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青。”
關默喬低沉的聲音嚇得步青險些要到自己的舌頭。
看吧，說曹操曹操就來了。
“主子。”
步青認命地應道。
“把藤縣的相關文書給本王找來。”
“是。”
步青表示，其實他早已經預料到這樣的結局。
“王爺，沿途客棧需要打點一下嗎？”
關默喬冷冷瞪了不輕易言，步青立刻噤聲，暗自腹誹。
真是的，王爺就是有一個死要面子的毛病很不好。自己這樣問出來不就省了他再開口說話的事了嗎？其實大家都知道，葉小姐都發話了，王爺哪裡有不去的份兒？
“給本王打點好了。”
半晌，關默喬冷冷從牙關中咬出幾個字。
起身，他朝自己的院落走去。
葉非茶這個小女人，他早晚要好好收拾收拾她，看她還那麼不知天高地厚嗎。
“對了，”關默喬突然開口，“今日那個唐風，可是唐盟主的大兒子？”
問了半天，空氣中沒有傳回來任何聲音。關默喬這才意識到步青已經被自己差遣去找藤縣的文書了。
罷了，明日再問也是一樣。
而與此同時，葉非茶正舒舒服服地臥在軟榻上，抱着一小壺溫好的酒，眯起眼睛看着手中的書信。
唐風？
看着象是個正人君子，身上的氣場和他那個寶貝妹妹看起來差遠了。
“有沒有什麼弱點？”
“唐少俠武功超羣，沒有什麼很大的弱點。”夜昭努力思索，“如果說有的話，恐怕就是他的寶貝妹妹，唐落星了。”
“哦？妹控啊。”
葉非茶饒有興趣地挑起眉頭。
“爲人如何？”
“各大幫派的掌門人都對唐少俠讚不絕口，不出差錯的話，下一屆武林盟主，當屬唐少俠。”
“年輕有爲，不錯。”
葉非茶滿意地點點頭。
“但是這樣的大好青年，怎麼就被唐落星沾上了呢？上天真是不開眼，偏要給他弄一個蠢
妹妹拖後腿。”
夜昭抿脣不語。
“他知道自己的妹妹搶別人男人嗎？”葉非茶翻弄着手中的文件，“看着上面講述的事例，我覺得這位唐少俠是一位公私很分明的人啊。”
擡眼看向夜昭：
“如果他知道唐落星在這場戲裡扮演的什麼角色，還會這麼護着她嗎？”
“男女之事本無對錯，在唐落星看來，可能就是你搶了她的‘喬哥哥’，”也找有些彆扭地說出“喬哥哥”三個字，把自己也給噁心的不行，“以他的視角去跟唐少俠說，唐少俠可能也會覺得，即使他妹妹不懂事，我們做的也有些過分。”
“那沒辦法。”葉非茶眯起眸子，懶懶一笑，“誰讓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夜昭怔了幾秒，沒明白葉非茶說的“癩蛤蟆”和“天鵝肉”分別代指誰。
“癩蛤蟆……”夜昭俊朗的眉頭微微動了動，平淡的面上有幾分無奈，“莫非你說的癩蛤蟆是指唐落星？”
以唐落星的姿色，在京城隨隨便便找一個大戶人家嫁了，並且是正室，根本不成問題。
“對啊”理所當然的語氣和表情，葉非茶挑起眉，“除了他還能是誰？關默喬？關默喬是癩蛤蟆那我是什麼？我是一隻母癩蛤蟆？”
夜昭被她的話逗笑，搖搖頭：
“你爲什麼總是喜歡這麼埋汰自己？”
“這是一種自嘲精神。”
葉非茶抿脣。
“唐風的情感生活怎麼樣？”
“什麼？”
突然被轉移了話題的也找一時之間有些回不過神。
剛纔他們不正在談論唐少俠的人品嗎？怎麼突然就到了八卦娛樂環節？
“我問唐少俠的情感生活如何，有沒有喜歡的人啊？有沒有仇人啊之類的。不過我說的仇人是因愛生恨的那種，越恨越好。”
“呃……”夜昭輕咳了兩聲，“江湖上，唐少俠的仇家肯定不少，畢竟是如此出衆的正派人物，得罪的反派多了去了。不過因愛生恨的那種……夜昭並沒有聽說過。”
“哎呀，你看看你們，怎麼辦事的？”葉
非茶語氣有些恨鐵不成鋼，“天天在江湖上飄來飄去，就不知道搞一點有用的情報出來。”
“這個……有用的情報……”
夜昭狂汗。
他相信沒有一個江湖上的正道兄弟會去隨便探查這種事情。
“小夜同學，來。”
葉非茶衝他勾勾手指。
夜昭聽話地湊過去。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葉非茶眯起眸子，眸光慵懶，“覺得這些事情不屑於問是不是？覺得跟沒沒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價值？”
夜昭眸光有些躲閃。
“現在我告訴你，這些情報，遠遠比你想象的要有用得多。”她拍拍夜昭的肩膀，語氣平淡，“想要拿住一個人，你不拿住他的喜好，怎麼拿？”
“現在我跟你說了你也不會很明白，”她轉了轉眼珠，抿脣，“就拿上次房嶽林的事情說，按照你這樣的調查方法，會直接忽略掉他喜歡女人和玉，而去關注他在正事方面的情報。這樣重要的事情，他那樣精明的人又怎麼會留下太多讓我們找得到的把柄？”
“所以到最後只能多做無用功。”
夜昭緩緩皺起眉。
的確是這樣，當初他召請爆照的很是辛苦，到最後也沒有幾條有價值的線索。
“做事情千萬不能鑽牛角尖悶頭去做。”葉非茶再次拍拍他的肩膀，“年輕人啊，還是要懂得變通，學會投機取巧。”
夜昭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一些，剛想說什麼，酒杯葉非茶打斷。
“停，我知道你想反駁，但你要記住，城哉閣是一個情報機構，委託機構。我們不管個人的是非黑白，我們的任務，只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就是這麼簡單。世界上的公平正義，哪有那麼容易三言兩語就說得清楚，我們能做的只有這些。”
“可是……”
夜昭神情很是凝重。
“我明白，夜昭。”葉非茶眯起眸子，笑意妖嬈肆意，“你真的覺得我葉非茶是一個不分青紅皁白的人？那種一眼就看得出來正邪，我分不出？”
夜昭眉頭稍微鬆動了一些，脣角隱約有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