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影的暈迷只是維持了很短暫的一刻,她畢竟是經受過最嚴格的航天員訓練,心志之堅本就世間少有,此次心態失控導致神志不清也是因爲在絕境中苦苦掙扎的太久,在陡然間遇上根本不可能出現的奇蹟後受到的衝擊過大才出現心神失守的狀況。
“你是神仙?還是妖怪?”她很快就清醒過來,並在神志恢復的那一刻開口問道“還是我在做夢?”
“姑娘”我被張雲影奇怪的反應搞的有點發懵,看樣子她對我突兀的出現在她的法器中的舉動有點不知所措,難道我嚇到她了?
雖然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不過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她“我不是神仙也不是妖怪,你也沒有做夢”
“你是人?”張雲影的語氣裡充滿不可思議的感覺,她彷彿第一次見到修真界的同類般再次問道“超人?外星人?”
“我是人,跟你一樣的人”我苦笑着回答。
張雲影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在我臉上摸了一下,在感受到我帶着體溫的肌膚後她的手突然掐住我臉上的肌肉用力一扭。
猝不及防的我臉上傳來一陣劇疼,我忙不迭的放開抱着她的手捧着臉頰又叫又跳。
這見鬼的女人到底有啥毛病?居然對我下如此狠的手?
“啊!你真的是人,你真的是人”
不等我反應過來找她算帳時,那鬼女人彷彿瘋了一般在法器內狹小的空間裡尖叫着跑來跑去!
我撫着臉頰呆滯的看着陷入瘋魔般的女人一頭霧水,我實在搞不明白到底哪裡出了問題,這個地方的人都象她一樣神經質?
如果是的話那就麻煩了,跟一羣精神異常的人混久了的話搞不好我也會變的跟他們一樣腦殼出問題,這可不是我想要的人生。
爲了安全起見,我準備起身離去,雖然我的問題沒有解決,但卻不想惹上新的麻煩!
可惜的是,等我想明白的時候已經晚了!
那個又蹦又跳又叫的瘋女人一下子躥到我身邊雙手緊緊抱住我的右手胳膊象一隻樹袋熊一樣掛在我身上。
“你能來真的是太好了”張雲影抱着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在她面前的男子再也不肯鬆開手,在經過一番情緒上的渲泄後她需要一個依靠,一個堅實強壯的依靠。
而男人的肩膀往往就是女人最需要的依靠。
“不管你是人還是神仙鬼怪,你都不能離開我,你不知道我被困在這裡心裡有多害怕……”
張雲影抱着我說個不停,不過她的聲音卻在慢慢小下去,最後變的幾不可聞。
她睡着了,她就那樣一抱着我的手睡着了,我試着想把手從她的懷裡抽出來,可我卻沒有成功。
這個女人即使在熟睡中也緊緊的抱着我的手,就好似一個溺水的人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般不撒手。
我微微嘆口氣不再試圖把自己的手抽回來,也打消了離去的念頭。
雖然我對這個行爲怪異的女子一片陌生,不過我卻明白她遇到了困難,因爲我在她身上感受不到一點修煉者的氣息,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平凡人,雖然她的身體素質不錯,卻也只是一個身體超強的普通人罷了。
這樣的普通人爲什麼也能在一片虛無的星空中生存?
要知道,這裡可是什麼也沒有的虛空,沒有絲毫修爲的普通人一旦暴露在虛空中瞬間就會失去生命。
而眼前熟睡的女子卻實實在在的出現在虛空裡,看樣子還生存了一段不短的時間。
我慢慢坐低身體,爲了讓這個幾乎擠進我懷中的女子睡的舒服些,我儘量保持一個比較平穩的姿勢不驚醒她。
法器裡很安靜,除了懷中女子不時發出的打呼聲外幾乎沒有一絲聲響,窗外星輝與陽光交替着泛起七彩變幻的光芒不時射進窗內,我靠在身後的牆壁上也慢慢進入夢鄉。
多久沒有這樣踏踏實實的睡過覺了?自從父親戰死在議政殿上後我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的戰鬥中,幾次在與強敵的交鋒中險死還生,之前甚至被南明七煞中的天地雙煞狙殺毀去軀體差點被困死在無盡的虛空裡。
如今既已脫困又外無強敵環伺,我也經受不住睡意的侵擾就那樣摟着一個完全陌生的女子坐在一個怪異的法器裡酣然睡去。
這一睡不知睡了多久,總之在我睜開眼時全身骨肉酥軟帶着一絲徹底放鬆過後的痠疼感。
懷中的女子已不知去向,我伸着懶腰打着哈欠從地上站起來,一件銀白色的外套從身上悄然滑落。
看來應該是那個女子在醒來後替我蓋上的,雖然以我現在的狀態根本不需要任何保暖措施來保障體溫不致流失,不過我心中也泛起一陣暖流,女子特有的細膩與關心總能讓男人心中感到溫暖。
我撿起外套將它放在一張銀白色的桌子上開始環目四顧打量起法器的內部環境。
“你在看什麼?”
一道略帶沙啞的女聲在我身後響起。
我轉過頭就看見那個手中端着一個盤子的女子笑吟吟的在對我笑。
“姑娘醒了?”我也對她還以微笑“我看姑娘乘坐的法器似乎跟其它人的不一樣,不知姑娘可否爲我解說一二?”
雖然我不太擅長跟女子打交道,不過我儘可能的讓自己說的話聽上去不太失禮。
“姑娘?法器?”端着盤子的張雲影臉上神情一片錯愕,這是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人用“姑娘“來稱呼女子?他難道就不曉得“美女”這個詞更適合她?好吧,小姐姐這個稱呼也勉強可以接受。
不過眼前這個年輕的有點過分的男子顯然是理解不了她們女人的心思的。
“你說什麼法器?”張雲影強憋着笑意反問我。
我的話很難理解嗎?不過我對這種情形也有着充分的心理準備,畢竟我們兩人所處的地方有着千差地遠的區別,能彼此聽懂對方的語言已是極大的不易,我們實在不能要求過高。
“我說的法器就是目前我們乘坐的這個工具”我認真的對張雲影道。
“哦?你說的法器是指航天飛機?”張雲影笑着問我。
“對”我回答道。
一陣難以壓制的笑聲終於在法器內響起!
張雲影差點笑癱在地上,她實在不想如此失禮的大笑,不過眼前這個神秘男子的表現太過復古與玄幻,讓她想不笑都不行!
“小弟弟,來,讓姐姐看看你是不是從古代穿透回來的人?”
笑夠了的張雲影突然起身張開雙手朝我撲來,看樣子應該是想在我臉上再掐上兩把。
吃過一次虧的我怎麼會讓她再次得逞?
心神閃動間我的身影從原地消失,再次出現時已站在她身後。
這一閃雖然讓我暫時躲過了她的利爪,可也因爲我使出的這招很平凡的遁術給我惹來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你是怎麼做到的?”
當張雲影發現我站在她身後時,她的雙眼亮的跟天上的星星一般翟翟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