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個不錯的提議!不知以姑娘的意思,這衣服是站着換合適?還是躺着換合適?”衛無忌似是沒有聽出,這位母老虎的殺意,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在意。
再者也可以說,本就是預料之中!紅鞋子是個神秘的組織,成員皆都是背景神秘的女子。
不管這樣的情況是自願也好,還是無奈也罷。規矩,終究是不可能改變的!
不管是誰,只要敢刺探紅鞋子的秘密,只能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何況這個人好像本就來者不善,就拿他身上那一身破爛衣服來說,明顯就是被劍給劃破的。在她們紅鞋子組織裡,唯有大娘,有這樣的修爲。
“還是躺着吧!畢竟舒服一點兒。”輕柔的話語,嘴角掛着宛若鄰家小妹妹般的笑。
實在難以想象,這樣的一個姑娘,會是江湖中最漂亮的四隻母老虎之一。
曾經在笑語嫣然之中,砍下一個大活人腦袋,面不改色的狠角色。
就比如現在,不過一句話,十幾個字,卻已經針對衛無忌,出手十五招兒!
好快的招式!好快的出手!
在這個江湖之上,女人的出手,似乎本就比大多數男人很快,也更狠!
因爲女人的力氣,終究比不上男人,根本不可能願意跟男人纏鬥!
所以往往的女人的出手,往往深得快狠的精髓,一出手,就能要了男人的命!
只可惜衛無忌,並不是別的男人。薛冰的出手雖快,但也快不過衛無忌!
瞬息之間攻擊十五招兒,皆都衛無忌腳踩禹步,以差之分毫的距離,躲避開了。
他來神針山莊,並非挑釁,真的只是想求取一套合適的衣服而已。
何況這樣的裝扮,似乎並不適合動手。較之女人而言,男人的臉皮確實厚了許多。可若是大白天的不穿衣服,渾身不掛,貌似也是有點兒羞澀。
“躺着確實舒服一點兒,可我這個人,畢竟有手有腳的,麻煩別人,還真是有幾分羞澀呢。”似是爲了證明自己是個誠信之人,一抹羞紅,爬上了那張俊俏陽光的臉。
沒辦法,誰讓最近跟花滿樓,那麼一個心中充滿陽光的人,待得久了呢。
“你可真是個有意思的人,已經很久沒有遇到,如你這般有意思的人了。”面頰之上的一坨紅,讓薛冰忍不住捂着小嘴,嬌笑出聲。
或許這還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會害羞的男人。
“或許有一天,你會遇到一個比我更爲有意思的人。不知道那時候會不會喜新厭舊,把我給忘了呢?”或許真的是被豬油給蒙了心,這樣的話,不加思慮就從嘴裡禿嚕出來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突如其來的話題,讓薛冰精緻如玉的面頰之上,不禁閃過一抹嫣紅。雖說是江湖上最美的四條母老虎,卻也還是個雲英未嫁的女子。
“有一日,或許你會明白的。話說,這個話要讓他聽了,或許會毫不客氣的給我一個白眼兒。”
薛冰很想說,她很想現在就想翻個白眼兒!
“奶奶,他是個很有意思的人。”論年紀而言,薛老太太今時今日,已經有七十七了。
但無論是誰,都看不出她,已經是個七十七歲的女人了。在某些不甚光亮的場合,有許多的人,甚至會認爲,她最多也不過二十七八歲左右。
因爲她的態度,永遠是端莊而完美的。一雙已然歷經世事的眼眸,依舊明亮璀璨,風采,依舊動人。
“哦?是嗎?那老身倒是應該見識一下。”薛老太太嘴角含笑,那一雙眼眸,無比的靈動。尤其是看到她所喜歡的年輕人之時,眼眸中甚至還會閃爍出屬於少女般的嬌憨!
