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抵達什飛的身邊時,我的身上早已被喪屍給抓出了好幾道的口子。( 更新快,無廣告,就來)
雖然每一道的傷口都只是皮外傷而已,但卻也把什飛給嚇得瞪大了眼睛,指着我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他在怕什麼,不過此刻我也沒空跟他細說。
眼看身後的喪屍羣已經追上來了,便趕緊一拍他的肩膀,指着尤玉兒所在的那棟大樓道:“有話等找到尤玉兒再說。”
這一拍,將什飛給喚醒了過來,他點了點頭,攙扶着我就快速地往前行進。
廢墟雖然難走,但是對於喪屍來說更是猶如天塹。
比起在平地上,他們的前進速度起碼慢了三倍不止,時不時地就要摔一跤,每當摔跤,他們就得掙扎好久才能爬起。
依靠彼此的攙扶,我們總算是與喪屍拉開了一段不小的距離,來到了尤玉兒所在的那棟樓。
在樓下的時候,什飛問說:“那個叫什麼尤玉兒的在幾樓?”
我指了指旁邊的一家五金店,道:“就在一樓,那家店鋪裡面。”
什飛立刻就一愣,而後叫道:“什麼!你說她敢在屍羣的包圍當中,就只待在一樓?這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我笑着告訴什飛道:“等你見到她的時候,你就不會這麼驚訝了,那可是一頂一的霸氣女漢子!”
說着,我伸手敲了敲捲簾門,一邊喊說“玉兒,是我”,一邊用力提起了捲簾門。
隨着捲簾門的打開,一片凌亂的景象呈現在我眼前。
幾隻喪屍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全都是腦袋爆裂,死狀異常悽慘。
而在捲簾門的旁邊,尤玉兒正手握兩把斧頭,一臉殺氣騰騰的模樣。
見到我們之後,尤玉兒探頭往外看了看,臉上的殺氣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驚奇。
她問說:“外面的喪屍呢?”
我聳了聳肩:“不知道,估計是被埋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被炮聲給引走了吧。”
尤玉兒這才點頭,不過,看到距離此地大約還有百來米,那一大堆正在努力“跋山涉水”的喪屍之後,她飛快地把一個工具包塞給了我,落在我懷裡,發出了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這一包東西,至少也有三十斤,我打開粗粗的看了一眼,什麼鉗子啊、銼刀啊、扳手啊、鋸條啊、螺絲刀啊、美工刀等是應有盡有,看得出來,尤玉兒是早就準備好了,而且也考慮到了絕大多數情況,將所有最能用到的東西都給打包裝在了這裡面。
我單手抓着工具包的肩揹帶,準備背在肩上。
不過,尤玉兒卻是看到我手臂的不正常,皺了皺眉問說:“你怎麼了?”
我告訴她:“手臂被壓了,骨折,不過我路上碰到的這位兄弟告訴我,他能幫我接好。”
尤玉兒隨着我的所指而看向了什飛。
在看見什飛的瞬間,她微微一愣。
我起先還以爲她倆認識呢,誰曾想尤玉兒卻霸氣無比地一拍什飛的肩膀,道:“喲!挺帥一小夥啊!不錯不錯!剛纔姐沒看到你,不好意思啊!”
我不禁汗顏,這麼大一坨活人擺在這,你也能視而不見,真是服了她了。
什飛也微微抽動了幾下嘴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主動打招呼說:“你好,你就是尤玉兒吧,我聽田哲說,這次我們就是來救你的,我叫什飛,什錦椰果的什,飛翔的飛。”
沒想到尤玉兒立刻發飆,一把勾住我的脖子,差點把我給勒死,道:“什麼救我!老孃在這裡待得好好的,是你們兩個來投奔老孃纔對!”
我衝什飛露出了一個“你看吧,這妞很霸氣吧”的表情,趕緊好言相勸,說:“對對對,大姐,我們就是來投奔您的,萬望收留。”
尤玉兒這才滿意地叉腰大笑,道:“本宮準了!”
什飛跟我對視一眼,都哭笑不得。
我轉頭看了一下後方的屍羣,最近的已經距離我們不到六十米了,我便趕緊道:“先去弄點武器,另外,搞點繩子、電線啥的。”
什飛應了一聲,我也跟他一起跑進了店鋪裡面。
店鋪裡什麼都有,我很快就盯上了一把檢車錘。
這種錘子一般是用來檢查鐵路的,重量較同等大小的羊角錘要輕一些,但很好受力。
錘頭的一端是筆直的尖頭,另一端則是圓錐形的鈍頭,用來殺喪屍,完全不比消防斧差!
