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晨在原地呆了好一會,也沒聽到外面的動靜,她拉開門,守在門口的保鏢不見了。她生怕南宮少帝后悔,又突然返回來,快步走出房間。
直到電梯門打開,大廳裡奇怪的目光望過來——
夏千晨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穿着如蟬翼的浴袍,若隱若透。
她身上沒有錢,這個樣子也沒辦法離開酒店,何況雙手還染着鮮血……
一時間,舉步維艱。
一個服務員過來問:“小姐您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我……”夏千晨悄悄將手藏起來,“我想上洗手間……順便打個電話!”
半個小時後,一直窩在前臺等着的夏千晨看到男性身影出現,將身上披着的衣服還給服務員:“夏千夜,我在這。”
夏千夜看過來,目光掃到夏千晨身上的浴衣,眸子瞬間深諳。
他幾步過來,脫了外套披到她身上,竟什麼也沒問。
直到坐到車上,夏千晨才鬆了口氣。
看着酒店越來越遠,她有種恍然,南宮少帝真的放過她了嗎,不會又暗中找人監控她了吧?
……
車速飆得極快。
幾次差點撞到前面的車時又飛快急轉,驚險地擦過去。
羅德驚出一聲的汗,卻是一個字也不敢說。
南宮少帝飛速打着方向盤,將汽車當賽車開。保鏢車一刻也不敢放鬆了,在身後緊緊跟隨者,一時間引得馬路交通混亂……
鮮血粘結在吼間,隨着他轉頭,還時而扯動傷口流出點血來。
那觸目的紅讓羅德再也忍不住:“帝少,我們現在去醫院?”
“這點傷,你以爲殺得死我?!”他忽然沉悶地低吼。
“……”
迎面在十字路口又是開來一輛打卡車。
羅德瞪大眼:“小心!”
南宮少帝的車來不及避開,眼見就要互撞發生車禍,車突然側立着擦過去,驚恐地躲過一擊。
車輪吱地作響,輪胎都發出煞火的煙霧……
南宮少帝再啓動,竟連車子都熄火了。
南宮少帝一圈用力砸在方向盤上,頭垂下,劉海遮住紛亂眼眸。
他勾起薄脣,隱隱測測地笑起來。
不過就是一隻狗,他早該對這隻狗動情的時候殺死她。現在於心不忍,卻還好及時將感情剎車。
後視鏡上,一個懸墜着鈴鐺的平安符搖動了一下,那聲音彷彿是夏千晨冷冽嘲諷的笑。
南宮少帝一把將符扯下來,扔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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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後。
夏千晨又一次從噩夢中醒來,她夢見南宮少帝拿了槍,帶着好多保鏢追殺她。
她爲了反擊,用刀劃破了他的咽喉,然後他死了,鮮血流了一地,她的雙手染滿鮮血……
南宮少帝綠眸渙散,倒下去時那目光還死死地盯着她:
【我不會放過你……】
夏千晨用力一喘,睜開眼,腦門都是汗,連衣服都被浸溼了。
她看着自己的雙手,沒有鮮血,那是夢,是夢!
再轉頭看到窗戶外,已經是大天亮,馬路上車水馬流的喧囂。
夏千晨擦了一把汗,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總是頻頻做噩夢,不是夢見南宮少帝死了,就是夢見他又抓到她了——那個男人果然給她的生活留下太重的陰影?
夏千晨起牀喝水,穩定情緒。
一個星期了,這一個星期裡,她住回醫院附近的那家小旅館,每天準時去醫院看爸爸,推他去戶外曬太陽,跟他說話,或照料他的飲食起居。
這段時間她無數次提防着身後是否有人跟蹤,醫院附近是否有眼線……
可是一天天過去,南宮少帝毫無音訊,夏千晨每天都過得很平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除了每晚的噩夢……這個男人彷彿人間蒸發。
夏千晨甚至懷疑以前的經歷只是她杜撰出來的,世界上根本沒有南宮少帝這個人……
可是隻要拿起報紙,又會鮮明地知道他存在着。
他一定還活着吧?如果他死了,這個世界怎麼還可能會這樣平靜?
就在這時,電話機響了,夏千晨接起電話,對方磁性的男音問:“醒了?”
“嗯,剛醒……這麼早給我電話,有事?”
“今天不用來醫院。”
“爲什麼?”
“她回來了。”
夏千晨立即明白:“夏千早?回來?她去哪裡了麼?”
原來夏千夜支開夏千早的辦法是買了一張去馬爾代夫的度假票,爲期十天的,全程包來回的機票和食宿問題。那是夏千早的夢想之旅,怎麼肯錯過。
夏千晨詫異:“沒想到你爲了支開她這麼破費?難怪她這段時間這麼老實。”
“嗯。”
“去馬爾代夫要不少錢吧?我聽說挺貴的……”
“不貴。”
“多少?”
“5萬。”
夏千晨毫不意外,以前她也想去旅遊的,跟團一個星期都要三萬多……
“你放心,這筆費用我一定還你。”
夏千夜沒表態。
夏千晨本就客氣地說一下的,她哪有那麼多錢,還以爲夏千夜也會客氣地說不用,他突然不說話,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一時舉着電話,夏千晨苦悶想,愛倫給她的錢就花的差不多了,她要去哪湊這麼多錢?就算現在開始工作,順利的話也至少要一年……
“她回來了也沒關係,老時間你過來接我。”夏千晨掛上電話,走進衛生間洗漱。
原本她扮護士去醫院是怕被南宮少帝捉到,所以不想被任何熟識的人認出來。
現在南宮少帝知道她還活着,也就沒必要再躲着了。
忽然感覺一陣噁心的感覺,夏千晨乾咳着嘔了兩聲……
等她洗漱準備好,走下樓,夏千夜那輛車已經停在老地方等着了。
這一個星期裡都是他來接她去醫院,和她一起照護爸爸。當有夏家的親人來探病時碰到他們,趁機刁難她,他居然還會幫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