毫無疑問,衛無忌就屬於那種她所喜歡的青年人,身姿挺拔,青衣飄飄,青春健朗的少年,又有哪一個,會不喜歡呢。
“果然是個俊俏陽光的小郎君!難怪讓我們家小冰兒,都有些春心萌動了。”薛老太太,含笑的眼眸,說着話,看了孫女一眼。
“奶奶!”一抹嫣紅爬上俏臉,薛冰忍不住一跺腳,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這個丫頭!”孫女的反應,似乎有幾分出乎老太太的反應。不過下一刻,看着這個和孫女年紀差不多的少年人,眸色更爲和善了一些。
“少年人,你爲何不說話呢?”那般成熟清脆的嗓音,實在不像是一個七十歲的老太太。
“這話說出來,可能有點兒冒犯!我應該叫您奶奶,還是叫您姐姐!”這話不是拍馬屁,而是真心的糾結。看衛無忌目前的狀態,就是一個最好的表達。
“咯咯!你這個小娃娃,倒是長了一張會哄人的甜嘴,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因爲你這張嘴而沉迷。”薛老夫人咯咯的笑,真就宛若一個二八年華的少女。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何況此時的衛無忌,看起來是那般的老實。
老實人,說出來,不都是老實話嗎?若聽了老實話,還不開心的話,實在想不出,這世上,還有什麼值得開心了。
“原來,我這樣的,還會有女人喜歡?”衛無忌聳了聳肩,只是可能動作有點兒大了,那本就不抗重負的衣服,發出了一聲最後的掙扎!
心在一瞬間,緊繃到極致。
寂靜的時光,過去了一秒,兩秒,最終,一口氣長長的從那緊繃的狀態中,吐了出來。
一抹紅色,情不自禁的爬上了那一張俊俏的臉龐!
“果然是個有意思的少年人,就是不知道這一刻的畫面,那一雙砸爛鐵鞋的手,緊緊的護着自己的衣服,像個被欺負的小女孩兒,傳於江湖之上,又該是怎樣的風波。”薛老夫人的眼眸,更爲發亮一些。
若是時光能夠倒退一個甲子,或許,她會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躺在那滾燙的年輕胸膛之上。
“能砸爛鐵鞋的手,碰到了手持利劍的紅鞋子,就變成如今的這般模樣了。”衛無忌悠悠嘆息,都說這是個男權至上的社會,可女人對男人,卻終究有辦法。
“衣服破了換就是,何必這般的不捨?感情是哪一個深情女子做得?”薛老夫人笑意吟吟道。
“您說這樣的衣服,除了您這兒,還有其他地方能換嗎?”衛無忌輕彈了一下手指,看着老夫人道。
“這話說的不錯!半個月,或者一個月。若是無事且有耐心的話,不妨等上一等!”老夫人深深看了衛無忌一眼,點點頭道。
“或許就現在而言,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和時間。不過,不會有所不便嗎?”別說什麼迂腐不迂腐,這樣的一個時代,該注意的,還是要注意。
他終究不是如陸小鳳那般的浪子。
“如果是那個人的話,他肯定不會這麼說。”老夫人深深看了衛無忌一眼,聽說他們是關係不錯的朋友。
“所以我不是那個人!”浪子的生活是瀟灑的,卻也是無奈的。
尤其是對於感情而言,玩弄了她人的同時,不也是在玩弄自己嘛。
“這也是爲什麼,我會願意讓你留下來的緣故。”如果時光倒退一甲子,或許更爲喜歡,陸小鳳那般瀟灑江湖的風流浪子!
但是現在嘛,她已經是那個丫頭的奶奶了。做爲長輩,她還是希望自己的孫女,能過得幸福安穩。
何況這小夥子,不論是武功,還是其他方面,都是不差的。
單純就年紀而言,似乎也比那個四條眉毛的,更有優勢一些,和孫女更爲匹配。
當然,這一切都要建立在雙方自願的基礎之上!江湖兒女,只要感情到了,其他的倒是沒多少講究了。
“這件衣袍,雖然可能比不上你的,但也算是個遮體的。”一身粉衣,長髮飄飄的薛冰,將一件雪白色的衣袍,遞給了衛無忌。
他穿着青袍的時候,似是一顆翠竹那般,傲然而立,青色的自然,撲面而來。不知道,穿上這一身白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我有個朋友,倒是特別喜歡,這個顏色的衣袍。”衛無忌說的是西門吹雪。
“聽說你那個朋友,向來是不喝酒的,不知道,你喝酒?”話語之間,一個小巧的銀色酒壺,已經擺在了桌子上。
這個傢伙清醒的時候——如神似鬼!
