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十分分鐘。”
“十分鐘?這恐怕來不及準備?”萬能的羅德這回也傻眼了。
南宮少帝冷冷凝眉,羅德只好即可打電話,詢問時間。
這個小鎮還挺偏的,要買戒指送過來,根本趕不夠時間。
夏千晨本以爲南宮少帝是玩笑話,看他們都認真到要去買戒指了,抓住他的手:“你不會現在就要跟我結婚吧?”
“先舉行儀式,”他淡說,“正好神父在。”
“太快了……”
“越快越好。”讓她沒有後悔的餘地。
“可是……其實不用這麼急的,什麼都還沒有準備好。”夏千晨望着南宮少帝說,“太突然了。”
“有你,有我,有上帝,教堂,還需要準備什麼?”
“呃……”
“你在乎繁瑣的儀式和程序?”
“當然不在乎。”
羅德掛上電話,面有難色,忽然就朝那對新人走去。
夏千晨不用猜也知道,他是想出重金把那對新人的婚戒買下來。
“羅管家,你等等!”夏千晨忙阻止說,“你這樣做的行爲是不道德的!”
“如何不道德?”
“拆散一樁纔剛剛幸福甜美的婚姻……”
看得出來這對新人很淳樸、善良,是這個小鎮的鎮民,沒有太多金錢。
可是金錢多了不一定就代表幸福,金錢反而會引來紛爭……
“我知道在小鎮附近有很多攤販,賣一些便宜的戒指。”她提議道。
“那些玩具戒指?”羅德問,“這好嗎?”
“價值不重要,重要的是情感!”
羅德看了南宮少帝一眼,見他略微頷首,明白過來,立即比了個OK的手勢:“我知道了。”
夏千晨看他比這個手勢,立刻囧到。
他們剛剛的談話,他一定都聽到了。明明隔的那麼遠,這個人是狗耳朵嗎?!
不過,夏千晨忽然想到——
“我都還沒有籤離婚協議,還沒有正式跟冷天辰離婚。”
“回去後籤。”
“那上帝不會認爲我重婚嗎?”
“不會!”
夏千晨詫異地看着他,可是很快她又笑了。
不過是個儀式,她又在意什麼呢?如果這樣做他會安心的話……
大概十幾分鍾後,羅德風塵赴赴地回來,手裡拿着兩枚鐵的戒指。
那對新人致辭完,已經幸福地拿着捧花走了。
收拾着東西準備離開的神父被羅德叫住。
南宮少帝牽着她的手過去……
在這個小小的教堂裡,剛剛舉辦過婚禮的地上,還散着一些紛亂的花瓣。神父手捧聖經,再次宣讀神聖的誓言。
夏千晨和南宮少帝穿着最簡單的衣服,互視彼此。
她都不知道是怎樣的懵懵懂懂,就說了那句“我願意”。
南宮少帝笑了。
她好久沒有見他笑得這樣的開心……
只要她笑,她就覺得現在做什麼都無所謂。活在當下,未來的煩惱她爲什麼要去設想呢?只要這一刻,這一秒,她還在南宮少帝身邊,彼此是幸福的就足夠了。
他握起她的手,將廉價的戒指戴上她的指間,卻彷彿泛着比鑽石還耀眼的光芒。
夏千晨看着自己的手被執起,他在戒指的方位落下冰冷一吻。
然後身體忽然被攬進一個寬大的懷抱裡。
南宮少帝緊緊地擁着他,垂下臉去尋她的脣。
極致激烈的吻糾纏着,夏千晨被緊緊抱着,雙腳踮得快要離開地面。
整個世界天旋地轉的……
羅德遠遠站在一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
從教堂裡出來,夏千晨還是恍恍惚惚。看着手中的戒指,失真的感覺。
“怎麼,不喜歡?”他問。
“不是,戒指太大了,戴着鬆鬆的,老是要掉下來。”
南宮少帝握住她的手,將戒指一捏,變形地繞住了她的手指。
說實話,這可能是她見過最醜的婚戒了……可是心裡卻爲什麼是滿滿溢出來的幸福呢……
“南宮少帝,”她忽然問他,“我們什麼時候去度蜜月?”
“……”
“你當時說,度蜜月還會回愛爾蘭……還算數嗎?”
“你想去,隨時可以。”
“你的工作呢?”
“我會做交接處理……”南宮少帝低聲說,“很多事不必要我親力親爲,不過以前我喜歡忙碌的感覺。以後不再是了。”
“爲什麼?”
夏千晨問出口,就知覺自己問了個傻問題。
南宮少帝的吻落在她的額頭,眉毛和鼻樑上,彷彿在告訴她:
人們不管是庸碌也好,賺錢也好,吃飯喝水的生存也好,目的都是爲了能夠活得更快樂幸福。
所以當幸福來臨時,千萬別被名利牽絆纏住了腳。
“那我們先在小鎮裡生活幾天,等玩夠了……我帶你去看我爸爸,親自對他道歉。”夏千晨計劃說,“然後我們就去愛爾蘭,或者別的美麗國家……”
“還回來嗎?”
“說實話,”夏千晨搖搖頭,“我想忘掉過去,不回來了。”
兩人走着走着,經過一個菜市場。
夏千晨說:“不知不覺過了大半天,我餓了,你想吃什麼?”
“什麼都行。”
“我親自做給你吃好不好?”夏千晨躍躍欲試,“好久沒有做飯給你吃了。”
還沒等南宮少帝回答,她拉着他的手說:“我們去買點菜麼。”
這恐怕是南宮少帝有生以來,第一次進菜市場了。
兩個人本來就男俊女靚,走到小鎮的哪兒都是美麗的風景線,尤其是進了菜市場,他那尊貴高傲的氣場,與之格格不入。
“南宮少帝,你知道這是什麼?”
“這是什麼?”
“這又是什麼?”
夏千晨欺負南宮少帝沒進過菜市場,看到一些不常見的菜式就問他。
見他眉頭越鎖越緊,她笑道:“原來這個世界還有你不知道的事。”
“……”
“你一定不知道大米多少錢一斤吧?”她又問,“你分得清蔥和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