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那頭獅子,其他四頭也接連倒地而亡。
玄藍色鬥法境界再往上一階,就是最高顏色等級紫色,離鬥法巔峰也不過相差三階,整片玄天大陸目前紫色境界的,最多隻有三個。
冷亦冥挑眉:"西臨風,這表演本王喜歡。還有什麼儘管拿出來吧,一定奉陪到底。"
西臨風猖狂地哈哈大笑:"先別急,剛剛是練練手。獅子,本太子這兒還多着呢。"
說着,他拍了兩下手,大概五十頭獅子,掙開鏈子,衝進殿內,那蜂擁而入的勁兒,竟把門給擠破了。
膽小的如虎嘯國禮部尚書那種人,早已嚇得昏了過去。
好端端一個感謝宴,怎麼會成這樣?
殷六兒的眉眼也很沉,獅子,這在兩國合作計劃中並未被提到,西臨風自作主張,他是想徹底地解決冷亦冥和夜閻。
五十頭獅子,齊齊把目標設爲冷亦冥,在他和夜閻身邊形成一個巨大的包圍圈。
冷亦冥退後,它們也退後;冷亦冥往前,它們就靠攏。
"西臨風,還真有一手。"
冷亦冥暗暗咬牙,不由自主地握緊了腰間的軟劍。
如果就他一個人,完全可以大獲全勝。但西臨風什麼都考慮到了,他身邊還有個夜閻,鬥法等級很低,狀態也才稍微恢復過來。
西臨風打了個響指:"多謝誇獎。還是先保全自身吧。"
眼看着獅子嘴角都淌着亮晶晶的口水,夜閻實在是下不了手,動物是她的兄弟,曾經一度救她於水深火熱之中。
這些人馴獸,無非就是用強硬的手段控制猛獸,讓它們爲己賣命,甚至不顧生死!
"幫我弄到那把琴。"
夜閻瞥見包圍圈外的一把瑤琴,眼睛靈光一閃。
以音馭獸,她前世的強項之一。爲了能夠更好地駕馭猛獸,她曾拼命學習音律和內力,並將兩者完美結合。
冷亦冥點點頭,軟劍出鞘,在兩頭獅子之間一橫,獅子下意識地躲開,留出一道空隙,冷亦冥就看準這片刻衝出包圍圈。
所有獅子怒了,齊齊轉過來撲向冷亦冥。
他身形飛速閃動,順利拿到瑤琴,抖手往夜閻的方向一扔。
Wωω¸ тtkan¸ C O 夜閻半跪下來,把瑤琴放在自己跟前。
輕輕一個試探的音,在大殿中不合時宜地響起。
西臨風一愣,看着夜閻,獅子依然猖獗,她卻像個沒事人,閉上眼睛,玉手在琴絃上一撥。
看似普普通通,但卻是運用了三分內力。
獅子的動作,立刻停止了。
西臨風的眉扭了扭,這些獅子雖然說不上高等,但很通靈性,他馴服也有半年了,從未出過差錯。今天……
高深莫測的眼神,射向那撫琴的女子。
這隻能說明,她已經達到馴獸之聖的境界。以音律隨意支配猛獸和中等級別魔獸。
"好琴聲,再來配點樂吧。"
她不仁,別怪他不義。
另一個悠揚而綿長的聲音,同時響起。一個大臣裝束的中年男子,站起身,手裡晃着一隻小小的……
蠱。
西臨風給他們吃蠱蟲,美名其曰什麼滋補的"熒蟲",還不是以防不測,好抓個把柄在手心?
夜閻垂眸一笑,渾身慢慢涌出不易察覺的殺氣,她可是還記得數天前那差點要了她老命的乾坤迷途陣。
"西臨風,很好聽,不過……"
"不過你好像太低估人了。"冷亦冥眯着眼睛走到西臨風跟前,手中捏着個小小的東西——確切得說,是對身體好的"熒蟲"。
西臨風的臉那一瞬間白了一下,他是看着他吃下蠱蟲的,怎麼可能還在他手裡?
也不想是吐出來的噁心樣啊!
冷亦冥手指一鬆,蠱蟲掉進西臨風茶杯裡:"還給你,這小東西藏在本王袖子裡估計都快憋死了。"
西臨風看也不看茶杯一眼,願賭服輸,他考慮得不夠周全,自作自受。
獅子發愣過後反應過來,這次是衝向夜閻。
白色衣裙,無風自動。如果不看臉,此時的夜閻就像出淤泥而不染的人間仙子,一把瑤琴,一身素衣。
怎麼?她也沒吃蠱蟲還是?手下的蠱對她也沒起作用?
夜閻緩緩開口:"蠱蟲味道挺好,可更好的是藥。"
手一動,琴聲從指尖流出,雖是一個個單調的音,卻每個都有隱隱到吸引力。
西臨風身邊丫鬟立刻遞上一支玉笛。
隨着笛子的聲音,獅子的眼紅了起來,渾身毛髮直豎,齜牙咧嘴,對夜閻張開血盆大口。
他不是馴獸之聖,但對於自己熟悉和絕對聽從的猛獸,最好辦法莫過於特殊曲調。
冷亦冥淡淡看着這一切,兩人顯然較上了內力。
西臨風內力並不比夜閻差,而且夜閻才恢復,不佔上風。
"哈哈,看來很熱鬧嘛。"
半空傳來一老者的笑聲。
冷亦冥立刻看去,師傅來了。
清溪老人站在殿中央,衣服一塵不染,儘管年事已高,仍然掩蓋不住仙風道骨和當年的孤傲清高。
夜閻一頓,擡眼看去,這兒怎麼什麼人都有,哪兒又冒出來個老頭?
"清溪老人?"
西臨風淡定不住了,猛地站起來。
清溪老人年輕時曾是四國聯盟盟主,名滿天下,就連西臨風都得恭敬幾分。
冷亦冥眉一挑,有趣。
清溪老人嘴邊含笑,注視着西臨風沒有開口。
幸好他來得及時,否則這場面混亂得該怎麼收拾?
人是安生了,獅子可不安生,它們輪流朝夜閻猛力衝撞去,大有不撞死她不罷休的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