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屍潮的恐懼,讓我整個身體都瞬間冒出了汗水。ziyouge.com
瞪大了眼睛,我怒視着強哥,嘴裡發出了一連串的質問:“你早就知道屍潮會過來這裡是不是!你爲什麼不早點把消息告訴我們,帶我們早點撤離!現在下面有戰斧的人,我們想走都走不了,你是想讓我們全都被覆滅在這裡嗎?”
然而強哥卻是笑眯眯地點頭,看着遠處那片廣袤的漆黑“潮水”,眼裡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嘴裡道:“你看這股屍潮多壯觀?雖然數量只在三十萬左右,與之前我們碰到的百萬級屍潮不能相提並論,但規模也算是不小。肉眼看去,視覺衝擊力還真是巨大!”
如此輕描淡寫的模樣,讓我更加的怒從心起。
我剛想開口,他卻又道:“你先別急。其實,在之前跟王若蘭的通訊當中,她把這股屍潮的消息告訴了我,說這股屍潮會經過佛城,以每小時八公里到十公里不等的速度往前行進。我根據地圖、沿途的地形推算時間與他們行進的線路,也差不多剛好就是現在會抵達這裡,前後時間差不會超過一小時。”
先前我之所以會失態,那是因爲驟然看到屍潮,心裡受到的衝擊太大。
而今,經過短暫的調整之後,我也稍微冷靜了一些。
聲音依舊有些冰冷,我對強哥道:“你知道屍潮會過來,看樣子等的也就是現在。你到底是有什麼計劃?之前不是說好了,有什麼東西都不會再瞞着我們了嗎?”
面對我的質問,強哥笑了笑說,略微有些尷尬地說道:“習慣,習慣了,呵呵。不過,之前我倒還真是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戰斧什麼時候會到,我心裡沒底,沒想到一切都按我計劃的在進行,這是連老天都在幫我們。”
“你有什麼計劃就直說,別賣關子了行不行啊大哥!”我翻了個白眼,有氣無力地說道。
自從跟強哥重逢,我發現我越來越看不透他了。
以前,我雖然比不上他,但好歹也能跟他一起配合配合,大體能猜出知道他心裡大概在想些什麼。
可是現在,他在我眼裡,就跟一個普通人忽然成仙了似的,我跟他之間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巨大,搞得我心裡越來越沒有底氣,甚至都忍不住對他升起了一股忌憚跟恐懼了。
沒有正面回答我的疑問,強哥反倒是對我拋出了一個問題,他道:“你們之前在惠州府、東完市的時候,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之所以會過得比較安穩,沒有碰到太多的危險,是因爲什麼原因呢?”
我先是愣了一下,沒想到強哥會這麼問。
想了想後,我試探性地說道:“是我們手裡都有不錯的武器裝備,外加從我血液裡提取出的抗毒血清?”
強哥卻搖了搖頭,這回很乾脆地給出了答案,道:“你說的只是客觀因素,真正的主觀因素,是你們碰到的喪屍很少!因爲大規模的屍潮過境,沿途絕大多數的喪屍都會融進屍潮裡面,之後,再去屍潮經過的地方,喪屍的數量自然就少了。”
我眼前不禁一亮:“你的意思是,我們等這股屍潮過去了,然後再出發,這樣一來,沿途的喪屍被帶走,我們碰到的喪屍,也就會減少許多,以此來保證我們的安全?”
強哥笑着點頭:“準確的說,我是想跟在屍潮的後面,跟屍潮保持一段安全的距離就行。這樣,我們能夠最大限度的降低此行的危險性。另外,這股屍潮是從汕尾城出發的,途經佛城,以屍潮一路橫推的行動軌跡來看,如果不出意外,最後應該會經過貴洲省。我們跟着一起到貴洲省,再轉道前往巴郡,至少中間這近千公里能夠沾點屍潮的光。當然,南方多山多水,地形複雜,屍潮雖然會一條直線橫推,但碰到天塹,總也會改變方向,具體咱們能夠搭多久的順風車,這點我就不敢保證了。”
我們聽到了強哥的解釋之後,都很高興。
但緊接着,樓下就傳來了戰斧啓動車子的聲音。
遠處的屍潮,估計是聽到了剛纔的爆炸聲,前進的速度很快,頂多三五分鐘,就會抵達我們這裡。
看着一路絕塵而去的麪包車,我有些苦惱與焦急:“可是,屍潮都快到了,咱們現在該怎麼辦?躲起來?萬一被喪屍發現又該怎麼辦?還有,咱們沒有食物,就算躲起來,等這麼大一片喪屍過去,起碼也得不短的一段時間吧?”
