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嬤嬤一怔,她和邢家兄弟的交易,一直都是一手交銀子一手交人,雖然人到了她的春花樓,也會製造一份假的賣身契,押着女子按手印,以應付以後可能有的麻煩,可現在哪來什麼賣身契?
金嬤嬤眼珠子一轉,立刻道:“大人,婆子我是明買明賣,邢家兄弟和邢家娘子可以做證!”
徐志虎之前早已把邢家兄弟和嶽紅收了監,此時自是配合金嬤嬤,要把駱清心兩人的“罪”給落實了,立刻吩咐道:“帶證人!”
不一會兒,邢家兄弟和嶽紅就被帶上堂來。
遠遠地看見安然站立在堂前的駱清心,邢家兄弟覺得手心更疼了,他們沒有金嬤嬤這樣的人面關係,扔在牢裡,傷口也沒得包紮,只自己胡亂地撕了衣襟裹了裹,那情形自然不一樣。
而且,這裡畢竟是公堂,想到他們做的那些事,他們心中發虛,上到堂來,立刻就撲通跪下,伏在地上不敢動。
徐志虎道:“堂下何人!”
邢家三人連忙自報姓名。
徐志虎道:“這金婆子狀告堂前這兩位女子持刀傷人,你們是證人?”
夜夢眼裡凝怒,她就算不懂刑問之事,也知道沒有這麼問的道理。這分明是在誘導他們按他的想法做供。
邢家三人一聽,心領神會,立刻道:“大人,我們親眼所見。這兩個女子不但傷了金嬤嬤,她還把我們給打傷了,我們的手,都傷了!”說着,也顧不得傷口的血才止,急忙解開,增加可信度。
徐志虎早從金嬤嬤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大致經過,此時裝模作樣地看了一眼,這纔看着駱清心兩人厲聲道:“好,傷人這一條證據確鑿!有目共睹,人證俱在,不容狡辯!”
駱清心冷笑不語。
傷人的確是她們傷的,這也沒有什麼好否認的。
徐志虎又道:“邢金龍,邢金虎,邢岳氏,本官問你,金嬤嬤說這兩個女子是她從你們手中買來的,可有此事?”
邢家三人頓時一怔,悄悄地擡起眼來,看了一眼那邊的金婆子,發現她正在使眼色,他們立刻明白,定是金婆子已經打通了關節。他們立刻點頭道:“回大人,此事確實!”
嶽紅還道:“大人明鑑啊,這兩個姑娘,是我鄉下遠房親戚的女兒,家裡貧苦,實在養不活,她們的父母才託我把她們賣了,換些銀錢回去度日!可沒料到她們恩將仇報,把我們打傷,此事千真萬確,請大人明察。”
這完全是睜着眼睛說瞎話了,駱清心與夜夢的行止和氣度,哪裡像是鄉下養不活的貧苦人家出身?不過,現在的徐志虎,要的不是人相信。他只是想用一個比較好的藉口,把這兩個美如天仙般的女子收在他的外室。
他立刻用威嚴的目光看向駱清心夜夢,嚴厲地道:“親戚相助不知恩,恩將仇報反傷人!來人呀,押進大牢!”
夜夢都被氣笑了,道:“敢把我押進大牢,也得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