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即使到了最後,我也依舊沒有把武器給交上去。
這倒不是我說服了這個蠻橫地阿兵哥,而是因爲我剛好碰見了一個熟人--我大學時候教導國防理論課的一位老師。
憑着人家的關係與面子,保留住幾件並非是管制刀具的武器,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我鬆了口氣之餘,也不禁感慨,這果然還是一個需要靠關係的社會啊,無論到了何種情況與地步,“關係”永遠是不可或缺的重要資源。
那老師替我擺平了這件事兒以後,許是怕我再糾纏他,只是對我笑了笑,並未再多搭理我,帶着他的老婆孩子,徑直走進了一棟樓裡。
在幾棟樓外面的空地上安置下來,看着不遠處機場上幾架直升機起起落落,無聊之下,我們也開始找身邊人相互攀談。
一通山吹海侃,令我知曉,軍方果然是出了大問題!
據幾個“知情人士”透露,之前軍方遲遲沒有展開救援行動,一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二是距離動物園太近,沒多久,動物園裡的所有的哺乳動物就全部屍變。
各種喪屍狼、喪屍熊、喪屍鹿、喪屍虎等集體涌到了軍區,混雜在屍潮當中,加上軍方內部也有人屍變,裡應外合之下,使得軍方損失慘重,最後不得已,才選擇了突圍。
可還不等我們繼續深入的探討,揣摩一下軍方下一步的行動,一大羣阿兵哥就端着槍走了過來。
先是逐個地檢查,看看我們有沒有誰身上被喪屍抓傷或者咬傷,而後他們便用一些電子體溫計,檢測起了我們每個人的體溫。
很快,一撥人就哭喊着被一大羣阿兵哥給拽出了人羣,隨即被分成了兩批,一批是遭受到喪屍襲擊的,而另外一批,則是體溫出現了異常的人羣。
先將體溫異常的人,集體關進了一棟樓裡,緊鎖大門,外面大概留下了三十幾個阿兵哥端着槍,在緊張地看管着。
而後,另外那批人,雖然滿臉驚懼,不斷地求饒,可卻根本打動不了那些阿兵哥們的心,被槍指着,帶到了遠處。
一陣密集的槍響,遠遠傳來的慘叫與求饒聲戛然而止!
軍方的果斷與冷酷,嚇得我們在場所有人都面色慘白,根本沒有半個人會正義感爆發,跳出來指責軍方的不人道。
一番折騰以後,天色也已經有些矇矇亮了。
疲憊的身體與連續緊繃的神經,在經過了一整天的折騰後,早已不堪重負。
顧不得露天不露天,一眼望去,幾乎所有人都趴在了地上,呼呼大睡。
我們九個倖存者,早在抵達這裡的時候就約定好,要互相扶持,所以是不敢集體睡着,而是由三個大男人,輪流值守,一旦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必須立刻叫醒其他人。
到早上六點左右的時候,我醒來換班,但因爲我生物鐘是每天早上必須要上個大號,所以只能先請郭志強稍等我一會兒,等我拉完粑粑,再回來換他的班。
郭志強很大度地揮了揮手,我從包裡摸出了一包從旅遊公司帶出來的紙巾,想了想後,還是帶上了弓箭,以防萬一。
本想進樓去找個衛生間上的,可門口的阿兵哥根本不讓我進去,害得我只好跑到後面一塊沒人的草地裡,脫下褲子,就地解決。
蹲得正爽時,我左前方的一片小樹林裡突然傳出了幾道異響。
我嚇了一跳,差點連屁股都沒擦就給提起褲子來,但緊接着,我的表情不由得變得有些精彩。
沒想到,在這種時候了,居然還有人有那份閒心來這裡打野戰!
看着在樹林裡親熱的那對狗男女,我鬆了口氣,重新蹲下,權當是在看一場免費的現場演出。
演出的表演者,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長得跟雷政富似的,女主角倒是挺漂亮,瓜子臉,大眼睛,紅脣瓊鼻,肌若凝脂,豐乳肥臀,不亞於絕大多數的女明星。
我不禁感慨,這世道,鮮花都插在牛糞上了,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真他孃的!
