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然瞥了冷亦冥一眼,從他手裡奪過吃的,自顧自塞進嘴巴里,含糊不清地說道:"你不給她吃就算啦,我還不想獻出去呢。"
冷亦冥對門口的冷落說道:"去叫小二弄些清淡的菜上來,還有一碗粥。"
"是,主子。"
他家王爺回來的時候,左肩上血肉模糊,臉從未有過地骯髒,看起來簡直像路邊乞討的叫花子。
一身濃濃的殺氣,無可抵擋。
懷裡抱着情況很不好,已經深度昏迷的王妃——
貓貓分割線——
皇宮
"太子殿下,他們……逃了。"
影衛首領帶着手下檢查完整個陣,神色凝重地跪在西臨風面前,還有他身邊的白衣女子——殷六兒。
西臨風哼了一聲:"一羣廢物,讓你們好好佈置這個陣,一個個都是吃素的?"
"殿下息怒!"首領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西臨風要麼不發怒,一發怒就是驚天動地。
西臨風轉頭看着陣的入口,冷亦冥和夜閻,算是闖出乾坤絕殺陣和迷途陣的先例了吧。
九死一生,估計現在他們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殿下,可能是設計有差錯?"
殷六兒擰起秀眉,這怎麼可能?
父皇說了,單單他們國家的迷途陣就沒人解過,那冷亦冥他們怎麼出去的?
西臨風又恢復了一臉淡笑:"六公主,不必耿耿於懷。日子還長,我們可以慢慢對付他們。"
雖然是平淡的語氣,卻讓殷六兒打了個寒戰。
把兩陣結合,是西臨風出的主意。她一點兒也不懷疑西臨風還有更狠的絕招在後頭。
"但願有效。"
"走吧,本太子先去稟告父皇。"
西臨風一甩蟒袍,朝大殿方向走去。
若說穿着白衣的他是下凡的仙人,現在的他則是活脫脫的王者。
殷六兒緊隨其後——
貓貓分割線——
夜閻看着小二端來的飯菜,她才醒來不多久,沒有胃口吃東西。
這次她的元氣損耗得真不少,沒一月半月的恢復不過來。
"吃還是不吃?"
冷亦冥說話時是絕對命令式的口吻。
夜閻挑了挑眼角,回答道:"我不吃是我自己的事,反正餓不死。"
昀然咧開嘴,把一塊糕點塞進夜閻嘴裡:"那就吃這個,味道很不錯的。吃貨強力推薦哦!"
味道不錯。
夜閻嚼了幾口,點點頭。
"夠了昀然,你瞎摻和什麼!"慕辰把昀然拉到自己身邊,"小心三王爺把你從二樓這兒摔下去變殘廢。"
瞧瞧冷亦冥的臉,那簡直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昀然舔了舔左手的冰糖葫蘆:"有好東西要一起分享。"
冷落突然進來,低聲跟冷亦冥耳語了幾句。
"讓他來吧。"
不一會兒,兩個男人出現在了門口,正是雪璉國的皇帝柳漠和殺手墨子蕭。
夜閻放下手中的鬆糕,這客棧真是一天比一天熱鬧了。
"雪璉國君請勿怪罪,本王負傷在身,不方便出來迎接。冒犯了。"
冷亦冥站起身,半眯着眼睛。
其實他身上的傷口早就結痂了,什麼不能迎接,純屬藉口。
柳漠上下打量他一番。
"三王爺負傷了?怎麼回事,一定要小心啊,傲龍國的狗,聽說咬起人來都很兇殘。"
言下之意,傲龍人都居心叵測,想保全自身很難。
"自然。請坐吧。"冷亦冥指指慕辰旁邊的兩個座位。
墨子蕭一坐下,深藍色大海般的眼睛就注視起夜閻。
二十多天前看到她的時候,她還是神清氣爽,爲何現在沒有一絲血色,蒼白得像一陣風颳過都能倒?
感覺到探尋的目光,夜閻突然擡頭。
那對黝黑的眸子裡,依然倔強。
墨子蕭一驚,趕忙收回眼神。
一旁的冷亦冥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默不作聲地大踏步走到夜閻牀前,伸手摸摸她的臉蛋:"現在感覺好嗎?"
靠,天知道他幹嘛要在這幾個男人面前"秀恩愛"。
不過,夜閻懂得配合,她把頭靠在冷亦冥寬闊的肩膀上:"妾身已經恢復不少了,多謝王爺關心。"
柳漠眼裡的精光閃了閃,然後轉頭對慕辰拱手:"盟主,好久不見。"
四國聯盟盟主,勢力強大,掌管很多精英,哪怕是四個國家的君王,也得敬讓他三分。
"雪璉國君客氣了。"
"國君有話就直說,這裡不怕隔牆有耳。"
冷亦冥也沒推開肩膀上的那顆腦袋,反而攬着夜閻,外人怎麼看怎麼覺得他們親密無間。
"好,三王爺果然爽快,"柳漠一拍桌子,"據朕所知,錦添王朝和傲龍虎嘯兩國的交情最近不妙啊。"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嗯?"冷亦冥的手越發緊了些,"國君的意思是,想與錦添王朝搞好關係?"
"都說三王爺聰明,此話不假。"
夜閻伸手撥弄着自己的三千青絲,心裡卻在大罵冷亦冥下手太重,她腰疼!
冷亦冥剛想張嘴,夜閻漫不經心地道:"合作,也想來請君入甕這招嗎?"
柳漠盯着她:"三王妃此話何講?"
是又如何?
"那好,請掰着腳趾頭想想,傲龍已用過這個方法,一定會防範於未然。國君再來這套,不就是砸自己腳了嗎?
她穿越到古代,還真覺得大部分古人都沒腦子。當然這是除去冷亦冥、西臨風這種的。
柳漠被說得噎住了,夜閻的話不無道理。
冷亦冥輕笑,低下頭,對懷裡女子耳語:"不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