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吧!”瞪大了眼睛,我滿臉不敢相信地看着強哥。
而面對着我的詢問,強哥並沒有作出回答,只是深深地看着我,眼裡的那一抹凝重,讓我心頭震撼!
說句實話,我也不是沒有往這方面想過,只是推己及人,我覺得餘少華應該不會做出這樣陰險與無情的舉動纔是。
畢竟,那可是他的女朋友啊,餘少華口口聲聲說深愛着文雯,若只爲了能夠擁有留下來的藉口而跑去算計文雯,那他可真就是連禽獸都不如了!
可是如今,在強哥的點醒之下,我不得不再次正視這個可能,越想越覺得可怕,越想也越覺得心寒。
“你也別太驚訝,在這末日裡,沒有什麼不可能。在死亡的威脅下,爲了生存與利益,人性的陰暗面會被徹底釋放出來。我敢說,在某個角落,被餓得不行,殺掉自己父母、愛人、孩子當做口糧的事情都絕對會有發生,只是我們沒有遇到過罷了。就更別提是算計算計跟自己八字還沒有一撇的女朋友了。”
強哥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
沒錯,作爲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男青年,我看過的喪屍片與喪屍小說也都不少,對於裡面所描述的那種險惡人心,也是深有感觸。
只是,那一切都還只是書裡與電影裡的場景而已,當事情真正有可能發生在我面前的時候,我依舊是感到有些難以接受。
一想到文雯有可能是因爲餘少華的從中作梗,才連續病了這麼多天,我的心裡就蹭蹭的騰起了一股無名怒火,恨不得立刻前去質問餘少華,揍他一頓,問他是不是真如強哥所說的那般。
“不過,目前這也只是我的一個推斷,我只是覺得有可能,具體如何,我也不敢肯定。說不準,文雯的確就是因爲天生體質弱,才一直未能痊癒。所以,你也先別太過激動,保持冷靜,才能以不變應萬變。”強哥復又說道。
我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按耐住了內心的憤怒,姑且把這番話當做是一個安慰吧。
強哥眼看我壓抑住了憤怒,彈開了手裡的菸頭,招呼我說該回去了。
我點頭,心裡同時也下定了決心,不管接下來如何,我也都要每天親自監督文雯服藥,直到她徹底康復爲止。
隨着我與強哥的迴歸,大家便又開始紛紛上車,啓程繼續往東廣內部行去。
傍晚時分,我們在郊外的一座加油站旁停下。
不待我們行動,餘少華與文傑兩人就很自覺地提着我給他們的鋼管長矛,進入了加油站內。
不多時,他們兩人衝我們打了個手勢。
我們進入了加油站內,發現裡面的四隻喪屍已經被解決掉了。
文傑高興地衝我們喊道:“這裡還有很多油料,足夠我們使勁兒的揮霍了!”
我也有些高興,趕緊招呼幾個女人給車子加油。
看了一眼四周,我問說:“餘少華呢?”
文傑指了指旁邊的一個便利店,說:“在裡面,他說去看看有沒有食物和水。”
我頷首,提着鋼管長矛就向着便利店走去。
一進入便利店,我就看到餘少華正站在一堵牆的旁邊,盯着牆上的一副地圖猛看。
我眼前一亮,趕緊上前,發現這幅地圖居然十分的細緻。
其實像我們這樣一路自駕,對環境的不熟悉,是一個很致命的缺陷,因爲我們不知道前方究竟有什麼,萬一是個動物園,一頭撞進去,那絕對是送死的料!
