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麼一個結果,封睿雖然不高興,但是如今到了這裡,線索便是斷了。面無表情的看着下面跪着的薇夫人道:“薇夫人從明日起便待在長春宮思過一個月,皇后,剩下的事情你就看着辦。”說完,便出了鳳儀宮。
皇后看着這滿室的狼藉,有些不喜道:“將負責香燭的人給本宮送到行刑司去,其他所有涉及此時的太監宮女都拉下去打二十大板,扣三個月的俸祿。其他人等都各自回去吧。”說完,便起身進了內室。
蕭婉等人聽了皇后的話,都各自回了宮殿。薇夫人此時雖然有些狼狽,但依舊挺直着腰板,見樑嬪從她身邊走過,不由的冷笑道:“樑嬪,今兒個可是十四,鬼門打開的日子,也不知道這枉死的人會不會來找那些債主呢?”
樑嬪的腳步一頓,望着薇夫人福了福身道:“我若是夫人的話,便會好好反思自己的錯誤,畢竟這太廟供奉的最是尊貴不是,也容嬪妾提醒夫人,以後還是要小心些纔是。”
薇夫人和樑嬪隔得近,聲音又小,旁人只當是這樑嬪給薇夫人行了禮罷了。
等到了清華殿,樑嬪這纔將頭上的銀釵拿了下來遞給棉喜道:“把這東西給本宮處理了。”
棉喜接過那銀釵問道:“娘娘,那個侍衛?”
樑嬪笑着望着棉喜道:“無用之人還留着做什麼,本宮讓他們倆在地下做一對鬼夫妻倒是成全了他們呢。扳不倒薇夫人,惹得她一生腥倒也是不錯的。”
棉喜聽了這話,心裡有些害怕。樑嬪似乎是察覺到了棉喜的情緒一般,緩了神色道:“棉喜,你是我的貼身宮女,我將你是當做親妹妹看待的,與旁人不同,你如果好好的替我辦事,過個一兩年,我保證讓你風風光光的嫁給你的朗大人,畢竟你嫁了過去,於我和二皇子都是好事一樁不是?”
棉喜聽到這樣的保證,立馬便跪下道:“奴婢一定會忠於娘娘的。”
樑嬪見達到了效果,滿意的笑道:“那就好。你要知道你的朗大人也是心念着你的。”
且說蕭婉見了那個宮女當場撞在鳳儀宮的柱子上,當下心裡便覺得有些不舒服。等到了重華宮。整個人看起來更是要暈了過去。
紫芝一邊派人去太醫院請了太醫過來,另一邊又派人去稟告了皇后和皇上。一時間,整個重華宮是人仰馬翻。
蕭婉恍惚間聽見有人在耳邊說道:“淑儀娘
娘身子弱,又受了驚嚇,如今懷着龍裔,怕是要好好的靜養了。”
“帶太醫下去。”
“是。”
費力好大的力氣,蕭婉這才睜開了眼,有些茫然的望着頭頂鴛鴦戲水的簾帳。
“娘娘醒了,娘娘醒了。”
蕭婉偏過頭,正瞧着紫芝那張喜悅的臉龐,她記得她剛剛還在鳳儀宮,怎麼會突然就回到了重華宮了。
“可是覺得好些了?”
蕭婉一聽,忙想起身行禮,便聽得封睿道:“你現在身體不適,用不着這麼多規矩。”
蕭婉這才安心的躺着,問道:“皇上,嬪妾記得自己剛剛還在鳳儀宮,怎麼現在竟然是在重華宮?”
封睿微微點頭道:“你身子弱,今日又受了些驚。這才恍惚了些。太醫說你現在要好好靜養。”
蕭婉今日在太廟外站了許久,又經受了鳳儀宮一事,精神自是緊繃不已,如今聽了封睿這般說道,便不自覺的放鬆了下來,慢慢的陷入了沉睡。
封睿見蕭婉又睡了過去,便囑咐紫芝好好照顧蕭婉,之後便離開了重華宮。
皇后見蕭婉並無大礙,瞧得皇上也離開了了,便也回了鳳儀宮。碧藍見皇后今日心情頗爲不錯,便開口道:“娘娘,您說這婉淑儀的膽子還真是小啊!”
