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晨的身體被人拖着,腦袋撞到牆壁,迷迷糊糊地醒來。
她感覺有手在撕碎她的衣服。
她的神情飄忽,下意識抱着胸口,一腳踢去。
“這個臭娘們敢踢我,一起上!”
顯然是剛剛那幾個士兵窺視她的美麗。
夏千晨睜開眼,從鞋子裡摸出一把匕首,趁其不備狠狠一割……
“哎喲,我的手!”
夏千晨又是勇猛的一腳,其中一個朝後跌去,幾個人全都撞作一團,她爬起來就往前跑。
還好離開時,有帶一點防身的東西以備萬一,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黑夜,海浪拍打着聲音,她跌跌撞撞跑在甲板上。
整個甲板種滿植物,鮮花和樹木婆娑,裝點成城堡後院的樣子……
夏千晨的腦袋很疼,屁股也疼,捂着頭,一步三晃地跑。
身後的士兵越來越多,腳步聲緊追——
夏千晨跑得累了,扶着一棵樹喘息,躲進了暗處。
“SHIT,她躲起來了?別讓她跑了!”
夏千晨咬住脣,心在胸口打鼓……怎麼辦,她現在要逃到哪裡去?該死的夏千早,心腸越來越壞了!
忽然一束燈光照過來,夏千晨一驚,灌木叢跟着一動!
“她在那,給我追!”
夏千晨只好劈開花園繼續跑,帶起一路的花瓣,香氣在夜色中飛揚……
花園偌大,她眼見着越來越多的士兵在四處包圍着了,她的雙腿發麻。
隱約看到前方有個人影,奔跑的腳步卻剎不住車,一頭與他撞上——
夏千晨跌到地上。
“冷少爺。”
追上來的士兵齊齊單腿屈膝跪倒。
夏千晨全身僵住,不敢擡頭,然後她聽到男聲響起,記憶中的聲音:“吵什麼?”
“這女人來歷不明,我們查過了,邀請單裡沒有她的資料……我們調出了監控器,發現她是乘降落傘偷偷混到船上,還在宴會廳偷了客人的珠寶。”
“那就關起來交給警方處理!不要再大聲喧譁。”惱火的男音說着,瞪着那些被賤踩的花圃。
“是!”
幾個士兵過來將夏千晨再度拽起。
夏千晨這纔回過神,目光詫異地望着前方。
忽然城堡頂樓綻放出巨大煙火。
整個天空,在瞬間被煙火染紅,細細碎碎的光芒落下來,照亮了城堡裡的一切。
煙火的光芒下,冷天辰一身海軍藍制服,戴着船長帽,俊氣的側面是刀刻般的硬朗。這張臉,跟記憶中的他慢慢重疊……
可是他的神情,眼神,卻極爲陌生。
“真的是你……”夏千晨根本是毫無意識地出聲,“你既然醒了,可不可以麻煩你放過千羽?”
冷天辰皺眉回頭看她。
煙火卻正好燃燒殆盡。
他站在宮廷吊燈的光芒下,而夏千晨跌坐在地逆光的地方。
他的臉因爲漂亮的鼻樑更顯得完美,看她的目光有一絲奇怪,毫無半分熟稔。
他沒有認出她?還是……已經忘記她了?
時間彷彿在瞬間被拉成了慢鏡頭,夜變得極其安靜,夏千晨聽到自己心臟每一次搏動的聲音。
雙手已經被士兵們拖起,她卻忘了反抗,只是目光空茫地看着他……
這時,又一枚煙火炸開,將處在陰暗處的夏千晨也照亮了。
她的眼睛燦若星辰,彷彿在發光。
“等等。”
士兵們停住動作。
夏千晨仰着頭看着他。
冷天辰目捏起她的下巴,細細地打量了一番,眼底閃過興味的光芒:“這東西真漂亮。”
他目光着迷地看着她,就像在打量櫥窗裡的娃娃。
夏千晨想起他第一次見到她,那是他們都很小的時候了。
那天下着暴雨。
她被小朋友欺負,追趕,在雨中飛快地奔跑。
雙腿踩起一地泥濘不堪,她衝上馬路,忽然兩道耀眼的車燈光射來,她倒在地上。
從車上下來兩個黑衣保鏢,一把將她拎起,就要丟到垃圾桶裡去的……
然而,車內的冷天辰偶然擡眼,似乎是被什麼刺到了眼——
原來是夏千晨那雙比寶石還明亮動人的雙眼。
【等等!】只有12歲的他冷酷發號司令。
打開的車門裡下來一雙程亮皮鞋,冷天辰走下來,保鏢立即爲他打開大傘。
他徑直走到夏千晨面前,擦了擦她臉上的髒水,笑起來:【這個玩具真漂亮,我要了!】
現在,幾乎是差不多的場景——
煙花不斷地綻放,四周都是香氣撲鼻的花草,身後是被燈泡勾勒的巨大城堡幻影。
眼前站着的這個男人是如此真實,他乾淨的手指捋起她耳邊的發,又擦擦她臉上的塵土。
“真髒……”
“……”
“把她帶過來。”
夏千晨被士兵們拖着再次回到那個城堡裡,上了二樓。
窄窄的走廊,鋪着紅地毯,每一扇門都雕着復古的花紋,牆上掛着神祗的掛畫。
冷天辰走在前面。
每一個看見他的士兵立正行軍禮:“冷少!”
走廊盡頭,一扇古銅色大門打開,古典歐式的奢華風格展現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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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冷少爺失憶了?”夏千早詫異問。
一個華麗的身影坐在棗紅色沙發上,冷安琦的舉手投足都優雅無比。
“也不是失憶,而是……在他的記憶裡動了手腳。”
“什麼手腳?”
“這便是我這次邀請你來參加我的生日宴的原因。”冷安琦放下茶杯,“知道我哥過去的人不多,只有我們冷家和你們夏家。”
以前因爲冷天辰身份特殊,出去都比較小心,很少會在公開場合出現。
他跟夏千晨的事,至今爲止都很嚴密,並沒有在外界曝光。
夏千早腦子一轉,立即會意冷小姐的意思:“你放心,我們不會也從來不敢對外亂說冷少爺的事情……這麼多年了,你知道的,一直都保守得很嚴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