強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看着戰斧開走的那兩輛麪包車,眼裡閃過一絲冷酷的笑意。
一揮手,他道:“跟我來。”
我們連忙跟上,在強哥的帶領下,來到了這棟民房的天台。
在天台的大門旁停住腳步,強哥從旁邊抓出了一個煤氣瓶。
示意我們都讓開,他將煤氣瓶拎着走到了下面這個樓梯的拐角處,將其放在了一牀棉被上面。
掏出打火機,點燃了棉被,強哥飛快地跑了回來。
在燃燒的火焰烘烤之下,十幾秒後,一聲驚天的爆炸聲響起!
整條從三樓通往天台的樓梯瞬間坍塌,但好在我們所在的天台除了裂開了幾道縫隙以外,並沒有什麼太過嚴重的損傷。
巨大的爆炸聲,也立刻吸引了已經距離我們僅有不到一百米的屍潮先鋒部隊的注意。
許許多多喪屍嘶吼着朝我們所在的這棟樓衝了過來!
可就在這時候,遠遠地,又是連續好幾道轟鳴聲響起!
幾朵火焰蘑菇雲,即使隔着數百米的距離,也都仍舊清晰可見。
當然,這也是因爲這裡的房子平均只有兩層樓,我們的視線沒有受到太多遮擋的緣故!
而這幾道轟鳴聲,立刻又將屍潮的注意力拉了過去!
我轉頭看着強哥,邢齊武也是一臉驚訝與恍然大悟地表情。
強哥笑道:“是我讓小武事先在那裡佈置了簡易地雷。地雷是用路邊車子裡抽出的汽油做的,不過,真正的爆炸物是埋在土裡的煤氣瓶。這農村,煤氣瓶不少,家家戶戶都有,教堂裡那些人也沒搜刮乾淨,估計是也是怕囤積太多會有危險。我讓小武在屍潮到來的反方向幾條路上都埋設了地雷跟煤氣瓶,不管戰斧是從那條路走,都得中招。每條路五到七個煤氣瓶,一起爆炸,超人來了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更何況是一羣僱傭兵?”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強哥那副風輕雲淡的表情,我忽然覺得有些惡寒。
這陰謀計策是一個接着一個,一環接着一環,根本就讓人無處提防,也根本招架不住啊!
“幸虧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們,不然的話,就你這樣的,我天天都得提心吊膽,生怕哪天被你賣了都還替你數錢。”最終,我由衷地感慨了一句。
強哥也不在意,說:“這樣不好嗎?咱們大家各司其職,每個人能力越強,對我們團隊來說,越是一件好事。”
“這點倒是沒錯。”我點了點頭,隨即道:“炸斷了樓梯,只要喪屍不把房子拆了就沒事,但我們也儘量別發出聲音,免得吸引大批喪屍瘋狂攻擊。不過,食物跟飲水的問題……”
可不等我話說完,強哥就笑着衝我們招了招手。
帶着我們走到了天台上的一個不鏽鋼水塔旁邊,對着這個高約一米八,直徑約有一米出頭的不鏽鋼水塔,強哥輕輕地拍了拍桶身,道:“這個水塔裡面有水,大約有一噸左右,我嘗過了,還很乾淨,可以直接飲用。至於吃的……”
說到最後,強哥又直徑走到了天台的左側邊緣。
從地上撿起了一捆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放置在這裡的繩索,他抓住繩索的一端,將另外一端直接丟了下去。
繩索在慣性的作用下被釋放出了一些,最後很大的一捆是落在了距離我們這棟樓約有兩米左右的另一棟兩層樓建築的樓頂上。
而在這棟兩層樓建築物的樓頂上,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滿懷期待地站在那裡,身邊放着一個鼓鼓囊囊的蛇皮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