而今,有了這樣一幅詳細的地圖,我們便也不用太過懼怕會碰到什麼巨大的危險了。
目光仔細地在地圖上搜尋了一下,我很快就找到了我們目前所在的位置。
只是緊接着,我的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
因爲,在我們所在位置旁邊的一小塊區域,被一片黑褐色的半凝固鮮血給遮擋住了。
我走到旁邊,拿起一包紙巾,取出幾張,試圖把那些喪屍鮮血給擦去,可地圖是紙質的,上面也沒有覆蓋什麼光滑塗層或者薄膜之類的,鮮血濺上去,根本就擦不掉。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把血給濺到這上面去了?”我頓時就不爽地看着餘少華,問道。
餘少華一臉無辜的表情,指着地面上的一具屍體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剛纔這隻喪屍就在這裡,我一矛捅過去,他的血就剛好濺到這上面了。”
我看了看地上對喪屍,又看了看牆上被污染的那塊區域的高度,無奈地嘆了口氣,雖然心裡覺得有點不對勁,但也沒法去指責餘少華什麼。
仔細地盯着地圖看了幾眼,我實在是沒辦法看清那塊被污染的區域究竟是有什麼東西,心想總不會如此倒黴,剛好在什麼危險地帶的旁邊吧,便也就此作罷,不再去糾結太多。
從牆上摘下了地圖,我小心地摺疊起來,用一個袋子裝好,放進了揹包裡,走到旁邊,看着一大堆的食物與飲水,心裡的一點擔憂,立刻就被找到食物與飲水的喜悅所沖淡。
出門招呼了幾個人過來一起搬東西,等到兩輛車子都被塞滿了之後,我們決定晚上就在這便利店裡過夜了。
先是所有男人集體出動,沿着方圓一百米的範圍進行巡視與清理,殺掉的喪屍,直接拖到遠處埋掉,免得血腥味會吸引來其他地方的喪屍。
等到巡視結束後,我們回到加油站,在附近鍛鍊了一兩個小時,纔回去吃飯。
吃完了東西,我親自走到文雯的身邊,雖然跟她接觸,我會有些尷尬,可爲了她的健康着想,也爲了她能給快點好起來,不給餘少華藉口,我還是強忍着怪異的感覺,讓她當着我的面,服用藥物。
文雯說,要都在餘少華那裡保管着,我的眼角頓時就不由得一跳。
等到餘少華取出了藥物之後,我還特意讓楊涵韻過來檢查一下藥物是否有問題。
楊涵韻和文雯都還覺得很奇怪,我藉口說怕藥物變質或者是餘少華殺喪屍的時候不小心濺到喪屍血把藥物給污染了,從而將她們兩人的疑惑給打發掉。
偷偷瞥了一眼餘少華,這傢伙一臉平靜,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倒是楊涵韻皺了皺眉頭,頗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低頭若有所思。
我心裡一個咯噔,心道好聰明的女人,而後看着文雯服下了藥物,才找了個地方略作休息。
晚上,值夜是兩兩一組,我們也早就沒有每支隊伍各自守各自的夜,而是大家抽籤決定。
今天我比較幸運,沒有抽到值班的籤,而餘少華和他們隊伍裡的另外一個大媽,據說是餘少華的姑姑,一起抽到了凌晨兩點到四點的班。
爲了明天能夠早起,我們大概十點就睡覺了,不知道爲什麼,自從兩次差點屍變之後,我覺得我睡覺很快就能睡着,雖然不說一沾枕頭就能立刻睡去,但也比以前輾轉反側老是失眠要強了不知道幾百倍。
睡着之前,我留了個心眼,在心裡跟自己說,在凌晨兩點半左右的時候我要醒過來,重複跟自己說了五十遍,這是一種很管用的生物鐘自我催眠法,以前看世界盃的時候,我都不用定鬧鐘,用這個方法自己就能起來。
凌晨兩點半左右,我依照生物鐘而甦醒,揉了揉發澀的眼睛,看了一眼四周,並沒有什麼問題。
提起旁邊的鋼管長矛,我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大門。
月光下,一道身影正在那裡抽着煙。
通過身形,我判斷出這就是餘少華,而他好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轉過頭來,正好也看到了我。
“咦?田哲,你怎麼出來了?”一副很平常的模樣,餘少華對我打着招呼。
我點了點頭,說:“嗯,半夜尿急,起來撒泡尿。”
而後就作勢要走向不遠處的洗手間。
但就在經過餘少華旁邊的時候,我突然擡頭,問說:“你姑姑呢?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裡值夜?”
餘少華笑了笑,說:“我姑姑肚子痛,找地方上廁所去了。”
我指了指洗手間,問說:“在裡面?”
餘少華搖頭,說:“我姑姑有點潔癖,嫌棄裡面沒水衝,太髒太臭了,所以她跑去對面那片小樹林裡解決了。”
“哦,這麼晚了,不安全,我過去看看。”我點了點頭,就直接朝着餘少華所指的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我剛剛走出不到二十米距離的時候,對面的小樹林裡突然間冒出了許多的黑影,一具具壯碩且豚圓的身軀接二連三地從那裡冒了出來。
藉助皎潔的月光,我看到那是一頭頭的喪屍豬,爲首的幾隻,嘴便還殘留着鮮紅的血液,看到我後,一隻只喪屍豬立刻發瘋似得嘶吼了起來,並且撒開四蹄,朝我猛衝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