而一番親熱後,女主角風騷無比地吸了吸自己的食指,居然順着“那坨牛糞”的耳朵,一路舔到“牛糞”的老二那裡。
一上一下的聳動着腦袋,沒過幾秒,那“牛糞”猛地瞪大了眼睛,喉嚨裡發出了咯咯的聲音,身體都瞬間變得僵硬了起來。
“艹!快槍手也沒你這麼快的!太對不起觀衆了吧!”我心裡不由得暗暗鄙視和大罵,心道,難不成長着這副尊容的,都是秒射男?
但是緊接着,我就立刻意識到不對勁了。
只見那男的,在維持了幾秒鐘的僵硬之後,便放聲慘叫,下方的老二處,也是在瞬間,噴射出了一道延綿不絕的血箭,比之錢塘江大潮還要壯觀!
鮮血,噴了他身前那美女滿身都是,可是那美女非但沒有做出任何閃避的舉動,反而是猛地擡頭,臉上的猙獰與嗜血,讓我心裡一個咯噔!
“臥槽!是喪屍!”
想也不想地,我蹭的站起,胡亂抽了幾張紙,擦了下屁股,提上褲子後,那男的已經被女喪屍給撲倒在地,肩膀上的一大塊肉,都被撕咬下來,血流如注!
“救我!”
我的出現,立刻引起了那男人的注意,他一邊掙扎着,一邊衝我尖叫道。
那聲音異常的尖銳,我納悶,敢情沒了老二,蛻變爲太監的速度,會如此的迅捷?
情況緊急,我也沒空多想,趕緊彎弓搭箭,瞄準了女喪屍的腦袋一箭射出。
十幾米的距離,這一箭果斷爆頭!
女喪屍四肢一僵,腦袋一歪,就此宣告gameover!
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不少阿兵哥已經快速趕了過來。
“怎麼回事?”還未徹底走近,一個阿兵哥就大聲喊道。
我從女喪屍頭上拔出了箭矢,在她身上擦乾淨,放入箭壺裡,指着屍體對阿兵哥道:“喏,屍變了,剛被我殺了,這個男的比較苦逼,老二被咬掉了,肩膀也少了塊肉。”
聞言,幾個阿兵哥神情一肅,默默地端着槍,靠了過來。
那男人面色一片慘白,失血過多,已經出現了昏迷的跡象,只能口齒不清地喊着:“救我,快救我,我是市……”
然而,迴應他的是一聲槍響。
一粒花生米過去,碩大的腦袋當場爆開。
紅的白的,塗了一地,更有些都濺到了我身上,那股子腥臭味,差點讓我嘔吐出來。
幸虧,咱也是從屍山血海裡闖出來的狠角色,經過一瞬間的不適應後,強行轉頭不去看,那種噁心的感覺也就立刻消失。
冷酷地解決了快槍男,爲首的阿兵哥衝我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這女人,是怎麼屍變的?把你你知道的,通通說出來。”
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如實告知,我剛纔是在這裡拉大號,剛好看到他們倆在打野戰,打着打着,女人就毫無預兆地屍變了。
“這怎麼可能!”一個阿兵哥聞言驚叫,轉頭看着其他人,道:“昨晚我們不是都逐一排查過了嗎?所有體溫不正常的,都被隔離起來了,怎麼還會有被感染的漏網之魚?”
就在這時候,大樓前突然響起了一陣密集的槍聲,間雜着許多人的慘叫和一聲聲喪屍的嘶吼!
面前的幾個阿兵哥面色大變,顧不得再多盤問我,提着槍,轉身就跑了回去。
事實上現在的我,也很擔心小咪、郭志強、王忠輝等人的安危,緊隨在幾個士兵身後,同樣撒開雙腿狂奔!
轉過大樓的轉角處,一幕混亂映入眼簾。
偌大的空地上,早已亂成了一鍋粥。
喪屍與人羣混雜在一起,根本分辨不清,究竟哪些是人,哪些是喪屍!
不少士兵守在幾棟樓前,不斷地開槍,阻止着那些試圖衝進大樓裡的人羣。
另外還有一些士兵,端着槍,大喊着讓人羣全都趴下,不要亂動,想要以這種方式來找出混在其中的喪屍。
只是局勢亂成這樣,根本無力迴天,很快,守在大樓前的那些士兵就被人羣給撞開。
更有一些人,也不知道是頭腦發熱病急亂投醫,還是真不知道其中一棟樓裡關押的都是疑似感染者。
總之,那棟樓的大門是被人羣給弄開,裡面立刻就涌出了一大波的喪屍,使得人羣更加的混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