本來這種錘子,普通的五金店是不賣的,但沒想到在這裡居然能碰到!
我趕緊抓起一長一短兩把檢車錘,其中短的一把塞進後腰,稍長的那把提在手裡,掂量了掂量,確實很順手!
什飛拿的,則是一把圓頭錘,我問他怎麼不用我這個檢車錘?
他笑了笑,說:“我老是爬高爬低的,不敢用你那種尖尖的東西,萬一不小心摔倒,捅到自己可就不好玩了。”
我點頭稱是,這時候尤玉兒不耐煩的聲音響起:“你們還走不走了?喪屍快追上來了!”
我連忙應了一聲,胡亂抓了什飛放在地上的一捆繩子,掛在肩頭,跟他一起衝出了門外。
在經過尤玉兒身邊的時候,尤玉兒一把奪過了我揹着的工具包。
我奇怪地看着她。
她指了指我的手臂道:“你是傷者,特殊照顧一下,這包東西挺沉的,還是我來吧。”
我不禁有些感動,不過說實話,傷了一隻手,我揹着包也確實是很不方便,特別是跑起來的時候,不好捂,可如果不捂住,一來,東西容易掉出來,二來,一晃一晃的也十分影響行動。
什飛眼看尤玉兒一個女人都要替我拿包了,就立刻自告奮勇說他來揹包吧。
尤玉兒懷疑地看了看什飛,說:“就你那二兩肉?背這包東西?你行嘛你?可不要勉強啊!”
什飛臉都漲紅了,說:“不勉強,一點也不勉強!”
尤玉兒這才撇了撇嘴,單手拎着包就伸直遞到了什飛的身前,嘴裡還道:“真的挺沉的,不行就說一聲。”
什飛估計是看尤玉兒拿着這包很輕鬆的樣子,把胸脯拍得倍響,誇下海口:“就這樣的包,我背個三五個都完全沒問題。”
說完,他也單手伸過去接包。
尤玉兒一再強調:“很重的!”
什飛說:“沒關係,你放手!”
而後,尤玉兒真的就放手了。
我看見什飛的手臂狠狠一墜,老臉一紅,眼裡滿是震撼的神色。
可他卻仍舊是死撐着,也不用另外一隻手,額頭的青筋都冒了出來,還故作輕鬆的樣子,一邊對尤玉兒微笑着,一邊單手拎着包,跟舉啞鈴一樣舉了幾下,方纔挎在了肩上。
我心裡暗笑不已,這就叫做死要面子活受罪,打腫臉充胖子,不外如是!
我有很大的理由相信,稍後,等走的路長了,就真有他受的!
此時此刻,喪屍距離我們僅有不足二十米了。
一隻只張牙舞爪地朝我們衝過來,可是跑得越快,他們就摔得越慘!
我玩心大起,撿起一塊轉頭就丟了過去,剛好命中最近一隻底盤稍穩的喪屍,將他給砸得仰天而倒!
砸翻了這隻喪屍之後,我們就向着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一邊跑我一邊問:“那個,玉兒,你知道其他人大概都在什麼位置嗎?”
尤玉兒聞言,臉上的輕鬆表情立刻就收斂了,看了我一眼,她嘆了口氣:“之前我們都是分批上了不同的車,直接就給載到了目的地,在來之前,我連我自己會被分配到什麼位置都不清楚,哪裡還會知道其他人現在在哪兒?”
我做了一下深呼吸,心中也是很擔心其他人的安危。
可是,這麼長的一條防線,想要找到他們無異於大海撈針,況且我也真不敢保證他們大家都有幾個人能夠活着,目前是躲到了哪裡。
沒有確切的線索,如果硬是要去找的話,除非是走了天大的狗屎運,若不然結局只能是把自己也給搭進去。
但我也並不想放棄,特別是阿鈺,他我唯一的親人了,沒有找到他,我就算是死也都不會安心!
然而,擡頭看着這一望無盡的廢墟與無數棟殘破的大樓,我突然間覺得有些絕望,不知道接下來,我究竟是該從何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