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領着一羣筋疲力盡地殘兵敗將,我們沿着來路快速返回。++ \紫;幽‘閣\
儘管四周有着不少喪屍堵路,但是在“尤玉兒之死”的刺激之下,我們大家將滿腔的悲痛轉化爲了恨意,再將恨意轉化爲了殺意與力氣,刀刀兇狠,招招致命!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一路向着目的地,堅定不移地挺進!
可惜,這樣的情況無法維持太久,剛走出幾十米,我們就如同是陷入了泥潭之中,被徹底圍困住了。
大批大批地喪屍從四面八方涌來,日行屍擠過屍羣,給我們造成了極大的威脅!
我將一塊巧克力塞進嘴裡,一邊吃着,一邊揮刀劈砍!
文雯早已是累得不行,我讓她一起過去攙扶邢齊武,把鵬醫生給替換下來,不僅能把她手裡的刀給我用,還能讓鵬醫生的戰鬥力得以釋放,一同抵禦着來自四面八方的圍攻!
唐刀在不斷地劈砍當中,已經被我給砍得崩了刃!
崩刃的唐刀,就算是廢掉了。
畢竟,包鋼的東西,好用歸好用,硬度、韌性與耐久度都很出色。
可在維修、再利用方面,卻是一個難題。
除非是高級匠師,並且精通包鋼法,不然的話,只能把這刀回爐重練。
每一刀的揮砍,也因爲唐刀崩刃而讓我損耗更大的體力。
同伴們已經開始漸漸不支,度過了剛纔氣血翻涌的悲痛爆發時期!
看着已經距離不遠,僅有不到十米左右的下水道井蓋,我有種天要亡我的悲情!
終於,手中的唐刀因爲我一時沒抓穩,翻了面,被死死地卡在了一隻喪屍的頸骨裡,一時難以抽出!
儘管我及時掄起狗腿刀,將這隻喪屍砍殺,可我也同樣被另外幾隻喪屍給撲倒,被死死地壓住,難以動彈!
如今的隊伍,可以說我是最大的支柱與支撐力,我這邊一倒下,其他同伴們更加不堪,整支隊伍幾乎是瞬間就被屍羣給淹沒在了裡面!
窮途末路,困獸猶鬥的終結不過如此!
絕望之情籠罩身心,死亡的陰影讓我發出怒吼!
可就在此時,幾道咻咻的響聲忽然傳來!
我身上的幾隻喪屍,在咻咻的響聲響起的同一時刻,身體一僵,翻倒了下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一驚,轉頭看去,只見下水道井蓋裡不知何時居然出現了好幾個阿兵哥!
那幾個阿兵哥,手持十字弩,顯然剛纔的動靜就是他們所發出來的。
並且,在井蓋裡面,還接二連三地有阿兵哥從那裡冒出,跑到外面。
緊接着,我聽到了陳營長的怒吼:“媽的!還不快跟我一起上!”
衆多身穿迷彩服的身影,輪動着各式各樣的武器衝了過來!
我看到其中兩道最爲顯眼與刺目!
而恰巧的是,這兩道最顯眼與刺目的身影,我都認識!
那掄動着一把朴刀,也就是一種類似於青龍偃月刀的身影,赫然便是陳營長!
能夠坐上營長的職位,而且在這末世當中還能服衆,他必定不是易與之輩!
手裡的朴刀舞得狂放無比,一刀砍下,就是一大片的喪屍被生生砍成了兩截,身首異處!
而另外一道身影,是一個手持長槍的高大男子。
強哥早在當初,就喜歡用一把長槍,如今好久不見,他長槍使得更加得心應手了。
雖然,來來回回就是刺跟掃兩招,要麼是直接刺穿喪屍的頭顱,要麼是將擋路的喪屍掃開,可那攻擊的頻率、殺敵的速度,還有前進的幅度,也並不比陳營長遜色多少!
後面幾個身材壯實的阿兵哥,齊刷刷地拿着中華大刀,也就是抗戰時期大刀隊用的那種武器,勢大力沉,一刀剁下,沒有任何喪屍能夠在刀下逃出一條性命。
再後面,就是亂七八糟的武器了。
唐刀、太刀、砍刀、狗腿刀、馬刀、開山刀等應有盡有,就跟一幫土匪似的,嗷嗷大叫着衝了過來!