皇后鳳眼微眯,望着鳳儀宮內開得正盛的月季,笑了道:“怕是擔心那肚子裡的那塊肉。倒是樑嬪,真真的讓本宮刮目相看了一眼啊。本宮看,這可是禍不單行啊。”
晚上便是中元節的家宴,蕭婉身子不適便沒有去,不過正如皇后所說,禍不單行。二皇子因爲吃了盤子裡的蟹肉,當場便上吐下瀉的。太醫一瞧,那蟹肉裡面竟夾了些柿子粉,索性吃的不多,倒是撿回了一條命,只是以後便要天天躺在牀上了。
樑嬪當時聽到太醫的話,立馬便昏了過去。醒來後更是哭鬧着,求封睿一定要徹查此事,還二皇子一個公道。言語間直指薇夫人不僅對祖宗不敬。更是迫害皇嗣,心腸狠毒。
薇夫人聽了,自是不依。二人當場便爭執了起來。太后見好好的一箇中元節變成了這麼一個樣子,當場大怒,隨後便憤然離席。
封睿自是很不高興,不僅讓行刑司調差了所有的宮女太監,更是要削了薇夫人的封號,降爲妃位。
倒是末尾的欣才人發現些蹊蹺之處,只是她思及自己現在的處境,
便示意自己的宮女去提點一下陳貴人,那陳貴人倒也不傻,雖然差異這平日裡從不開口的欣才人爲什麼會這麼做,但不論如何她一直以來便是以薇夫人馬首是瞻,若是薇夫人失勢了,那她也好不到哪裡去。於是便出言道:“皇上,妾以爲這件事有些問題。”
封睿看了眼陳貴人,半響纔開口道:“你說。”
陳貴人被封睿那一眼看得有些害怕,但是也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於是壯了膽子道:“這些螃蟹都是統一經過御膳房處理一起送來的,來時並不知道是誰的那一份,都是到了殿後纔開始分配。妾剛剛讓宮女去後面的廚房看了看,倒是頗爲乾淨,只是在竈臺上發現了些白色粉末。想來這毒是到了這裡才下的。這柿子粉既然是夾在這蟹肉裡,那這下毒之人必定是碰過這螃。妾聽御膳房的人說這些螃蟹是在酒糟中泡過幾日的,那麼這下毒之人碰了這蟹肉,手上便必然沾着酒糟的味道。”
薇夫人一聽陳貴人這般說道,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眼,立即叫道:“沒錯,快,快點檢查他們的手。”
果不其然,其中的一位太監見事情敗露,從懷裡掏出一塊帕子塞進嘴裡叫道:“主子,奴才沒能完成任務。”
薇夫人一看那太監的仗勢,立馬焦急道:“快,快阻止他。”
不過到底是晚了一步,那太監剛一說完,便七竅流血而死。
又是一個畏罪自殺的奴才。封睿看着那太監的屍體,不由的想到了上午那名宮女,臉色難看的要緊。倒是一旁的皇后,顯得頗爲鎮定,見那太監死了,便道:“快去把他嘴裡的帕子拿出來。”
等那帕子被摳出來的時候,早已經變成了紅色。但依稀可以看見上面的花樣,赫赫是一支白玉簪。
“這簪子倒是看起來有些眼熟。”皇后望着侍衛手裡拿着的帕子,疑惑的望着封睿。
封睿一看,便知道那是什麼了。正是蕭婉送給蕭薔的那根白玉簪。那日晚上他去重華宮,蕭婉手裡的帕子就是這一條。想到這兒,眼神不由的暗了下來。
皇后見了封睿的樣子,頗爲滿意的朝着人羣中點了點頭。皇后原以爲封睿要去重華宮,誰知道卻僅僅是命令蔣海將那條帕子燒了,將那個奴才丟到亂葬崗去。絲毫沒有要牽扯道重華宮。
皇后的眼神暗了暗,但面上確是一派平靜之色。薇夫人到底是沒有被削掉封號,只是被罰了禁足三個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