喝酒之後,不知道是否還能如神似鬼!
大娘雖然神秘,可她的劍法,她是瞭解的!那樣的劍法之下,卻只是劃破了這個人的衣服,難道還不是如神似鬼嗎?
“什麼時候添加了這麼一個毛病,老太太知道了,不會打你的屁股嗎?”衛無忌瞄了薛冰一眼,深邃的眼眸,似是能將看透女孩子的內心。
但是這般香氣的竹葉青,不喝,貌似有點兒罪過。
天底下,或許只有霍休的小屋,還能喝到這樣的酒!
他不是個嗜酒如命的酒鬼,但這樣的酒錯過了,似乎確實有些可惜!
“跟一個姑娘,說這樣的字眼兒,真的合適嗎?”薛冰的臉色,紅若驕陽。
“一隻喜歡咬人耳朵的母老虎,請恕實在無法當做普通的嬌弱女孩兒對待。”衛無忌說的是相當正色。看來有的時候,有些人,孤單一輩子,似乎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你見過她了?”薛冰挑眉,咬人耳朵的這個習慣,除了自己之外,也就只有她了。誰讓她們,都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
“你說的是另外一隻喜歡咬人耳朵的母老虎嗎?或許有緣會見的,但一定不是現在。因爲我相信一句話,一句很古老的話。”
“什麼話?”薛冰的嘴角,已經有了幅度的改變,貝齒已經開始研磨。這樣的一對耳朵,不知道滋味兒如何。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尤其是我這個還長着兩隻耳朵的。”當這兩隻喜歡咬耳朵的母老虎相聚一起的時候,即便是衛無忌,心中亦沒有太大的安全感!
這般的青春,此等的俊俏,若是少了兩隻耳朵——似乎並不太美觀!
“那我現在就嚐嚐,你這般的耳朵,是個什麼滋味兒!”嬌蠻的丫頭,瞬間爆發了。一個踏步,直撲衛無忌。
“慢着······”一句完整的驚叫還沒來得及訴說完整,時空在剎那間,爲之凍結!
一種莫名的寒意,讓衛無忌這個早已寒暑不侵的身子,感覺到了一陣兒嗖嗖的冷風。
不用看,此時此刻,臉龐上的熱度,絕對可以燙熟雞蛋!
“你······”剎那間的驚人變故,對薛冰而言,是愕然懵逼的。緊接着就是一陣兒面色紅若驕陽,不僅是面頰,兩隻晶瑩圓潤的耳朵,都沾染了一層紅色!
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母老虎,終究不過是一個還沒有出閣的小姑娘。江湖人,哪怕是放蕩不羈的,對於這種事兒,卻也是謹慎的。
這般的經歷,似乎是她長了這麼大,
“可以麻煩你先出去嗎?”緊抓着這身破敗的衣服,勉強遮蓋着自己的清白之軀。看着面前站着的少女,心中有一種莫名的委屈!
看着用那一身破布般的衣服,遮擋要害,滿面血色的衛無忌,薛冰突然捂着嘴咯咯嬌笑了起來,這一刻,恍然有了一種惡少,調戲良家女子的惡趣味。
“這似乎是我的房間!”找到了別樣歡樂的薛冰,腳步一點一點的,竟然直接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把玩着一頭烏黑的青絲,薛冰面若紅霞,眼神玩味的看着,臉色如同猴子屁股般的衛無忌。
“你這是在玩兒火,知道嗎?”熱氣不僅作用到了臉頰之上,耳朵裡,似乎都開始冒氣了。
看着這個調皮玩兒火的小丫頭,衛無忌無限咬牙——嘣嘣直響!
獸慾——在理智與道德的邊緣,不斷掙扎!
“這般的季節,烤個火,不也是挺舒服的嘛。”嘴角雖然有相對溫和的幅度,眸中閃爍寒冰般的光芒。呵呵,男人,盡都是大豬蹄子!
“好吧,薛姑娘,我服你了!”咬牙瞪眼之中,一手護持着身子的春光,不讓某些貪圖他美色的小丫頭,佔了便宜!
一隻手,在放着雪白稠衣的桌子上,輕輕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