見到援兵來了,我們心中的絕望一掃而空,努力地翻身與掙扎,儘可能的不讓自己遭受到太過嚴重的傷害!
終於,陳營長跟強哥抵達了我的近前。
這條支路並不寬,同時容納的喪屍並不多,如果不是我們體力耗盡,磨也都能磨回去。
可饒是如此,也把急於解救我們的強哥跟陳營長給累得大口喘息。
三下兩下的砍殺了撲在我身上的喪屍,兩人越過我的身體,趕去營救其他人了。
我則是被一個阿兵哥扶着,快速地往後側退。
我放心不下同伴的安危,本來還想留在外面看看。
可這個阿兵哥卻二話不說,硬生生將我給塞進了下水道井蓋裡面去。
一個個同伴,紛紛被救了回來。
如同死狗一樣,被丟進下水道里,躺在了我身旁的地上,都累得化身爲了一灘爛泥,動都動不了,就是眼裡的慶幸之色跟悲哀之色,依舊是那麼的濃郁。
我喉結聳動了幾下,想要跟大家說點事情,可是話到嘴邊,我卻又硬生生嚥了下去。
默默地摸了一下兜裡的紙條,我想了想,將手抽出,把紙條塞進了嘴裡,嚼了幾下,給嚥到了肚子裡面。
文雯看到我的舉動,問說:“田哲,你吃的是什麼?”
我很是自然地對她說道:“是巧克力,最後一塊了。”
說完,我鼓氣最後一點力氣站起,剛好最後一個人--二呆,也被救了回來。
衆多阿兵哥也開始撤離了,最後一個下來的士兵把井蓋蓋好,使得四周的光線一下子就被遮擋,變得一片漆黑!
外面喪屍奮力地敲打着井蓋,發出了沉悶的金屬響聲。
但是,他們的智慧,並不足以讓他們學會打開這個下水道井蓋,我們也算是真正安全了。
在陳營長的命令之下,一羣阿兵哥架着我們,往營地的方向行去。
我也是累得不行了,有滿心的疑惑,可這一路卻沒再開口。
等回到了營地,讓醫生給我們處理完了傷口,並且每個人都喝了半瓶水,吃了點易消化的食物之後,我們才被一個阿兵哥通知,要過去陳營長跟強哥的臥室開會。
大家都帶着不同的心情,一路走到了之前我們曾去過的那個甬道。
一進去,我們就看到陳營長跟強哥都在這裡,旁邊還有好幾個小軍官,絕大多數都是之前使用大刀的大刀隊成員。
當然,二呆也在這裡。
至於在他們中央的位置,我看到是有一個人被圍困在了裡面。
那人就算不轉過頭來,我也能判斷出他的身份--黑痣哥!
見到黑痣哥,同伴們的呼吸一下子就變得急促了起來,紛紛都對他怒目而視!
但由於這裡氣氛好像有些不對勁,大家也都沒有吭聲。
我上前看了黑痣哥一眼,隨即對陳營長道:“感謝之前陳營長以及各位的救命之恩了。不知陳營長找我們過來是有什麼事情?”
聽到了我的詢問,同伴們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陳營長的臉上。
陳營長看了一眼強哥,強哥默不吭聲,陳營長便轉回頭來,臉上帶有一絲歉意,道:“之前的事情,其實應該是我們要跟你們說聲對不起纔對,二呆已經把事情都跟我們說了,對於你們失去一個同伴,我表示十分的遺憾跟愧疚。”
說起尤玉兒,同伴們的臉色頓時就變得更加難看了。
我偷偷的瞥了一眼強哥,看到強哥的表情依舊古井無波。
我默默地搖了搖頭,對陳營長道:“這件事是我們自己不小心,你們能及時趕到救下我們,我們已經很感激了。”
“不是這樣的……”可是,陳營長卻又搖頭,我看他糾結了好幾秒,才彷彿是下定了決心一樣,狠狠地瞪了黑痣哥一眼,嘴裡吼道:“你還不快跟人家道歉!難道真想被我槍斃不成!”
幾乎是在陳營長話音剛落之際,剛纔還站得筆直,如一座雕像般一動不動的黑痣哥忽然就顫抖了幾下,撲通一聲給我們跪下,小雞啄米似的在地上磕起了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