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讓我跟着心走嗎?你把我抓回來,你什麼時候給我過自由選擇的機會?”
“你沒有正視過你的心。”
夏千晨笑了:“一定要我按照你的意願走,纔是正視了我的心?”
南宮少帝暗了暗眸:“先吃東西。”
“不吃。”
“我不介意用嘴餵你。”
“……”夏千晨立即接過碗,因爲南宮少帝就是個大流氓,他是言出必行的。
這一點他比冷天辰強,她如果愛上了他,也是他強硬的,用錘子先敲碎了他的心,從裂縫裡擠了進去……
夏千晨舀了一口吃着,很意外,味道很不錯。
別小看蛋羹,做出來也是很講究功夫的,蛋滑碎肉鮮美,吃起來就像果凍。
南宮少帝就算再聰明,也不可能幾次就能做得這麼好,除非他經常練習過。
夏千晨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南宮少帝皺皺眉:“不好吃?”
“一般般。”
“那就大口吃。”
他說着話,人已經站起來了,走到衣櫃邊翻着衣服。
夏千晨看到拉開的衣櫃裡,全是一系列的女性服裝。
那個櫃子本來就是鑲嵌在牆壁裡的,整個一面牆都是櫃子,空間不小,應該算是個小型的衣帽間,裡面掛着各種顏色的裙子,一層層擺放着的鞋子,襪子,帽子,內衣褲當然也全都有。
夏千晨略有疑惑,他不可能一夜之間買了這麼多裙子回來。
這個別墅應該以前他也帶過女人來住吧?
口裡的蛋羹突然間就失去了滋味,她心情不舒服地搗着。
她住在海邊別墅那麼久了,他基本上就沒給她買過幾件衣服,她平時被關在別墅裡不外出,初是穿傭人服,後來就是穿家居服,要麼是睡衣和浴袍……再後來,是她和千羽一起去市場買的衣服。
南宮少帝在裡面挑揀着,很快就半手搭了好幾條裙子走出來。
見她把蛋羹搗得稀巴爛,幾乎沒吃幾口,俊眉就擰得不好看了:“怎麼還沒吃完?”
“……”
“昨天不是喊餓?”
“你怎麼知道我喊餓?”夏千晨懷疑地盯着他。
“聽說的。”
怎麼可能聽說,一定是他派人找夏千晨身邊的傭人打聽的。
“快點吃,”南宮少帝等着,“用喝的。”
夏千晨心不在焉地喝完,見他把裙子和內衣褲扔到穿上:“選一套。”
夏千晨隨便拿起一件,果然,沒有吊牌。
她又拿起另外兩件,也沒有看到吊牌,這就證明這些裙子不是新的。
夏千晨心裡鼓了口氣,將裙子懨懨地丟回牀上。
“不喜歡?”南宮少帝挑眉。
很漂亮很高檔,很有式樣,穿起來覺得好看氣質,是很有品味和審美觀的人才挑得出的。
“自己去選。”
夏千晨躺着沒動,他一把拽起她的胳膊,將她拉下牀,送到衣帽間裡。
高大的身影靠在出口,本來出口就窄,他完全擋住了出入。
夏千晨一件件看着,看的都不是款式……
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每一件都沒有吊牌。
雖然每一件看起來都嶄新的。
夏千晨越來越失望,隨意地拿起一條裙子,正要出去,南宮少帝提醒:“內衣褲。”
“我不會穿別人穿過的內衣褲!”
“誰告訴你有人穿過?”
“既然沒有穿過,你買這麼多女性的衣服幹什麼?”
“……”
“還是說,大名鼎鼎的帝少原來有變裝癖?”
“衣服都是新的。”他卻是說。
“你撒謊!”她立即大聲地質疑,眼底都是憤怒的火光。
南宮少帝勾了勾脣:“我有必要騙你這些?”
“那爲什麼所有的裙子都沒有吊牌?”
“吊牌?”
“如果是新的,應該有吊牌纔對。”她仰着臉,一副證據確鑿的樣子,“不但裙子沒有,連內衣褲也沒有。”
南宮少帝沉默片刻:“你怎麼知道所有的裙子都沒有吊牌?”
夏千晨心口一沉,有種完蛋的感覺。
“你剛剛不是在選裙子?”他逼問,“你在看吊牌?”
難怪她拿起每一條裙子,視線第一眼落在領口處。
“我說的不是所有,是我看到的每一條。”她的底氣立即開始變弱,“我不喜歡穿二手貨。”
“千晨,你到底是介意穿別人穿過的,還是介意這些裙子是我買給別人的?”
這個問題太犀利了,一針見血地刺到夏千晨心裡。
南宮少帝拿起她的下頜,讓她看着他。
“我已經回答很清楚了,不喜歡穿別人用過的東西。”
“如果我沒有記錯,你以前穿過過很多二手貨。”
在別墅的時候。
這句話讓夏千晨心裡更難受。
他以前不給她買什麼衣服,也不送東西給她,她從來沒有在乎過。
因爲她不是個注重物質生活的女人,不會拿這些表面的東西去衡量感情。
可如果說,他買了給別的女人,卻不給她,就另當別論了。
女人會因此拿來比較,用物質去證明對方的愛。
夏千晨發怔着,她爲什麼要去證明南宮少帝的愛是不是真的?她還在有所期待?
“那是以前,我在別墅的時候,沒有選擇的權利,連吃口飯都是問題。現在既然你給我選擇的機會…既然都是新的,我沒有問題了。”
夏千晨咬了下脣,猛地將他推出去,當着他的面重重地拉上櫃門。
南宮少帝皺了下眉,就要去拉櫃門,發現裡面有股力量抗着。
“請別打擾我,我要換衣服了!!”
火氣還不小。
南宮少帝側臉如雕,彷彿是第一次有了新發現,她在吃醋麼?
夏千晨心口狂跳,靠在門上,該死,她居然沒有控制住自己的心情,她吃醋了!
她真的是很惱火,憎恨男人嘴裡說一套,又做一套!
因爲生氣,手裡的裙子在她的手裡揉成了一團,等她穿上去時,皺巴巴的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