了,使得她每一次的攻擊都要付出更大的力量才行!
我看她體力漸漸開始出現了不支的跡象,果斷讓馬旭跟王忠輝替換了上去,並掏出一塊我之前挑選好的石頭遞給尤玉兒,讓她暫時先用這塊石頭把砍刀打磨一下。
一邊前進,尤玉兒一邊用石頭打磨砍刀。
大約半小時後,砍刀捲刃的部位就被打磨得重新變得鋒利了起來。
可是這樣的打磨,對於砍刀的損傷極大,尤玉兒對我道,這把砍刀估計再砍個三五隻的喪屍,就必須得再次打磨,而且越磨越不耐用。
我有些無奈,有種迫切想要搞到一批好兵器的想法,但這想法也不可能立刻付諸實行,便只好安慰她,兵器會有的,就算搞不到,我也會給她做一把不比她以前那兩把家傳大砍刀遜色的兵器出來。
再次讓邢齊武跟我一起上去替換下了馬旭跟王忠輝,我們時不時就得停下來觀察四周的情況。
這樣的前進速度能有每小時一公里就算是很不錯了,如果要真正抵達目的地,就算不眠不休,怕也得等到明天下午,甚至是明天晚上才能抵達佛城軍分區!
穿過了大片的小區,我們接下來還必須得橫穿一條主幹道抵達對面才行。
這條主幹道上佈滿了車輛。
各種公交車、私家車、的士、卡車、麪包車等橫七豎八地堵在了上面,有許多車子都被撞得變形,附近的喪屍倒不是特別多,東一簇西一簇,分散得比較開。
可就在我們橫穿馬路的時候,一隻喪屍卻突然從旁邊一輛車門洞開的公交車裡竄出!
我眼疾手快,一拳幹在了這隻喪屍的太陽穴上,將其砸得狠狠撞回了車裡!
隨後,調轉長矛,一矛刺下,將這隻喪屍釘死在了車門的臺階上!
可是,車裡原本躺着滿地的“屍體”,聽到動靜後,這些“屍體”紛紛爬起,嘴裡發出咆哮,張牙舞爪地朝我們涌來。
我們緊守車門,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短短十幾秒鐘的時間,車門就被喪屍屍體給堵滿了!
“快走!”這樣的砍殺,也讓我們暴露了自身。
附近的不少喪屍開始朝我們所在地移動過來,更有許許多多的喪屍,紛紛從車裡鑽出,搖搖晃晃地向我們不斷地靠近。
一矛刺穿了身前擋路的一隻喪屍,我一腳將旁邊另外一隻喪屍踹飛,嘴裡不由得道:“這裡的喪屍好像都很虛弱啊。”
鵬醫生立刻接過話頭:“應該是餓的,畢竟,喪屍病毒也需要營養來維持自身的存活,養分不夠,產生類似腦電波的生物靜電也少,喪屍自然力氣小、行動慢,身體虛弱。而這裡的喪屍比其他地方的喪屍感染時間要晚很多,估計還沒餓到讓他們改變習性,啃食同類的程度。目前應該還是以不捕食的時候靜止不動,以休眠的狀態來減小能量消耗爲主。”
我略微頷首,手裡的長矛卻在刺穿另外一隻喪屍的時候,矛尖由焊接部位生生折斷!
“靠!”我氣得將手裡的鐵桿當成了棍子使,一棍子掃出,砸在另外一隻喪屍的腦袋上,可這喪屍卻只是微微晃動了一下,別說被我抽爆腦袋了,就連摔倒的跡象都沒有!
“接着!”尤玉兒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一根車輛更換輪胎時用的撬棍,丟給了我。
我丟開手裡的細鐵棍,接住撬棍,那沉重的手感讓我眼前一亮!
用撬棍開路,這玩意兒比較重,用力掄砸過去,被砸到的喪屍保證骨斷筋折,一時間難以爬起,再對我們發起攻擊!
好不容易穿過了街區,我們快速地沿着兩棟樓之間的小巷子往前衝。
將沿途擋路的喪屍幹翻之後,後面追過來的虛弱喪屍也終於被我們給甩開很長一段距離。
原本,我們已經做好要跟這些喪屍進行一場耐力賽的準備,畢竟喪屍一旦發現目標,都是會鍥而不捨地追個不停。
可卻沒料到,他們一個個居然在幾秒鐘後集體恢復了平靜。
或站或坐或躺,一動也不動,如同一羣真正的死人!
鵬醫生眉頭再次一皺,我問他怎麼了?
他對我道:“我感覺這裡的喪屍有點不對勁啊。雖然都很虛弱,而且應該也不懂得啃食同類來攝取養分,但這種追擊一段時間發現追不上,就算是進行耐力賽,他們體內不多的能量也不見得能夠勝過我們,就果斷做出放棄的舉動,也表明了他們體內的喪屍病毒是出現了異變。看來,每個區域的喪屍病毒異變的方向都不同,雖然從表面上看有的比較聰明,有的比較愚蠢,但卻有了一種多樣化發展的趨勢!根據達爾文的進化論來看,長久下去,能夠存活下來的喪屍,都不會是易與之輩,咱們可得小心了。”
我之前倒是沒想到過這一點,可卻並不妨礙我對鵬醫生口中所說話語嚴重性的領悟!
見我跟鵬醫生都一臉嚴肅地表情,馬旭跟王忠輝他們都奇怪地撓着頭,問說這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對他們道:“當然值得關心。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道理誰都懂,從古至今,那麼多的物種滅絕,除了近代少數人爲因素以外,幾乎都是因爲適應不了環境,自身的改變跟不上環境的變化,從而被大自然給淘汰。而喪屍,或者說是喪屍病毒,作爲一個新興的物種,它們目前可以說是佔據了主導地位!但那也只是因爲打了所有哺乳動物一個措手不及罷了,長久下去,哺乳動物,特別是咱們人類適應過來,這些喪屍肯定會被大自然給淘汰掉!可是如今呢,它們已經出現了多樣化發展的趨勢,這就是喪屍病毒的一種進化,還有想要繼續佔領主導地位的一種嘗試!就跟人類一樣,想要做一件事情,幾個人分別按照不同的方法去做,最後成功的機率也會大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